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之姐妹两三事

看完杨绛先生的《我们仨》,心生感慨,回忆的点滴是多么珍贵,本想着若干年后我也有机会写一本关于我们一家三口的《我们仨》留给后来的子孙们抑或只给自己。时间不等人,未来不可知,谁知若干年后会是怎样的呢,也许有我们四我们五呢,哈哈只先当个玩笑罢了吧。受俄飞提示,现在何不来个兄弟姐妹版的我们仨呢,正好我们姐弟妹三个现已成家,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回忆颇多了些。时光一去不复返,那些年那些事那些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浓厚醇烈。回忆中夹杂着喜怒乐,暂截取时光的一部分吧。

说起妹妹的事,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妹妹的出生。那是个夏天,原谅我没记住具体日期,因为超生,妹妹是出生在外婆家场上的小屋里,生下来后好多人去看,我看到的妹妹是那么瘦那么小,浑身用皮包骨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那时我五岁不到,只记得我不承认这个小小的人儿是我家的孩子,说她是云南家的(云南是我妈堂弟家的儿子,比我妹大一点),具体原因我至今仍然不知道。猜想着可能是因为超生,我妈一直没敢在家待产,生下来也骗我说是人家的,然后我就记住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回家的,只知道从此我家有了个妹妹。

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我一直是个强势的姐姐,厉害的角色,妹妹没少挨我的巴掌。印象最深的一次揍她大概是她三四岁左右的一个夏天。那次好像是爸妈没在家,去机面了(那时生活条件没那么好,面粉是要自己家麦子淘洗干净拉去机面房机成面粉),她闹着要找妈妈,我带着她,一路哭,一家家机面房找,没找到,她又哭个不停,我火大了几巴掌扇过去把脸都给她打红了,又害怕爸妈回来看到打我,我又心疼又害怕,赶紧给她揉揉哄她不要哭。最后不知找了几家还是没找到,再最后的事忘记了,只记得妹妹的脸被我打红了。对于这件事我一直不能释怀,觉得小小年纪的自己怎么那么心狠。现在有时我儿子惹我生气得不行,我也会一巴掌扇过去。

小时候的妹妹特别爱笑,脸上有俩酒窝,笑起来特别好看,家里珍藏着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大概四岁时的,穿着鹅黄色的衣服站在油菜花海里,微笑着,那么可爱那么漂亮。我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她丑,其实心里认定她是美的,我们家的闺女怎么会丑呢。

妹妹读书早,忘记是几岁进学校的了,那时我还在读小学,由于年龄小,我每天的一个任务就是带她去上学。她那时还不会自己穿衣服,每天早上起来又很晚,待我妈给她收拾好吃完饭早就过了上课时间。就这样,一周五天我得有四天是迟到的,那时我很生气,心想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她上学的第一年冬天,有一天下很大的雪,很冷,我们又迟到了,那时学校对迟到学生的惩罚是站在大路边上罚站,我们姐妹俩就那样被罚站在雪地里,一次两次三次。后来她大了一些,大概两年吧,不再需要我带着去上学了,自此后再也没有一起罚站的情景了。

妹妹不是读书的料,一看书就头疼,光小学就留了好几级。其实留级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成绩差,那时学校的学生数量急剧减少,学校为了多留些学生在校就让成绩不太好的一批留级,家长强势的都去找老师校长要求升学,像我爸妈那种没去找的自然而然就留了下来,不去找的原因也是希望多读一年成绩能有所提高。就这样,妹妹被耽误了几年在小学里。后来终于熬上了初中,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初中读完也就辍学了。因为学习的事,妹妹是我们仨中唯一一个被打的,我没在现场,听我妈描述的说屁股都被我爸打出血了,那是她读一二年级的事了。

对妹妹抱歉的事有很多,其中一件是我大学期间一次放假,碰巧我们庄有个远房亲戚要结婚,知道我回来想让我去接新娘子,可能觉得找个大学生去接是好兆头吧,我也没多想觉得挺好玩的就答应了,事实证明挺没意思的。原来定的是让妹妹去接,妹妹挺高兴的,头天还特意洗了头发梳洗打扮一番,谁知半路换了我,我当时并没有考虑到她被换下后是怎样的心情,事后才发现自己是做了一件太愚蠢的事,不应该答应人家而导致妹妹失望。这件事也许妹妹根本就没在意,可对于我来说就像一根针扎在记忆里,时刻提醒我以后不要抢了妹妹的光环。

我们都长大了,我不再打她,不再带她上学带她玩,但有时见了面还是会冲她发火。如今我们都嫁了人生了娃,有了自己的小家,相聚的机会很少,但姐妹情谊永远不会改变。虽然记忆中的我大多时候都是很强势的对她,但她从不记恨我,一奶同胞姐妹情,我的好妹妹,一定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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