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脸的闷闷不乐。
半马回来的我,吃着你蒸热的糕点,注意到这一点,我话比平时话多了一些。
“爸爸,你知道我今天跑了多久吗?”我问。
你应道:“3个小时,你不是发我看了吗?”
“你有注意到我跑了多远吗?”我又问。
“不是半马吗?”你反问。
“22.08公里。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再问。
没等到你回答,我公开了答案:“除以2,就是答案了。”
“噢。”你声音像只树懒,慵懒着抱着树睡觉。
“爸爸,有水声。”我把最后一口塞进嘴巴,喝着酸奶含糊地说。
“是我鱼缸这边的水声。”你冷静地回答。
“不是,好像从厨房那边发出来的。”我耳朵一向很灵。
女儿被吸引过来,屁颠屁颠去厨房看,发出狐疑:“是不是下雨了?”
我跟过去确认:“好像没有。”
“天没有下雨,我心下雨了。”你接过话。
听到这话时,我刚好要去洗澡,我折回到阳台从正面熊抱你。当时的你正伸手一件又一件地收衣服,晾衣杆都不需要降下来几分,身高占尽优势。
“这样好点没?”我紧紧锁住你的腰。
你转移话题:“赶紧去洗澡。”
“才不,我要补天。”我说。
你没作声。女儿在一旁蹦蹦跳跳,好像在附和着什么。
“现在呢,好点没?”我不折不挠。
“我不能说谎。”你回答。
我有所觉察地问:“是不是觉得我排满了事情,却没有把你排进去?”
你点点头,再次转移话题:“我要去放衣服了,你赶紧洗澡去。”
其实,桌面上就有我昨晚列的清单,11点到15点半是我们的专属时光,应该还是少了。
我听话走进浴室,又探出头问你:“先告诉我,你破了多大的洞,我到底能不能补好?”
你抬头看向我,嘟囔说:“我只是不想呆家里,想出去走走。”
我开始盘算着,你送女儿去嫣家来回需要多长时间,自己完成G老师的海报修改需要多长时间。
时间滴答,一个半小时过去,此刻12:01,我等你回头接我。
今天的前半段在此划条华丽的分割线。
13点,我们出发了。
除了14点半我临时参加了5分钟的会议,13点到18点半这段时间里,我再也没有碰过手机。
你是我的雇主,我要全身心地跟你在一起。
开车去东莞,吃烧鹅饭,去老街买观赏鱼。你精心地挑选,我坐在店门口的凳子上等你,你看到后笑话我逛街不行。
“是啊,跑个半马没关系了,可是让我逛2公里街真有些难受。”我抱歉地回答。
半马的后劲上来,我有些疲倦,声音有些远去,往来的人似乎慢了下来,好像年老的日子提前到来。
想到有朝一日看着太阳从左边升起右边落下,人群从右边走来左边走去,如此一来就是一天。但,身边有你就好。
这一路,只要往前走,你都会把手伸过来牵过我,你说纪念日就是“恋爱日”,你爱怜的方式又回来了。
我们拎着打了氧气的鱼儿,慢慢地走在老街上,脚步轻盈,岁月悠长。
你想带我去买鞋子,我提不起兴致便说不想去了。我们决定回家。
“你心情好点吗?”其实不想问。
“嗯。”
车上,我们絮叨我们的过去,畅谈我们的未来,部署我们的现在。
一切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