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7-05 闲话武侠(三)风流欧阳克

       我一直认为这世界最无趣的男人就是我叔叔,我一个女孩子家,偏偏从小让我打扮成男子,说话也要粗声粗气的,我到死都不喜欢。

       行走江湖的时候,他们都叫我白驼山少主。其实我从来都没去过白驼山,只知道那个地方很冷,叔叔也不让我去。叔叔每次取了蛇毒之后,就装在瓶子里,然后快马加鞭的把蛇毒送到白驼山的山洞里。叔叔说这样才能保持蛇毒的活性,不然时间长了就都失去药效了。白驼山的山洞里有很多人在帮我叔叔制药,有杀人的药也有治病的药。我们家其实在中原开了很多药店,靠这个收入来支撑庞大的开支。我们家的风湿散和风湿膏都非常好,主要是加了蛇毒,很有疗效。

       我们家住在成都的浣花里,有时候我也去绵州小住,特别是夏天太热的时候。绵州山多,天气阴湿,适合养蛇,叔叔的蛇谷就设在绵州,雇了很多羌人来管理。我们没有在白驼山养蛇,那个地方太冷,蛇一直会冬眠,怎么能长大呢!中原人不了解情况,就瞎说。因为白驼山是制药重地,所以叔叔看管的比较严,中原人就以为那是我们的家。后来我去中原游玩,他们就开始叫我白驼山少主。我懒得跟这帮人说话,就让他们爱叫不叫,我也爱理不理。

       叔叔请了很多羌人和藏人,在白驼山周围和连绵不断的蜀山里采草药,采虫草,他的药都是用这些原料做的。因为药材好,疗效就好,叔叔的药店生意越来越好,把很多同行都挤兑得没生意了。就好像东邪黄药师,你看看他叫药师,家里能没开药店吗?作为一个所谓的侠客,还有什么比开药店更赚钱的生意呢?黄药师的桃花岛在东海,岛上药材生产周期短,药效非常一般。另外他又懒得跟人说太多话,教出来的采药师一个比一个笨,经常采错药做错药。好些病人吃他们家药都出过事,几个徒弟的腿都被人打断了,黄药师花了好多钱才压下去,他的药店大多都快混不下去了。还有王重阳的全真教,基本都是靠采药种药卖药维持道观的开销。他们本来也算卦,但是培训没做好,出去算卦的道士业务水平都不高,经常被客户追着打,后来这个业务就慢慢取消了。全真教的药材还算好,不过他们老喜欢在里面加他们炼的丹,这个就搞笑了。大家知道丹里有铅的,严重不符合环保要求。他们家的药老把人吃病,还有吃死的。官府有段时间查的很严,又在搞官员廉政评比,他们花钱也搞不定,生意也是摇摇欲坠。后来王重阳一狠心,把教义加上一个不吃荤,才缓解了他们的生活问题,光吃草能花几个钱啊!除了他们,还有很多药店都被我叔叔的药店挤兑得很惨,所以大家都恨我叔叔。加上我们家为制药养了很多蛇,他们就编了些故事编排我叔叔。其实我叔叔很注意安全和环保,他从来都不把蛇谷的蛇放出去,反而还从外边抓蛇到蛇谷来。

        据我叔叔说,第一次华山论剑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对九阴真经也没什么兴趣。他要真去对付人,用毒药简单多了!其实九阴真经本来就是落在王重阳手里,他不拿出来共享,大家有什么办法要?第一次华山论剑其实是几家大的药行举行的行业峰会,大家一起讨论市场分配问题,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每一家都想多占市场,就做了很多对自己有利的限制提议,结果大家谈不拢,就打起来了。我叔叔是带了刀去的,但是刀还没拿出来,就被洪七公一块板砖给拍晕了。等他醒来,大家都谈好了,说是以后我叔叔的市场就只能在西蜀和西域,所有药品都不能出蜀,要不大家一起揍他。看着几个还鼻青脸肿的对手,我叔叔暗暗发誓:“以后再开会他妈的要带毒药来,药死你们这帮孙子!”从那时起,我叔叔的性格变得有些古怪,心肠也狠了起来,确实也做了一些极端的事。他对武功也越来越痴迷,老想做天下第一,他认为做了天下第一就可以痛快的揍这些伪君子了。嗨!他不知道,不做伪君子的话是做不了天下第一的!

