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市,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就通行了城区公交车,可爱心座什么时候通行起来,我还真的不知道。爱心座,一般是靠近前门的三四个位置,方便老年人和腿脚不方便的人乘坐。一般情况下,孕妇、抱婴儿的妇女和带小孩的大人,也能享受得到这样的待遇。我想,看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有时候,就看爱心座上坐什么样的人就行了。
由于工作上的原因,上班乘坐城区和城乡公交车的机会要多得多。也由于早先从事的职业习惯,会对爱心座及座位上的人比较上心,有时候,自己还亲自去体验一下,并享受到被别人称赞,在你面前竖起一个个大拇指的滋味。
通常,在爱心座上乘坐的还有这三种人。
一是起点站或中途去赶市的人。其中有双眼失明的算命先生,西乡黄店镇人。他一大早从城区亲戚家中出来,经辗转,乘坐去香溪的城乡公交车,做他唯一能做的生意。也有起早在集镇上摆摊的生意人。如胸前抱着一个大方形木匣子的卖墨镜的中年人,连元旦,这样的冬日,他都会去马涧镇碰碰运气。又如,挑着两个菜篮子或小箩筐的出售农家小食品的大妈,虽还算不上老妈妈,因为她没老年卡,但乘务员会安排她坐爱心座。有时候,碍手碍脚的大木匣子、菜篮子或小箩筐,也能帮助到自己的主人,这种发现,让我对人性中的善良成分,充满深深地敬意。
二是去乡下马涧镇去读书的小学生和初中生。有时,他们也不坐或坐不上爱心座位。但我认为他们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他们是弱者,且比我们通常上班的人更辛苦,稚气的脸上,常蒙着一层层睡意。各种文理知识与光明的前途,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我也喜欢他们。
三是身体宽敞的人和戴墨镜的人。公交车座位都比较狭窄,像我这样中等胖子的人,一旦先行坐下了,乘客就不太喜欢坐我的邻座。当然,美女也就更少光顾,可怜啊!我是可怜,也许还有邋遢。但坐在爱心座上的胖子,一般是趾高气扬的人,或者是一个似睡非睡、埋头装睡的人。戴墨镜的,自以为人家不知道他的面貌,安然坐在那,心中那快乐的滋味,肾上腺那分泌的激素一定比别人多。
再谈谈,还有那些老人,通常乘坐不到爱心座的。城区公交车上,是一些弱不禁风,上车怕被挤兑的老人。城乡公交车上,最多的是那些大呼隆去乡下看戏的城里老年人,同样大呼隆去赶墩头集市的老农民,那个拥挤的场景,尤其在年前,恐怕我们全车人都一起让座,都解不了这个困。也许人总是先牢困,才会有后欢乐吧。但如果其中那一个老人就此晕倒了,可咋办呀?
这使我想起,在爱心座,这个一等一的座位边上,能否设置一个爱心赠款箱,特别针对那些胖子和戴墨镜的人。胖子占了两个身位,应该捐。戴墨镜的人,只要捐了款,今后就乘坐爱心坐,并通知他可以不戴墨镜,省下一笔冤枉钱。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个卖墨镜的生意人一定不会点赞。
应该说,留心且留意爱心座是我的职业习惯,但我还不是一个有特别重口味的人,欣赏别人,了解他事。让我心里最高兴的是,在城乡公交车上,能及时听到民间一个个刚刚发生的故事,好整理成文,让大家品读。
陈水河整理,写于2018.2.26早上公交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