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是个很大的概念,因为它囊括了我们大多数人的认知,而它也从很大程度上定义了我们大多数人的使命,其实,这并不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天赋,很多时候是社会意识赋予的,是世俗概念的惯性使然。
01被优秀论同化的时代
这个时代,我们的家长们唯优秀主义论,把学习成绩的优秀奉为圭臬,因为那是自己孩子成龙成凤的标本,学生们却谈成绩色变,把“别人家的孩子”当成理想中的爸妈心仪人选,因为那是自己无法超越的神力象征。
追求上进优秀本没有错,但是简单粗暴把每个孩子都往金字塔尖上送,真的就是对孩子最好的安排吗?
我记得有个家庭,有对双胞胎,姐姐很优秀,从来就是包揽一路学途前三的角色,妹妹相形见绌,但也不至于排名垫底拖后腿,但是在这样的鲜明对比中,家长自是少不了一番对姐姐的褒奖与鼓励,对妹妹的调教与冷落。
家里长辈总是说那些官员多威风多有出息,于是姐姐从小就志向远大,立志从政,妹妹没有什么志向,她可不想成为世俗眼光里有出息的人。
姐姐那个时候说以后要当市委书记,问她以后要成为什么人。
妹妹抬头看着她“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后不能做我自己吗?”
因为在妹妹心中,她根本不想用一些社会标签去定义自己的人生,那些世俗所加的光环对她来说并不是光芒四射的,而是冰冷无味的。
多年后,姐姐在做了市委书记后,站在台上谈言从政改革时,竟然说“这么多年,我最羡慕的就是我妹妹,因为我并不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我一直用世俗观去定义我的人生选择,走到这一步,我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妹妹不同,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做她自己。我很优秀,但我妹妹更优秀。”
妹妹坐在台下拍手鼓掌,淡然一笑。
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人一路打怪升级披荆斩棘,获得荣光加冕的荣耀,站在舞台上感受“一览众山小”的风光,也有人一直默默无闻平庸普通,领略真实自我的风采,站在舞台下感受“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淡然,前者不屈不挠,后者不卑不亢,无论哪种,都可以成为选择。
我们只有不同,没有不对,天生万物,各个不同,优秀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趋势,但趋势并不意味着趋同,那些不优秀的人虽然没有社会高级定义的标签,但是你会发现他们每个人都精彩非凡。
世俗审判,一直是最好的刀,也是这个时代最擅长的同化招数,但是每个孩子都不应该成为世俗标准下“优秀”的附属品,他们都是优秀的艺术品,关键在于你怎么雕琢,如何定义。
02被努力麻木的论断
MAX《破产姐妹》中女主说“幸运是不存在的,努力才是硬道理。”
说实话,努力是我们人生的主旋律,是我们前进路上的主打歌,但是为什么我们永远在喝努力的鸡汤,真的只是因为别人都把鸡肉吃了,我们只有喝汤的份。换言之,我们喝的也不是鸡汤,而是砒霜,加了“努力”的蜜糖,可改变不了慢性毒药的事实,而我们就是在慢性自杀。
“为什么你那么努力,还是没有成功?”
我们常常把努力和成功挂钩划等号,因为我们太看重努力,我们也没有资本,所以我们特别在意那些奋斗成功的故事。
可实际上,如果你从上帝视角俯视,都是时势造英雄。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枯骨,不是功成。
我前公司在上班的时候会进行培训,其实就是大肆宣扬成功论,安利成功学,“你不成功是因为你不够努力,”等等,但是身在中产阶级,也作为了成年人,到底什么才叫努力,怎样努力就算成功?甚至连培训机构的老师都无法解决这些问题。是因为我们对待努力麻木了吗?插句题外话,我不是在宣扬努力无用论,我只是想说,我们其实一直在努力,但是比努力更重要的是,认清自己。
我们对成功的定义又是什么?金钱还是爱情?
你那么努力,为什么没有当上富翁?
丑小鸭之所以能成为白天鹅,不是因为它丑,而是它的爸妈就是白天鹅。
你那么努力,为什么没有得到他(她)的爱?
连安徒生都告诉你,哪怕白雪公主遇到了七个善良的小矮人,也只会和最后赶来的王子结婚。
你问我努力的意义在哪里?我只能说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我们实在不需要用成功去定义我们的努力,也不要让努力麻木了我们的生活,其实我们每个人活在在世上,都挺努力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知乎上有段关于努力的意义一段话“人之所以要努力是为了把命运攥紧在手里,是为了能够看一眼更大的世界,是为了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是为了看到人生后半段的彩蛋。”或许这不算成功的定义,但是这至少算努力的实现意义。这才应该是大多数人努力的途径而不是所谓的成功学。
世俗观里努力就是为了成功,成功就是一切,但是它没有告诉你,真正的成功是什么,努力又是如何衡量的。多出来的只有一大堆被努力麻木的论断。
03群体化裹挟
《乌合之众》里有句话说,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会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在我们的社交模式中,合群成为了我们社交的表现,这不是一个人的表现,这是我们的时代症候。我们把合群,当成了社交的途径。
叔本华在《附录与补遗》中写“社交的起因在于人们生活的单调和空虚。”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们进行社交,让自己合群,通过合群化来掩盖自己的个性和独特,生怕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宁可被平庸同化,也不要做不一样的那一个。
在集体主义盛行的中国,不合群就意味着不好相处,脾气古怪。
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整个寝室上个厕所下楼买个卫生纸也要成群结队,有一次我一个人去了图书馆,结果就成了被diss的对象。
结婚时,到了试婚年纪就被七大姑八大姨强硬拉入相亲大队,打着“为你好”“过来人”的旗号,大张旗鼓的说“哪个年龄人不到这个时候结婚啊?”
