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南安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招呼大家吃菜喝酒,可只觉得心像被谁用根绳子挂了起来在火锅里翻滚,上下浮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文奇坐在南安的斜对面,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文奇和南安就像这个桌上任何两个人,在同火锅一样渐渐热络的氛围中回忆过往,谈论现在。南安说话时也会笑着看着文奇,他好像晒黑了,穿了一件藏蓝色的T恤,抓酒杯的手指修长,手腕处有因为戴表的而产生的晒痕。南安收纳着文奇每一个细节,却独独躲避着文奇的眼睛,她不敢看。
过了很久很久,又像是只过了一瞬,南安听见有人提议今天不早了,不如就这样散了罢,大家才恋恋不舍的互相告别,约定下次再聚的时间。文奇的酒店就在附近,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却未见喝多,他选择步行回酒店大家也未作反对。
南安因住的较远,便叫了一辆车,车来了大家要送她离开再散去。她坐上后排,摇下车窗,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她想起刚才文奇站在几个人后面,同样在笑着和她挥手再见。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南安这样想。出租车驶出二十分钟,就快要到家了,南安拿出手机准备支付车费,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
是文奇发来的微信。
“我很想念你。”
二
“我很想念你。”
一瞬间,南安被绳子挂了一晚上的心像被谁抛到空中,再也拉不回来,她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直到师傅说到了,她才回过神来,匆匆付了车费下车,一个人呆呆站在路边,头顶是今晚清澈透亮的圆月,月色中有微微的凉风。直到她看到马路对面有个人走过来,像极了文奇,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一晚上是在干嘛呢。她摇摇头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背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未来得及转身,下一秒手被人捉住。南安受到惊吓,以为自己碰到了劫匪,惊慌失措的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却发现那个拉住他手的人竟然是文奇。
“见到我干嘛要跑啊。”文奇的眉毛微微挑着,无可奈何地望着她,语气中有一丝笑意。
“去年借你的三百块我早就还了啊。”南安下意识不想去面对真实的情绪,想用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可我借你的心你还没有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