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爱情4
“你……?”一鸣捂着心口踉跄了一步,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将那两个字压了下去。
“你到底是谁?”
“我爹是波风谷谷主,我还能是谁?”风柠嘴角滑过一抹冷笑,逼近一鸣。
“你想怎样,有什么目的?“一鸣问道。
“我早已说过,南屿的心头血与紫雨剑。”风柠捂着浸满鲜血的胸口说道。
“你舍得杀南屿?”一鸣道。
“你将他逐出接龙客栈。”风柠道。“嘶!”她将垂着的那一节衣袖彻底撕裂,剑再次指向一鸣,“倒是你,应还是不应?”双眼似要望进他那浑浊了的双眸。
“我自是不能应你,第一,接龙客栈来去只需故事方可,不存在逐出一说,第二,紫雨剑不在我这里。”缓过劲来的一鸣再次拒绝,他到底是真固执还是真不知?
风柠的剑旧指一鸣,一鸣却是一脸淡然。
“你的目的难道是······”
“呵,看来你是老糊涂了!既然你都不愿答应,那也就只能取你性命了。”风柠说完就要起剑。
“水颜······”一鸣看着面前的风柠哽咽道。
此时听到母亲的名讳,风柠手中的剑垂落了下去,脸色白了白,试探性看着一鸣。
“你认识我母亲?”
“柠儿,原来你还活着!”一鸣想要拉过风柠好好看看她,风柠却是闪躲开了。
看着一鸣那双沉醉和懊悔的双眼,风柠放下了警惕,将剑收了起来。
“你与你母亲长得不像。”一鸣喃喃道,又接着说:“当年,家族内斗,阿颜被他们设计,放了一场火,连在襁褓中的你也不放过!幸好,你还活着。”
“你别假惺惺了,又是谁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的!父亲都跟我说了!”风柠很是气愤,她已经不想再多去想了。
“把紫雨剑交出来吧,我还能饶你一命。”她一字一句似是在隐忍着。
“那你答应我,和南屿结婚,我就告诉你紫雨剑的下落。”
“都说接龙客栈的老板一鸣是个疼女儿的,没想到竟是这般地疼爱。”细眉一挑,风华自起。
击鼓抑扬,沸声鼎,推窗倚凭栏,笑映山红,风柠站在窗边俯视比武台上正在互抵相拼的两人。
“我答应你,希望先生能像坚守栈规一般信守承诺!”风柠转身道。
颦人无意,旁人却已悠远。一鸣脸上松动:“哈哈,好!好!”
“嘭!”地一声。
“不要答应他!”未见其人,风柠怔了怔。
风陌扯着拓桑夺门而入,将风柠掩在背后,看向一鸣,想从他的表情中探出分毫阴谋的味道,却并没有他所想的意味。再侧身对后面的风柠说:“莫要答应他任何条件,大不了从长计议。”
“她已经应下了,波风谷的人可不是这么犹犹豫豫的吧。”一鸣看向被风陌挟着的拓桑,起身开来。
“南屿无他旁故,住在我们接龙客栈,便由我这个一栈之主来为他置办。”
“既然要成为亲家了,还请公子将桑儿还与给我。”
“你可曾问过南屿的意思,你与他无亲无故,又何来这包办婚姻!简直无耻!”风陌啐了一口,愤怒将起。
“哥哥,快放了拓桑,难道你忘了爹爹说过的?”风柠扯了扯风陌的衣摆。
“爹,不用管我,更不要拿南屿哥哥同他们交换!”拓桑欲挣脱风陌的桎梏,声音中夹带着颤抖,平日里和客栈里的妖魔鬼怪小打小闹从不见如此狼狈。
“风陌,快将桑儿放开!否则你身上的毒别想解了!”一袭白衣的南屿出现在201的门口,俊逸的脸上略显紧张,旁边百晓生捻一把折扇却是淡定无比。
“莫要担心,人他自然是要放的,来了接龙客栈,还挟持了桑儿,哪能让他轻易走啊!”百晓生倚在门口,偷瞥了一眼风柠,露出一抹莫测的笑。
风陌见势不好,看了一眼身后的妹妹:“南屿,你们老板可是说要让你当我妹夫,这种命运被人安排的感觉如何呀?”
