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和先生聊天,说哪天不上班了就在附近山里租个院子,做个民宿。偶尔招待三五稀客,喝点小酒儿,侃会儿大山,抽个小烟儿,聊会儿闲篇儿。无事便养狗种花,看书写字,听歌唱戏,静观大千。懒懒的虚度光阴,妥妥的把自己废了。
先生很嫌弃这个“废”字,觉得人一废就只配当柴烧火了。我狡辩,废是一种状态,类似无为。并不是四肢不勤,头脑不转,只是……慢,很慢,特别慢。清心寡欲的干几件自己喜欢的事情,过几年安之若素的日子,想想都流口水。
我知道我又贪又执,贪在口腹,执在多念。但佛都说了,难破贪执。我还破个啥呢?便是如此这般多好,踏实舒坦。在匆匆中看那韶光贱,时光浅,看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会在院里种棵海棠吧,平上两畦地栽点韭菜辣椒紫苏小葱,我这口儿也是重的。丢丢会踩了一脚泥在地上印梅花。我会用老式肥皂洗了床单被罩,大喇喇的晒在阳光下,它们散发着儿时最熟悉的味道。樟木箱子里的旧衣不时也拿出来晒晒,那件棉麻的衫子是和谁一起买的?那条粗布的裤子我有多久没穿……
闲了,看本书,再闲……就做两首打油诗,油油的那种。捡起纸笔,把油诗写在米色的纸上,等它慢慢泛黄……
人没废,日子也没废,其实都没废,但又都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