        我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叔叔说他们都死了。直到我被压在大石头下那天,叔叔以为我没救了,才告诉了我真相。原来,叔叔和裘千仞有同样的想法,就是打伤一个和段皇爷关系密切的人让他来救,然后段皇爷就无法去参加第二次华山论剑,他就少了一个对手,第二次华山论剑大家约好了可是真打。那天,叔叔偷偷来到大理皇宫,正好碰到瑛姑难产昏死了过去,就悄悄潜入了产房。这时瑛姑还在昏迷,宫女们忙的乱成了一团,没人注意到他。

       床上的有两个襁褓,一个里面的孩子长得像周伯通,另外一个里面的孩子长得像瑛姑,那个女孩就是我。叔叔本来想打我一掌,让段皇爷来救。但这时我正好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一下子就心软了,把我抱了出去。所以,瑛姑醒来后只看到我弟弟,没有看到我,她始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宫女们看到不见了一个孩子,谁也没敢说,这事就这么瞒了下来。

       叔叔找了个奶妈奶了我几天,期间几次想动手,都狠不下心来。第一眼的缘分是前世注定的,不知道多少辈子才修来,注定在这一世相遇,凡人永远无法逃脱。这天叔叔想起瑛姑还有个孩子,就再次潜入皇宫,准备用我弟弟来办这事,我弟弟长得丑,他能狠下心来。后来到了皇宫,正好碰见裘千仞打了另外一个孩子一掌,他知道这事成了,就退了回来。然后,他把我带到了西蜀,当做自己的侄女来养。

       叔叔对我百依百顺,我要什么他都答应。他本来有个女朋友,也是个武林高手,但是这女孩子不喜欢我,叔叔就跟他分手了。我常常说,如果那女的没走,他们俩武功融合,或许就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叔叔却不以为然,他认为不喜欢我的人都没有爱心,也不值得珍惜,这样做天下第一没有意思。后来叔叔就再也没谈过朋友,我想这都是为了我吧!

       我渐渐长大了,想出去长见识,叔叔也觉得是我锻炼的时候了,就叫我去全国各地的药店里去检查。他嘱托我顺便收集一下全国的奇蛇异蛇,拿回家来制药,我也做了。想不到这成了我的罪证之一,可我从来都没有用蛇害过人。而且,我还帮各地政府消灭蛇害,得了几次年度“有为青年奖”。这奖是大宋朝权威部门发的,部门领导也姓赵,这个你们不能不信吧!我只有一次让蛇跑了,那也不是我做的,那是周伯通手快,想看看我的笼子里有什么好吃的。结果一打开,那个眼镜蛇就窜出来,一下子咬了他的手。因为他身上臭,我就没帮他吸毒,本来想在桃花岛找个人来帮他,没想到给郭靖占了便宜。

       我最初见到的是杨康,杨康确实长得很帅。作为女人,他也是我第一次单独认识的体面男人,确实有一点动心。他给我吹牛说他叔叔在大金国权利很大,家产很大,上京的地有一半都是他的。他说的对,不过那钱都是他爹借我叔叔的。完颜洪烈这家伙很贪,他想把整个上京的空闲土地都买下来,然后建房地产。在关键地方,比如交通要道,安排自己的人住,然后再把剩下的房子卖给其他人。他的目的是控制整个上京的要塞,万一他父皇不传位给他,他就造反。要知道玩房地产玩的就是钱,完颜洪烈没有钱了,就想到了炒作大宋的交子。大宋交子是用火烙印在羊皮上的文证,上面印着价值的银两额码,可以用来交易。因为方便携带,一般来说它的价值略高一点。完颜洪烈把他所有的银子都换成了交子屯起来,还借了很多钱,想趁机大赚一把。没成想到,大宋朝的官员很流氓,他们尝到甜头后就不断的造交子。结果交子越来越不值钱,不管印的额码多大,实际价值就只相当于一张草纸。完颜洪烈就彻底破产了,连他王爷的官袍都被别人抵押了去。

       这个时候他认识了我叔叔,了解到我叔叔的实力后就尽量巴结。幸好他不知道我是女的,不然他也会向我叔叔求亲的。他给我叔叔画了一张很大的饼,然后就向我叔叔借钱。我叔叔先借了一些给他试试,他还的很利索,利息也高。后来逐步逐步越借越多,连本都不还了,全又投到了房地产里面。我叔叔知道了也没办法,毕竟不能把上京的土地挖了带到白驼山去!就这样,我们家和完颜洪烈家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不过我们一贯都看不起他们家,对他们说话恶声恶气的,慢慢的我对完颜康也没了好感,特别是他老沾花拈草的。完颜康不知道我是女的,就把他的风流事都给我说。他说他特别喜欢用隔岸观火这姿势,我其实不太懂,但又不好意思问。

       蒙古人身上有羊膻味,我不太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大宋的人太假,伪君子多,我也不喜欢跟他们在一起。选来选去,还是跟完颜康在一起的时候多些。

