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语言:古希腊医学和中医之比较(栗山茂久)

本书的主题之一就是:对于身体的看法不但仰赖于“思考方于理论上,也在于认知上;这种相异永远不可能以理智的规划或成套的观念加以认定,更不可能以整体论之类的贫瘠公式——如整体论与二元论、有机论与化约论等——来予以概括。


一,触摸的方式

古希腊:脉搏

(希罗菲勒斯(希腊脉搏学创始人),盖伦)认为中国脉诊无稽之谈(不具有人体解剖知识必然错误,但唐宗海认为这恰恰说明了解剖学的局限)

只显示心脏情况

中医:切脉

相信脉位的重要性

但所有的脉都并未直接与某条动脉或静脉相对应

不对心脏动脉测量

英语只能以两种方式翻译“经脉”。在提到针灸的时候,英语把“经脉”解释为血管、管道等;谈到诊断时,则称之为脉搏。这正是古希腊脉搏论所留下来的遗产之一——动脉与脉搏、结构与运动的二分体系。

香鲍德、傅罗耶:表达方式。中国典籍很有可能是以西方人所不熟悉的说法表达了众所周知的真理。  欧洲人擅长推理和判断以及明确的表达,而亚洲人拥有丰富的想象。

古希腊追求精确-做不到,衰落-只剩数脉搏(先入为主地认为机器的精准与客观使人类的触感相较之下极为迟钝且不可靠)

中国没有出现要求明确语汇,没有对定义的争论,也不曾怀疑每个人对与会的含义认知是否相同。

切是四诊之末,但医生偏好切诊且夸耀为特长,这是切诊的矛盾之处。

——切脉的语汇为什么没有像脉搏测量的语汇那样不断的受到批评与修正?

“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认为不可能达到绝对的明确。”道可道,非常道。。。。但这不是唯一的主流的语言观点。——正名,儒家,医生的态度受儒家影响比道家影响大——精确在国医学中和欧洲一样不可或缺。切脉的语汇之所以没有遭到如脉搏测量所遭致的质疑,他们对语言的信心有其他的原因。(但毕竟诊断的语汇不可能仅靠信心而存在)——中国医家不认为文字有模糊性。

“涩脉”究竟为平实的说法或比喻性说法,便取决于我们认为“涩”存在于脉本身,还是仅仅用来命名脉搏如何对我们显现。


支撑脉搏明确性的理想者是一种由视觉想象的习惯所造成的客观概念。西方脉搏论对清晰文字追求的动力部分来自强度紧度特质的影响(难以视觉化和清楚定义)——最核心的问题在与人类无法看见别人的想象。

脉搏与音乐节奏

“这个世界同时呈现了无法简化的多样性以及自然间潜在的统合性。

节奏的中心概念是间歇。


脉学文字没有空间速度节奏频率几何逻辑之类的分类。数脉相对于滑脉,涩脉相对于结脉——文字间交错渗透性。

“举之有余,按之不足。”这句话读起来比较像是针对“浮脉要如何察知?”这个问题的回答,而非对“何谓浮脉?”不过,对于中国人而言,脉的触感与其本质密不可分。要懂得何谓浮、沉、芤、伏、实、弱,便得知道它们摸起来是什么感觉。“什么”与“如何”这两种问题是不可区分的。

二,观察方式

就历史上而言,解剖学是个异端。

探讨解剖学的一个基本问题是:这种特定的观察方式是如何形成的?

不论就研究广度或深度而言,古代的解剖学都超出了当时医生的治疗所需。

盖伦《身体部位的用处》


肌肉认识的起源——自主意志的形成过程

肌肉和脉搏——自主性动作与自然运作的分别

针灸漠视解剖学不等于忽视眼睛的观察

中国解剖专注于测量器官(盖伦忽视),不太关心神经和肌肉



待读文献:

周一谋,《马王堆医学文化》

山田庆儿:《针灸和汤液的起源》,《新发型中国科学史资料的研究》(京大人文研)

丸山昌郎《针灸医学与古典研究》(创元社)

藤木俊郎《针灸医学源流考》(积文堂)

廖育群《素问和灵枢中的脉法》,山田庆儿《中国古代科学史论 续篇》(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

(英文对脉学的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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