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生睁开眼,昨日歇斯底里地哭喊好像一晚上过去了啥也没发生,然而关于那个人他的所有,他和他现在怀里的那个女人,一想起来心里一阵刺痛。原来以为的不爱其实大错,这个世界少了一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男人是沫生的初恋,他们初识在公园里,他追她的时候很大方,再加一些甜言蜜语,他俩很快就在一起了。沫生那时还有些不经事,而那个男人已经有过两任男友的经验,各方面都很成熟,沫生不会,他便引导她,男女之间的荷尔蒙相互蠕动,爱情便在心里蔓延开来。坠入爱河之后以为在一起就是天长地久,然而现实磕绊总是那么不经意提醒你没那么简单。
我认识沫生的时候,她和她男友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了,我从未见过那个男人,然而看到她我大概猜出了他的样子,她说和他在一起越来越像个汉子了,那个男人是北方人,是个真爷们。沫生因为上学的原因要离开北方,临走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她回来就和他领证结婚,三年,她以为他等得起。就她走得前一阵子,他还带着她见过他爸妈,他是个军人家庭,父母对他的要求也特别高,沫生性格也直率,做事干脆利落得很,但他父母似乎不那么欢喜,她走后,逢年过节呀也常联系,沫生当然也把他带回家。
南方的空气湿润,习惯了雨天,让人也感到滋润。沫生很想他,每天晚上,他都会打来电话,然而刚来学校的生活真是异样精彩,偶然徜徉在酒吧,认识了这么多人,有些人真的很有趣。她外出,他打来电话,只好编了借口搪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疏远了,直到某天,他跟她说他爸妈向他催婚了,而等你还要三年,不经意说出口的分手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刺伤她每一道神经。她像疯了一样恳求他给她次机会,她们现在就领证,然而男人的心铁铁地横在那里,没有可能的。沫生连夜坐飞机飞到了他身边,她用全身的力量狠狠地在他身上摩搓,她呼吸里发出低声的吟叫,全身青青的,有些发疼,然而仍然忘乎所以地扑在他的身上,可是,短暂的安慰是无法摆平现实的裂痕。她飞回去了换来了短暂的和平,接着,男人又提出了那个决定,而这次是那么决绝。嘶声裂肺的哭喊萦绕在夜晚的宁静中,她有点累了,不知所踪地看待和他在一起的这三年。她无法安慰自己,虚脱和无耐充斥了生活的苟且,每天没有感情地游走像行尸走肉样忘了所有。直到某个晚上,她无法忍耐这样继续地生活,又飞奔去找他,她和他约在一个小旅馆里,她想像上次那样再次飞扑过去,然而他拒绝了,她跪了下来,恳求他,指甲在肉里扣得血肉模糊,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爱情让她丧失了自我,而眼前这个军人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旅馆里小窗户微微轻摇,那一瞬间,她终于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