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手里提着同学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小铃铛,走在这繁华的城市,华灯初上的夜晚,喧闹了一天的城市更加的喧闹了。灯红酒绿的世界充斥着城市特有的浑浊的气味。在那灯光照不到的小巷子里滋生着邪恶和污秽。在这繁华的背后,这水泥地下埋葬着多少土地的尸体,葬送了多少宁静的村庄。清脆的铃铛声显得格格不入。
挂着的小铃铛在床头摇摆着,像极了那叮叮当当的铜铃声。在梦里我看到了久违的那片净土。
〔一〕铜铃声声在春天
在叽叽喳喳的麻雀声中,我看见春天来了。布谷鸟在喊着“播谷,播谷”。人们在经过一冬的休整之后又开始劳作了。人们换上洗得发白的春装,扛着犁头,牵着牛不紧不慢的朝田里走去。嘴里哼着小曲儿,牛脖颈上的铜铃跟着节拍发出“铛铛”的响声。随着春风飘向远处,仿佛是江南歌女婉转悠扬的歌声。柳树在风中翩翩起舞,河堤上的水草像是穿了一层绿新衣,褪去了昔日的深沉的墨绿,换上了俏皮可爱的嫩绿。
梳着两条羊角辫,穿着妈妈亲手缝制的小碎花衣服的我,走在爸爸前面,两条小辫上下的晃动,两只脚一前一后的跳着。爸爸的后面跟着一头牛,脖子上拴着一个大大的铜铃,铜铃是古铜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青光,显出一种古朴的美,和水牛的肤色很是相称。爸爸架好犁头,在耕田。左手拿着细而长的竹条,在空中挥舞着,发出“呼,呼”的响声。右手扶着犁掌握着方向。犁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沟壑,寂静了一冬的土地散发着泥土的芬芳。我坐在田埂上看着爸爸一点一点向前移动着。爸爸时不时的看看我,挥动着手中的竹条,继续耕着田。田埂上开满了蓝色的小花,风一吹左右摇摆,好像在对我微笑 。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恬静而美好。耕牛脖子上的铜铃在春风中唱着歌。
〔二〕铜铃声声在秋天
在窸窸窣窣的稻浪声中,我看见秋天来了。金色的稻穗在风中发出“嘶嘶”的响声,每一株稻穗都弯着腰,像是在向过往的风儿、虫儿作揖。在秋风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稻田里到处都是镰刀割进稻杆时发出的“嗞、嗞”声。一堆一堆的稻穗在田里静静地伫立着,远远地看去就像一座座的草房子。
在那落后的村子里,没有汽车,没有收割机。有的就只有那原始风味十足的牛车和一把把锋利的镰刀。要把田里的稻穗运到打谷场进行脱粒和晒干,就必须有牛车,村里每户人家都养着牛。有黄牛和水牛两种,每到这个时节牛车遍地都是。木板车上装着一层层的稻穗,用粗粗的用麻绳紧紧地捆着,赶着牛、带着一座座草房子向打谷场缓缓走去。脖颈上的铜铃发出“铛铛”的声音和着车轱辘转动的“吱呀,吱呀”声,仿佛在演奏一场丰收的交响曲。
泥土地上留下两道深深地车辙印和两串心形的图案,田野里回荡着阵阵悠远的铜铃声。
如今,当午夜梦回的时候,还能依稀听见那铜铃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