工作了,有个大家一起联名的向人事部打的经理小报告,我朋友没有加入这个队伍,于是隔着工作室三里外,都是我朋友遭受白眼的范围。
合群真的对吗?
后来我大学顺利保研,其他女生考研有些困难,找工作也举步维艰。
坚持不婚主义的徐静蕾不被任何规则和框架局限,活的自由丰盛,肆意盎然。
有天公司突然实行裁员,我朋友部门除了我朋友以外其他人全部被炒掉了。
活出自我的人,往往不会被群体裹挟。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探索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在伪合群中埋没自己的价值。
就算某件蠢事有五万人主张是对的,这件蠢事也不能因此就变成对的。
一个人要像一只队伍,对自己的心灵和头脑招兵买马,不气馁,有召唤,爱自由。
世俗观里合群是个人类潜规则,我们手扼根深蒂固的群体观生杀大权,对着自己的棱角和鲜明参照着群体,动辄一番大肆砍杀。可是没有告诉你,砍掉了腐肉还是精华。
04偏移重点的体面
同学聚会后,丽丽大哭大闹,原因无他,同学都过上了体面的生活,只有她还在摸爬滚打。她看着同学都在大城市光鲜亮丽,为自己的蓬头垢面感到焦虑不安,吃饭的时候看着那顿鲍鱼人参大餐,感慨万千,为自己的生存费愁眉苦脸,好像什么都贵,就工资便宜,本来已经是揭不开锅的现状了,在餐桌上也不忘跟小姐妹炫耀一下新买的包包什么牌,其实是用工资东拼西凑还是分期付的款,全身上下也就这个拿的出手了,最后结账的时候还不忘炫一下富,抢着要结账,但是兜里钱不鼓,心里也是没底的。
其实同学聚会也就是个名利场,很多人到了这个年纪就只活在虚拟语气里,好像大家过得都挺体面的。
但是丽丽可能就是这个层次的代表,她的那些大城市的同学也是每天面对通货膨胀,楼市泡沫,高强度工作和工资增长缓慢的矛盾,只是携带了大城市的奢华,和所谓的体面,又有几个人是真的过上了体面的生活?
傅首尔在《奇葩说》里说,“人生就是一场巨大的自我欺骗,最后赢得都是影后。过得不好,要拍一拍肩膀说,其实还可以啦,痛彻心扉,要握一握拳头说,一定会好起来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其实你以为你突出重围,摆脱传统农业社会的人际束缚,社会压力,家族期待,你就可以在超级都市里像个小布尔乔亚一样生活,感觉很体面吗?其实体面点讲,那些体面都是“会呼吸的人民币”。
杨熹文说“人的体面从内心先来。”
在毛晓彤得知陈翔出轨后,仅用三个小时就搬离他们同居的住所,我觉得离开的时候,毛晓彤就是体面的,那份体面来自内心,不是对分手的体面,而是对尊严的体面,也正是这份体面的离开,让她圈粉无数,也让陈翔有了渣男的称号。
从小我妈就教导我,无论发生什么慌乱也不要违背本心,让内心不体面,那年我们家被偷了,这让本来就入不敷出的经济条件如遇天灾,邻居支招说做那个纸篓吧,不用拿规定的木竹条,就拿普通的木条做成到市面上可以赚不小的差价利润,我妈知道这个生意,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木条做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再穷不会做对不起良心的事,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妈妈虽然很穷,但是很体面。
这个社会的物欲横流,拜金主义很浓厚,有多少人瞪大了眼只能看到人民币堆砌的体面,却从不追求内心深处的体面。
我们把体面当成了实际生活里名牌的包包手表,高额的工资度假福利,却忽略了内心深处体面的贫瘠,藏不住自己灵魂的秘密。
生而为人,我们自然是逃不了世俗审判的大手,我们需要领教世俗的凶顽,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自己,为自己理想的活。
这就好像小时候生病时爸妈为了让你吃药,会给你一颗糖,当做奖赏,但是世俗本身是不包含这颗糖的,这颗糖是人为的,但是这灰蒙蒙的真相并不妨碍我们明朗的在世俗里活着。
你我皆凡人,生在世俗中。
但求用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事。
我们也许不优秀但是不代表不重要,我们也许不成功但是不能说明不努力,我们也许不合群但不是异类,我们也许没有钱去过体面的生活,但是我们有最体面真诚的内心。
每个世俗审判标准里都有一个无形的法则,它虽然不言而喻在每个人所处空间里,但是它不能成为既定标准答案,我们心里应该树立一把尺度去衡量,去定义自己这道命题。
世俗观是个三角形的东西,我们凭什么要在世俗观里苟延残喘,当我们被这个三角形的棱角割得肉疼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用心里那把尺子去度量伤口,进行缝合。
坚定得成为你自己,同时清醒理性地对待世俗审判,向内认知,向外行走,当你在世俗观下如履薄冰,动弹不得的时候,再忍一忍,最后结局还不知道是谁杀死谁,届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们先苟延残喘地它几个回合,和世俗交手这么多年,可不能让它最后对你抱拳道一句“承让了”。
凭什么我们要在世俗观里苟延残喘,我们应该在自己的人生抵抗中成就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