       我是女子,行走江湖当然不能带臭男人做伴。我又喜欢热闹,就带了很多女子一路,这样也安全。反正大家都是女子,我也不喜欢摆架子,大家就吃住在一起。没想到这个中原人找来了借口,到处都说我是色狼。我如果是色狼的话,怎么那么多年都没搞出个孩子呢?!而完颜康和穆念慈就睡了一次,还搞了个杨过出来!呸,是我我都编不出来。

       我老是女扮男装,得把胸扎起来,胸部始终发育的不好,看了我们家的丫鬟们我都很自卑。加上我个子长得高大,外形上确实还是有点男子的样子。所以,从来没有人怀疑我是女子,没有人!如果作为男人来讲的话,我的行为确实有些荒诞。

       我见到黄蓉的第一眼起,就打心眼的喜欢她,她是那样的灵巧江南女子,我好想有这样一个妹妹。我欣欣的追着她,做出各种亲密的动作来接近她,甚至叫我叔叔假装求亲,希望把她带到西蜀去,可惜她都不为所动,我就渐渐乱了阵脚。在我被大石压住那一天,我告诉黄蓉我是女子身这件事,并建议她摸摸看。她先摸了我的胸,可惜我的胸是平的。我又建议她摸我下面,她羞红了脸不同意,不过最后还是伸下去摸了一下。可那大石头上有个棱,正好砸到我裆部,那里一片血肉模糊的,什么都没有了。黄蓉不信我本来就没有,她硬说是石头砸坏了,她说她也不知道那个长的什么样子,只不过若是女孩子怎么会没胸呢!天哪,原来有胸对女人来说是这样的重要啊!我叫我叔叔帮我解释,可是他死都不肯,这件事就这么耽误了,我也再不会有解释的机会。

       腿伤了之后我就开始坐轮椅,其实也是可以用拐杖的,但我嫌拄拐杖的姿势太难看,就不愿意。我们又和完颜康家混在了一起,这时我叔叔和他们的目标就一致了,就是一起对付郭靖他们那一伙。当然,更大的目标是把大宋朝和蒙古草原都占了,想放马就放马,想放牛就放牛。可是蒙古人不太好对付,他们打仗很凶。完颜洪烈就想到让我叔叔去刺杀蒙古大将,我叔叔不去,因为他不愿意蒙面,但是不蒙面被发现了就会对我们家药店生意有影响。看当时的情形,大金、大宋、蒙古的地盘都很大,我叔叔可不愿放弃任何一块的生意。再说我叔叔也不太看得起完颜洪烈,就是因为他欠了我们好多钱。按照我们家账房的算法,就算大金把大宋灭了,完颜洪烈当了皇帝,他也得把大宋的地盘全部抵押给我们,才还的清这笔债。所以,我叔叔多多少少还是要帮他一点,不然这钱就白了。

       这天,我们来到临安,叔叔他们去偷岳飞的兵法秘籍,我在牛家村的破饭店里休息。忽然,我听到屋子里有妇人的大喘气声。我一向行侠仗义,当然不能任由民妇有任何危险。我飞过去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只看见一个光身子的汉子把一个光身子的妇人压在下面使劲的顶,那妇人好像已经喘不过气来,奄奄一息。那汉子看我闯了进来,赶紧起身捞起衣服披上。那女子也拿起衣服掩住胸,看她满脸潮红,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我看到那汉子是完颜康,那女的不是穆念慈。我就叹了声气,推着我的轮椅出去了。我想,这应该就是杨康要杀我的原因吧!另外,他杀了我的话也能得到我叔叔的武功和财产,一举几得啊!

       我出去后穆念慈就走了进来,过会又有个女孩子也走了进来,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反正她们胸都很大。我想气气完颜康,就点了俩女孩的穴道,把她们抱我怀里,香他们的脸。完颜康走出来后我就调笑他,准备顺便把里屋的事也抖一抖出来。哎!没想到他先下手为强,用枪捅到我的肚子里。这个伤不重,但是捅到了我的胃,也顶到了我的肺。估计治好了,我的呼吸和食欲都会有印象,加上腿不方便,或者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就死了。我知道我死后他们会把所有事都推给我,推就推吧,我一直是以一个坏人的身份活着的啊!

       死的这一刻我只想到了叔叔,我觉得这一生最爱我的人就是他了!我最爱的人也是他了!或许来生,我们能做夫妻,再续另一种情缘,我很乐意的!

       我叫欧阳珂,是天府女子,从小喜欢养花,理想是在做浣花溪里做养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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