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互相笑着说“回见”,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分离即永别。
——《海上钢琴师》
01
小时候总希望自己快一点长大,长大了就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获得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但是当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后,却只想让自己变得幼稚,回到小时候,再重新来一遍。
人总是这样,在当下的时间,去怀念,去懊悔。
我们总喜欢把改天再聚、以后再做、来日方长挂在嘴边,以为人生的火车会按照时刻表,平稳地有计划地前行,有的是时间。
然而现实是,“岁月静好”和“后会有期”都太少太少。
学生时代读《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海伦凯勒说“像明天就要死去那样生活,才是最好的规则”。
后来听阿信唱歌,唱“把每天都当成末日来相爱”。
02
1
那一天,我离开了他。再平常不过的晚上,他执意把刚到的给我买的吸尘器带到我家,进门一言不发开始看说明书、组装,我劝他天太晚了又开了这么久的车明天再弄吧,他执意要继续组装,还破天荒把家里全打扫了一遍,要知道平时他是怎么都叫不动主动做家务的人。我知道不太对,但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把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打扫完了,夜已深,他放下吸尘器,轻轻问了句:“你会用了吗?”“嗯。”“那我走了”“这么晚了,不如留下吧。”“不了,我还是走吧。” 没有再挽留,送到门口,我抱了抱他。“别哭了,我走了。”“你走吧。” 这大概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夜晚。
2
那一天,外婆离开了我。
在学校收到的消息,一路坐黑车赶回家,想能看到最后一面,让外婆握握我的手或者摸摸我的头……可最后到家还是晚了,以为这就是我错过的道别。有老人去世,我们那还有习俗会找先生算一卦,其中包括一个魂走的时辰,先生报出日子的瞬间,我就嚎啕大哭,因为,那是我之前离家去学校的日子,还记得那天,外婆坐着,已经重病,握着我的手叫着我的小名,说,“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原来,那一天,我就离开了外婆……
3
最难忘的告别,分娩的时候吧,我和我的孩子结束了40周两人一体的时光,从我用尽力气把他带到这个世界那一刻开始,他就是独立的个体,我是我,他是他。那一刻,我兴奋又失落,宝宝不再只属于我。第二次分离,是戒掉母乳那天,宝宝奶瘾来袭的伤心和我身体上的疼痛,是我们用力的告别仪式。从此宝宝不像是小婴儿,妈妈不再是他唯一的依靠。
4
那一天,我离开了陪伴我整整10年的狗子。那天晚上,它最后对我摇了摇尾巴,我一直摸着它,直到它停止呼吸。我意识到我终于面临了这个我害怕过无数次的时刻,每一个饲养小动物的人都会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是我离开了它,而不是它离开了我,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一生啦。虽然再也看不见毛茸茸的它了,但两脚兽总觉得它永远陪伴着我。曾看过一句话——“你不在,也就无处不在了。”可能就是这样吧。
5
那一天,我离开了家乡。
外出留学,第二年的夏天第一次回国,那时候离开家人独自生活时间并不长,再回国也没有什么物是人非的感觉。但是居住18年的城市在慢慢被改变,家人聊的某某你再也对不上号。一个月后走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飞机划过家的上空时,一下子崩不住了,眼泪哗哗,强忍着不出声。那一瞬间觉得再也回不去了。至今第三年了,的确回不去了。一朝为旅客,家乡即成为了家乡。
6
这个故事不是我的,是发生在我姥姥身上的。那一年,姑奶奶来探望姥姥,临走的时候我同姥姥一同去火车站送别姑奶奶,在站台姥姥和姑奶奶紧握着对方的双手久久没有松开,两人期间并没有说任何话语,只是含泪互相望着对方。火车离开后,我扶着眼眶红润的姥姥,问她为什么不说几句话呢,姥姥回答说我们相互都明白这次的相聚恐怕就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相遇,无须多言,我们都懂。听完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我知道这是我在当下那个阶段无法理解的一种复杂心情,但是我却感动于两个老人对于一生以及告别时刻如此豁达的心境。现在姥姥和姑奶奶都离世了,那次相逢真的如姥姥所说是最后一次,但是庆幸的是她们有认真的告别过。我猜姥姥和姑奶奶现在应该又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相逢了吧,祝两位老人在那边一切安好。
03
假如此刻,生命真的还剩最后10分钟,最后1星期,最后3个月,最后5年,最后10年,最后20年……
你想怎样度过呢?
会跑着去见那个日夜思念的TA吗?
会立刻拿起电话对心爱的人表达爱吗?
会不再犹豫,着手完成一个梦,攀一座山吗?
会勇敢回击那些人的指指点点,潇洒做自己吗?
会放下没完没了的工作和应酬,多陪陪家人吗?
我想你自有答案,余生千万别辜负了这个答案。
不管之前经历过怎样的生活,只要现在好好活着,以后的人生,我们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说话,好好相爱,好好成长。
余生很长 却也没那么多时间经得起等待,莫待无花空折枝
很多时候,再见往往是再也不见
以前总推崇来日方长这句话,现在不了,因为想念的人走了,想爱的人分开了,想要的生活结束了,以后,只要想要想爱想念一刻也不会再等了
虽然我们互相笑着说“回见”,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分离即永别。 ——《海上钢琴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