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满月酒

今天屯中有人家办孩子的满月酒,没等我吃完早饭,二嫂便进了门。

去那么早干啥?我不想去得太早,站没站坐没座的,死辣辣的冷。

你别着忙,我天天饭早。没事不急。

二嫂见我有些着急,劝了劝我。

不到八点半我两走出了我家的大门。

你干啥去?也是去喝酒吗?

到了小卖店附近,遇见了村子里的刘二家的,边走边低头摆弄手机。

这天真冷,手都冻木了。

刘二家的似乎没听见二嫂问她的话。

你是玩手机玩的,我没觉得冷。

我的手一直放在棉服的兜里,手机在手里攥着呢。

也是,不玩了,只是进群问了一下谁去喝酒,没人知声,大概都来了。

刘二家的冻得咝咝呵呵的一个劲的跺着脚。

是四队五队的群吗?我没事也不进群,有个群是挺好的,谁家有事,在群里喊一声就都知道了。

二嫂非常爱说话,平时也爱走,成天的不在家呆着,用她的话说,走道活动气血,窜门子听见的事多。也是我天天闷在家里,屯子里谁家有啥事都不知道,我也没有四五队的群。

你能找找他家吗?

二嫂问了一句。不知道是问我还是刘二家的。

找不着,他家办几回事了我也不记道。

我没事从来不往屯子里去,虽说一个屯子住,户太多了,四队,五队合在一起一百多户,不常走动根本找不准谁家是谁家。

顺着这道往下拐,看谁家支棚子大烟小汽的就是了。

刘二家的似乎对办满月酒的这家也不熟悉。

左拐右拐总算看见了支棚子冒着烟的人家。

进了大棚一看,没有几个人,基本上全是屯子里的男人,没有女的。

二嫂咱上屋看看,这里大呛了,还冷。

我拉着二嫂进了前院,刘二家的这时也不知道哪去了,她可能早就上屋里了。

来了,快上屋。

女主人见我和二嫂两往院进,忙打了声招呼。

推开屋门,热气扑面而来,里外屋挤满了人,地下桌子凳子乱遭遭的那都是。各样的菜摆放在走廊过道里,用大盆一个摞一个的摞着。

你们咋来这么早?

我看见了大表嫂和大爷家的弟媳妇。

嗯呢,早来看看孩子。走吧上大棚吧,这里的人太多了。

弟媳妇说以为我不能来没去找我。

我看了一眼小婴孩便和大表嫂几个又去了外面的棚子。

这时候的棚子里人也快满了,我们几个选了一处离门口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凳子冰凉的,棚子上还有水珠往下落,不一会桌面上湿了一片。晚上太冷了,这时上的霜又化了。

人越来越多,写礼帐也需要排号去,终于我和二嫂两把礼写上了。

没开席之前,棚子里人声沸腾,烟气熏天。还有两张桌子打扑克的,吵闹声不断。

点点过来,和妈妈上这儿。

随着声音,一个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女人的出现在了棚子里,她的到来大棚里似乎安静了许多,一只白色的小狗也吸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为什么好好的女人不当,把头发剪成了秃脖子鸡似的。

这家伙,美的都不知道丑俊了。

没和人跑就不错了,东屯又跑了两媳妇,都他妈的五十多岁了。

这家伙不用打得狠,也他妈的早跑了,你看看这像个啥?人妖。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和一个个互相对望的眼神,我侧过头看了一眼领着小狗的女人。一件红色绒毛很长的上衣,紧身的黑色皮裤子,高跟皮鞋的跟能锥子一样的细。再往她的脸上看,一张巴掌大的脸抹得如马粪蛋子上挂了层霜,眉毛画得又黑又粗,眼影也是很重,一双大眼睛睫毛贴得又密又长,一张嘴抺了个血糊淋拉的。这些基本上看来还算正常,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她居然把头发下面全部推光了,只留脑瓜顶一处有头发,还染成了玫瑰红的颜色,绑了个大马尾辫在头顶上。简直就和秃脖子的鸡一模一样。

这个媳妇我认识,是我家前院的,结婚五六年了没生孩子。成天长到小卖店打麻将,推牌九,什么都会玩。每次上卖店买东西都能看见她,嘴里叼着烟在那玩。

难道现在就时兴这样的头型?

我心里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她不怕冷?为了赶流行,大冬天的把好好的头弄成那样?男不男女不女的?还以为好看,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是什么时代,美丑都不知道了,太可怕了。

开饭了,棚子里顿时消停了下来,只听见筷子碰碗的声音和吧嗒嘴的声音,偶尔有几声劝酒的叫喊声。

人和他妈的猪一样,喂上食就老实了,不叫唤了。要不一直的嘴不闲着。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说的真对,你看都往嘴吃呢,到不出来空出声了。

又一个人的声音。

总算是吃完了这顿饭,我和二嫂第一个离开大棚回家的,一路上我都在想:人性为什么会随着社会的风气而改变。由其是农村,文化素质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质量。跑,私奔稿婚外情简直成风了,哪屯子都会有自己的老婆孩的不要了的,出苦大力去养活别人家的老婆孩子的。

女人也是老公在外养家糊口,她成天上网聊天,后来和网友跑了,把孩子扔下的也是不在少数。

这样的事如果在到退二十年,是会被人指破脊背骨来议论的,当事人也会感觉到羞愧,走路都不敢把头抬起来。现在恰恰相反,见怪不怪了,人们也不在议论这是什么伤风败俗了。而做这事的人反倒觉得自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自己比别人优秀以耻为荣。成了他(她)引以为豪的资本,连走路脸都扬得高高的。这就是现在社会,美丑不分的时代。

二嫂,到家坐会?

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不了,我得烧烧炕,看你二哥回来嫌屋子冷。

二嫂匆匆忙忙的往她家那边走了。

进了院里的我推打开了扑向我的嘟嘟,推开门站在走廊向东屋望了一眼见老爸在床上躺着呢,好像睡着了。

文联的大会,可惜我没去。

上了西屋的我打开了手机,一眼看见训练营总群徐老师发的图片,心中忽然有种失落和感慨。羡慕那些可以去参加会议的委员,由其是我们训练营的代表们,虽然我没能站在你们中间,可心和你们在一起。家捆绑住了我的脚,老爸成了我放不下的牵挂,可我相信有一天我一定会走出去的,去放飞我的梦想,去享受属于我的那片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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