学者须要自信,既自信,怎生夺亦不得
自己是一个内心极其敏感且自卑的人,入社会后更是发现自己因为自卑而严重的不自信,无论从服饰还是妆容怎么改变自己的气场,但是只要一与人接触便会把自己不自信的神态暴露得一览无余。
从小就是在一个普通偏贫穷家里长大的菇凉,物质与精神双穷养,全家仅靠着父亲的工资生活。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八岁那年家里还添了一个弟弟,这让一个原本就不富余的家庭更是捉襟见肘。从弟弟出生的那年开始,家里负担很重,当妈妈舍不得给自己买衣裳,舍不得吃肉,舍不得买其他一切多余的东西的时候;当她买东西跟商贩因为几毛纠结好一阵子的时候;当邻居阿姨们总是在我面前提起我妈妈有多抠门的时候,我似乎开始变得懂事了。
点滴里的生活
深深的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伯伯家装的电话,那时候很想学着用,事实是伯伯家也会愿意给我用,可就是迈不开腿,会觉得不好意思,会担心不会用,会担心因为平时妈妈的斤斤计较导致跟伯母关系不好,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去用伯伯家电话,每次用完内心的忐忑,觉得又占了别人家的便宜的那种不安。
隔壁阿姨家开始买冰箱,每个小孩子在夏天对冰棍的向往都是一样的吧,可自己家里没钱买,眼巴巴地看着隔壁的小姐姐每天吃着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冰棍,内心充满了羡慕,但也没从勇气上前要一支,似乎从小就没有任性过。有一次帮阿姨去卸冰棍,那会儿的我不明白有冷藏和冷冻的区别,只顾着跟阿姨很着急地把冷冻放满后放冷藏那部分,第二天下午,毫无悬念冷藏那部分的冰棍融掉了,阿姨说是我放在冷藏部分才导致这样的,听妈妈回来说言语里就是怪我的意思,那是我为数不多的一次掉眼泪,我知道东西是我们一起放的,她是大人我是小孩,我实在想不出任何让我背锅的理由,当然,我是个参与者。
改变的开始
可怕的是小学的我成绩出奇地好,考上了县城的初中,妈妈并不同意我去读书,因为花销大,如果在农村读可以还有补贴,那时懂事的我表示只要自己肯读书,在农村读也是一样的,好在有爸爸的坚持,我去了县城,无疑又加剧了家里的负担,初中时期,不管同桌穿李宁还是361度,我依旧穿着姐姐们剩下来的衣服,不管合不合适,不管任何颜色和款式,我知道这是家里最大的支撑限度了,我接受了这一切。
暑假回家帮家里下田插秧,收割,夏天的太阳很大,很难坚持一个上午,可是我知道妈妈也在跟我一起,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更累,那三年我跟她每次一起从早到晚,整整一天又一天,记得有一次因为弯腰久了,加上太阳照射,温度极高,突然我眼前一阵黑,好一阵子都没出现光亮,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失明的恐惧,一次次在田里汗水夹杂着泪水,安慰自己再撑一会儿就好了,我的初中。
人生中的转折点
到了高中,自己开始自信一点了,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班主任,在班上担任班干部,成绩也越来越好,家里田里开始用收割机,不再需要自己下田了,加上面临高考,我开始自己的学习时间。但是从这时候开始,一到寒暑假,我就开始不愿意串门,与别人的交流越来越生疏,其实问题在于自己,看着别人家经济条件越来越好,自己家还是十年如一日靠着爸爸的工资,经济条件的拮据让自己内心极其敏感脆弱,害怕没人搭理,害怕在人前说话。
高中这一年唯一难熬的在于弟弟也开始上学,家里双重经济压力,最怕每次放月假妈妈对我说,家里没钱了,你上个月伙食费加学校补课资料的钱花了多少多少,弟弟每年需要多少多少,爸爸每年也就挣多少多少,每一句话里都充斥了缺钱,我甚至想过不读书了,可是我能出去干什么呢,我别无选择,所有的所有都得承受着。
考上了大学,虽然不是985和211,但是在小县城的成绩还算可以,每年的学费又成了头疼的问题,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每次开学妈妈凌晨五点送我去前面的马路搭车,拿着手电筒,那点光亮仿佛照着我未来前行的路,乌黑的天空零星着的几颗星星,这是我永世难忘的场景。从大学第二年开始我就寒暑假都在打工,开始自己挣生活费,可是随着弟弟上初中,家里依旧贫瘠,我还是无能为力,虽然也想考研,可我知道我急需出来打工挣钱,这就是我要面对的现实。
依旧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毕业两年了我,每年把自己剩下的都打回家,看着爸爸妈妈稀疏的白发,我知道他们开始老了,我希望他们能过得好一点,可是我也得有自己的生活,还有上高中的弟弟,家里的房子装修,我撑不起一个这么大的家,但是生活条件还是比以前好多了,可是我依旧自卑,依旧不自信,依旧放不开自己。
无论看多少书,交多少朋友,仿佛印在骨子里的自卑怎么都割舍不去,尽管工作上很努力,但是做事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任何人;生活上也不好意思麻烦任何人,生怕对别人会造成困扰,别人送东西请客吃饭,我必定会同价值还回去;不敢结婚,就算有房子,有车,依旧不敢结婚,怕穷,怕再去体会童年那种体会过的穷;不敢生小孩,担心自己这种不好的性格会影响她,想把自己的性格培养好再去教导自己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提醒我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我每天尽量让自己开心开心,阳光,做一个逗逼,让身边的人快乐,但是无论表现得多么开心乐观,气场多么强,面对问题的时候,我的自卑本质就出来了,一直在寻求改变,但也一直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