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萍常心作品

第四章：难伺候的未来夫君

奶奶在林家住下来，正式开始童养媳的生活。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有空闲的时候，晚上躺在床上，奶奶都觉得自己的小身板酸痛酸痛的。但奶奶心里还是比较满足的，到了林家后她就没有饿过肚子。每天馒头、米饭、粥、苞米、黑面饼，都是让她吃饱的。

晚餐时候，林嫂从厅堂端回来的残羹冷炙中好几次都有好心的婆婆故意给她留下的几片肉片、鸡头鸡脚、鱼头鱼尾，或是一个鸡蛋，于奶奶这个在娘家时经常饿的眼睛发绿的可怜孩子而言，这丁点荤腥已是美味佳肴。她感激她婆婆，于是更用心的带小叔子。

半月之后，奶奶对大院中的林家人有了初步的了解。整个林家大宅分别住着林老太爷的三个兄弟以及他们的子孙；林大先生除却一个在上海经商的二先生一家，其余六个兄弟们也都住在林家大院。

各房人口加上仆妇奴役，整个大院有八九十人，是个相当复杂的小世界。最威严的当属林老太爷，奶奶正面对视过三四次，老头阴冷的眼神，总让奶奶心里发寒，非常害怕。至于她的公公，林大先生，虽是对她冷着脸，但并不算坏，有一次从外面回来，还递给奶奶一包绿豆糕、一条红头绳。

真正让奶奶难过的是她未来的丈夫：塘少爷。这位大少爷的性子颇为古怪，冷热不均。情绪好的时候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对人也和气，说话更是妙语如珠，很是生动，配上他玉一样的容颜，绝妙的一个俏公子哥儿。

情绪不好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是尖酸刻薄，恨不得立马噎死人。活生生的例子，刚刚发生过。前日下午，因私塾先生家中老母生病要伺候，所以提早放学。塘少爷和他的二弟影少爷，两人便在院中逗他们娘新买的小八哥玩。

奶奶背着小叔子，凑在边上瞧热闹。一个教小八哥说：“大少爷好！多福！”一个教：“二少爷！你好，你好！”小八哥极聪明，一个都不学，只拿两只小眼珠滴溜溜地看着他们。没过一会儿，两人就大吵起来。

塘少爷冲着弟弟大吼几句，当时，影少爷就气得爬上了墙头，一边哭一边痛诉这些年他哥哥给他造成的痛苦。他娘方氏，珍珠小姑、林嫂、以及西院、南院跑过来的几位婶婶都无法劝他下来。直到得到信儿的林大先生赶回家，才把儿子叫下墙头。

细问下方知，大儿子训斥他二弟，如果他这么不听话，等他长大了，和爹一样做了家主，不给他二弟娶媳妇，也不给他家用银子，赶他出门，让他自己找饭吃。二少爷抽抽噎噎、委屈无比的说哥哥的话和刀片一样，直扎心！

林大先生气极，第一次扇了大儿子一个大耳刮子，又让他到祠堂祖宗灵位前去跪上一个时辰。待自己亲弟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对奶奶会是什么态度！开口便是“臭丫头，丑丫头，讨厌！走开！”有时，和奶奶迎了个正面，顺手便是一推，奶奶不妨备便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为此，奶奶好多次难受的抹眼泪，只能尽量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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