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的陶渊明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著名田园诗人,他“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而后“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他是因为厌倦了做官决定拿起锄头回家耕地,“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最后自己心愿达成归隐田园。
我这只“羁鸟”也恋旧林,但是不是像诗人那样弃官从农主动选择的,我是被深圳的高房租给挤回来的,我没有身价,没有职位、没有收入,唯一的身份是老公的老婆,孩子的妈妈,收入便是老公每月的生活津贴。面对高昂的房租以及孩子的幼儿园教育费用,花钱的有三个,挣钱的仅一人。孩子爸爸几次提出回老家,我都反对了,并不是我不爱故乡,就像网络流行的那一句一样,“他乡容纳不下灵魂,故乡安置不了肉身”,担心在这里都难以糊口了,回家怎么生存最后因为一次危机事件不得不回
刚回老家那几天,我是些许放松的,因为不是娘家,不是太熟悉,从结婚起就过年回了三趟,孩子们是好奇的,就像久居牢笼的小鸟,撒欢的到处跑呀,跳呀!看到成片的桔子林,桔子树上 沉甸甸地挂满了绿油油的桔子,让人一看就觉得牙齿酸的打战,可小家伙们非要在桔子树挂在低处的桔子身上爱抚,这个摸摸,那个摸摸,弟弟还非得摘下一个尝尝,轻轻扭一下,就把一个青翠欲滴的桔子摘到手中,它圆润可爱,是孩子眼里的小青球,用大拇指指甲往桔子上方一抠,撕下一些青皮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酸桔子味,甚是好闻,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童年时光中。
小的时候,我爸爸也在屋后的地里种了好多的桔子树,应该是我还没出生就种了,因为从我记事起就挂果开始吃了。桔子树开的花有点像茉莉花,颜色一样但要比茉莉花花苞大一些,味道不像茉莉花那样清香,香味也带着一股桔子味。从夏初开花到秋初挂果的时候,大家都还不惦记桔子园的,因为这个时候桔子都是酸的掉牙的,但是上学路上,仍然在邻居哥哥的带领下偷摘邻村的桔子,剥了放嘴里,只尝了一口就酸得扔掉了,跑到水渠边用鱼腥草使劲搓手板,试图掩盖偷窃的罪名,可惜桔子味太浓回家还是让我妈结实揍了一顿。等到了8月收晚稻的时候,桔子从墨青色变成青黄色,这时桔子已经酸甜可口了,我们跑桔子园跑得可勤了,打禾打累了,回家喝口水也得饶到桔子园去摘几个。那时候,虽然父母也种其它的果树,但桔子就在那样从来不买水果的年月里,几乎承包了我们一整年的水果。后来大一点接触的书多一点,知道桔子富含维生素C,吃多容易皮肤发黄,这才顿悟自己那么多年皮肤发黄的原因了。
青春一去不复返,我想说童年可忆不可追,我们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农村这一代的童年,是幸运的,因为条件要比父母那一辈条件要好得多,我们接触了电视,电脑。比父母更早接触到外面精彩的世界。但我们也体验了我们下一代现在所没有体验的农耕生活,像我的两个小孩虽然是农民生的,但是不认识水稻,不知道桔子是长地里还是挂树上的,他们学到的自然知识全是书本上学来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我们在接触自然上是极其幸运的一代。
在城市,像我这个年龄大多都还没有结婚,在农村我就得是资深农村妇女了,所以有资格说回首往事了,这二十多年的生涯里,有快乐,有酸楚、有痛苦、有感动,最快乐的阶段当然是物质匮乏,但精神愉悦的童年了,我忘不了放着牛哼着歌快乐的情景,我忘不了在小河里畅游的自由场景。小的时候希望张开翅膀飞离故乡,飞得越远越好。出来社会了,不管有没有受过伤碰过壁,终于明白了月是故乡明,景是家乡美!此时不管你们有没在家乡,让我们饮一杯酒,敬我们逝去的童年,在醉意里回忆我们有过快乐天真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