“南屿哥哥,不要答应,他们别有目的。”拓桑带着哭腔对南屿说道。
“你爹别有目的还不错!”风陌说完就猛地将拓桑推向门口,毫无准备的南屿眼疾手快地接住,拦腰一搂才不至于带着风势撞上后面摇扇的百晓生。
“南屿哥哥!”被南屿搂在怀里的拓桑小声道。
此时弥亚略匆匆忙忙地塌着楼板跑上来“不好了……老板,咳,下面打得不可开交,已经打到擂台下了,这比赛怕是要闹出人命来!”
众人听到这个小孩的话均是一惊。
一鸣随即看了看窗外,那远处正就要进门楼的不正是胖达吗?
“先下去和你姨母说,我马上就来。”
南屿适时地松开手,转而握住拓桑的肩,修长的指扶了扶拓桑垂下的缕缕青丝,再将她交给站在一旁的百晓生。
经过被绑架后的拓桑虽有点一观不整,倒是像极了小时候把接龙客栈弄得乌烟瘴气的小花猫。
“一鸣叔,我同意娶风柠,我本不想如此匆忙的,多谢了!”星眉揽月,两眼生翼,百晓生听后握了握拳。
“南屿……”风柠的凌人盛气早在风陌闯来时就消失得无影无终,仅剩的是全部的柔弱。
拓桑眼角的泪就要流出来:“爹爹,我不要南屿哥哥娶她!”
“老白,你先送桑儿回房,叫小鱼先照顾着,换好衣服,待会随我下去。”
“把解药给我!”风陌试图揪住南屿的衣襟。
错开步子之时,南屿方看到风柠的手臂上在滴血,还有一朵水滴状花瓣的蓝色印花,在鲜红的映衬下愈发蓝,甚至像嗜血。
他曾在一鸣的房内看过一副绣像,像中的女子手腕上就戴着这么一朵蓝花。难道……风柠是……
他转移了视线,走向窗边,“要解药,你应该找他。”拂袖一指,正是底下围打的两人其中的一个华服男子,白面相衬,如松之傲,却又有种说上来的感觉。
迎风的发,如雪的衣,此房向阳,转身便是万丈光芒。
风陌听后紧了紧手中的剑,甩袖而出。
“南屿,那婚礼的事就我来置办,若桑儿和阿板在这次招亲会上能结得良缘,那可就热闹了,这算得上是喜上加喜啊!”
“你父母要是知道该有多高兴!”
“咳,咳……”一鸣捂住胸口咳了两声。
“一鸣叔,我们不要再谈以前了,人应该要向前看,谢谢您为我操劳婚事。”
“好,好,那你先给风柠包扎一下,我先下去看看进展得怎么样了,你们好了就下来。”
“你就不问为什么吗?”风柠盯着正在为自己细细包扎的男子,虽是蹲在地上,却依旧挺得笔直的肩背,一身雪白的装束有股傲人的凌气,他这般的气度怎会答应娶她啊。
“我更喜欢那个追着我跑的丫头,本来我想等见了谷主再说的,既然一鸣叔来为我主持,那倒还要向谷主赔罪了。”南屿为她打上一个漂亮的结,抬起头来看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爹说过……”风柠反驳道,话还未说完,就被南屿的手指轻点住了双唇。
“不要再说了,我会照顾你,一直到老。”温言细语。
风柠便不再多说,握住了面前的那只手,手掌间有常年习剑磨出的一层薄茧,手很大,只是凉得彻骨。
此时,打擂的周遭又安静了些,不再似之前的哄闹杂乱,而是分为两派在助威。打擂的两人在台下打得热火朝天,看客都跑到了擂台上观战。
他们定是从未见过如此持久的对打,都睁大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如果说这是比文招亲,倒不如说是比武招亲,引来众习武之人学习交流。
“好!好!……”看台上爆喝出一声声如雷的好字。
正是那官员,胖达!
台下比武的那黑衣裘装竟然是他的儿子!和他对打的西野冥两人不分上下,不仅是在刀术上,更是长相也丝毫不输,看客们如此卖力地助威呐喊倒也是值了。
“老大,袭他后肋!后肋!”举着一只鸡腿的君二站在擂台边缘,离对打的两人最近,激动得忘了啃他的醉香鸡腿!
“你这呆瓜,袭肋有什么用?袭腰才是顶顶紧要的。”弥亚探头探脑地挤在人群中戳了戳君二的肥肚。
惹得君二摸了摸头,一脸茫然的憨样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