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生家庭》这本书上看过心理学家苏珊.福沃德的一个心理咨询案例:
34岁的莱斯是一家体育用品店的老板。他来找我是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而这令他十分痛苦。
他说:“我的婚姻彻底完了,因为我除了工作什么都不会做,就算不出门在家,也是一定要工作的。我的妻子厌倦了和一个机器人在一起生活,所以离开了我。
同样的事情现在又发生在我的新任女友身上。我恨透了这样的结局,真的,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松弛下来。
交往过的女朋友总是抱怨我没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时间和爱。的确是这样,我是个糟糕的男朋友,曾经更是个糟糕的丈夫。”
他形容自己形容得很到位:“机器人”,确实除了工作别的什么都不会做的人不就是个“机器人”吗?
苏珊问:“你对自我形象的定位是糟糕的,看起来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还不赖,为什么会这样呢?”
莱斯说:“我知道工作应该怎么做,而且可以完成的很不错,我每周工作75小时,我一直这样拼命的工作,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要知道家里的三兄弟中我是大哥。在我8岁的时候,母亲大概患上了神经衰弱,从那时候起,家里的窗帘一直都是拉着的,屋子里总是昏暗的,母亲似乎总是穿着睡袍,却也不怎么说话。
我关于母亲的最遥远的记忆就是他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夹着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该死的肥皂剧的画面。
每天早上我们出门上学之后,她还要过很久才会起床。所以照顾两个弟弟吃早餐,为他们准备好午餐便当。
再把他们送上校车,就要由我来负责了。当我们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她可能还躺在电视机前,又或者正在睡她那长达3小时的午觉。
小伙伴们出去打球玩耍的时候,我多半被困在家里做饭或是打扫,我讨厌这些事情。那又能怎么样呢?总得有人来做。”
除了弟弟们的主要看护人莱恩,艾莱斯甚至还成了母亲的家长。父亲早上7点出门上班。常常快到半夜才回家,出门的时候,他总是叮嘱我:
“记得把作业都做完,一定要照顾好你妈妈,保证她能吃饱,让弟弟们别吵闹,还有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妈妈开心点儿。”
“我费了很多心思琢磨怎么才能让母亲开心。我坚信,肯定有什么法子能让一切都好起来,她总会好起来的。但是不论我怎么努力,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毫无起色,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料理家务和抚养小孩的重任足以击垮任何小孩,而除此之外,莱斯竟然还兼任母亲的情感看护,而事实最终也证明这是个失败的决定。
对于深陷角色颠倒的混乱之中的孩子来说,无力感如影随形,他们无法发挥大人的作用,因为他们原本就不是大人,但是孩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他们会单纯的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并因此感到愧疚。
苏珊分析道:
在莱恩的案例里,驱使他进行不必要的超时工作的需求背后的目的有二:
首先,工作可以让他不必直面内心的孤独感以及被剥夺的童年和成人生活;
其次,工作也强化了他长久以来抱定的信念,无论多么努力都不为过。
来自内心的幻想,只要自己投入了足够的时间,就一定能够证明自己确实是个能干而有价值的人,证明自己可以把一切完成的都很好。就本质而言,其实他仍在努力得想让母亲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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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这篇案例之前,只是单纯地认为“工作狂”仅仅是没有别的爱好,用工作来填补内心的空虚罢了。
透过分析,才发现它和原生家庭有如此紧密的联系。
儿童时期和父母的角色颠倒,本应该被照顾的年纪,却要照顾成人,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孩子很有挫败感。
长大后拼命工作,试图让自己做得更好,以满足牢固植入心中的父母期望。
曾经,我们都热衷于宣扬某个从小就照顾父母的懂事孩子,甚至羡慕得不得了
如今,我才对“懂事”有了新的认识,大人看起来的“懂事”是孩子牺牲掉多大的快乐。
孩子有权利做个孩子,他们有权在童年时期嬉戏玩闹,率性而为,并且不必担心因此受到责怪。
当然,随着孩子渐渐长大,父母也会让他们分担一些家务,并承担一部分责任,但这些绝不能以牺牲童年生活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