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斯

生命如斯

晚间十一点了,在妻子的抱怨声中,老大的作业终于做完了。都准备好了,我才把二娃递了过去,让妻子哄他睡觉。这一天也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电子表显示的时间为23:15,而这以后的时间,才真正是属于我自己的时间,我自己独享的时间。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对婚姻加以描述,大体的意思是婚姻就像围城,里面的想出去,外面的想进来,大体是这样吧,原句我记不太清楚了,毕竟时间也有限,我懒得起身去翻看《围城》,总之,意思是差不多的。 有时候,看到那些期望脱单的人或者处于热恋的人们,我真想给他们泼泼冷水,告诉他们婚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激情和浪漫终究会褪去,替代它们的时候日复一日的平凡,是孩子,是家庭中的柴米油盐。

我和老婆都是普通人,三十多岁,都有工作,结婚也有十几年了,生活刚刚好,没有太多余钱。老婆从来没有太多要求,家人身体健康,家庭和谐,照顾养育好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全部生活愿望。平时她从不会过分要求给自己添些什么,到了节日或者纪念日什么的也都是我主动送她些礼物,没有什么太过昂贵的东西,就这样,她还是告诉我下次不要再浪费钱买了,她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们的孩子也是普通的孩子,老大的学习属于中等,老二才两岁多一些,还不会说话,只是有时候会吐出几个简单的词语,大多数时间,嘴里会叨叨一些我们听不懂他自己却乐不此彼的句子。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平凡的过下去,上班,下班,带孩子,做家务,家无余钱,偶尔因琐事而产生些纷争,日子这样在平凡且普通中渡过。

常常到了深夜,我会借着这份在短暂的寂静,想想自己,想想生活。难道就这样过下去吗?每当这时候,脑海中经常有个声音训斥我说,“你就是个普通人,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这样安逸的生活你还奢求什么?难道安逸不好吗?快四十的人了,还想什么追求?”,是啊,普通人的生活,在这样安逸中度过也是不错的,在享受安逸的时候,时间便会匆匆过去,洗手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在指间,在脚边,一天又一天,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溜走,恍然间时间便又由年初转到了年尾。我不知道人有没有来生,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我在这安逸中会渐渐沉沦,身心随之逐渐放松,眼睛慢慢闭上,大脑也会停止思考,浑浑噩噩,也许这样便是百年。

可是,在心底深处,还有一个力量,试图敲醒我,提醒着我内心存在的不甘,挣扎着想要挣脱无形中束缚的锁链。夜的黑沉、寂静,反倒可以刺激大脑的清醒,也正是由此让人静思、反省。抛去白日里的纷扰,慢慢理清脑海中的思绪。主席说,一千年太短,弹指一挥间,而我也应该在剩余的有限生命中,挣扎着做些什么,通过努力,在未来,绽放出自己的光芒,哪怕在别人眼中,它是那样的微弱,但那也是我生命中独有的光彩。

君不知,朝闻道夕可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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