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维克托·戴维斯在《杀戮与文化》中提到到了西方战争文化,指出“鉴于我们传承了源自希腊化时代的传统,我们西方人将公然的恐怖袭击所造成的伤亡成为‘懦夫式的屠杀’,而将我们在正面、直接的交战中对敌人造成的可怕的损失称为‘公平的死亡’。他举例论证强权兴起的9场决定性战役,想说明,西方自由民主的方式给予其军队特殊力量。他指出:“在1945年3月东京大轰炸中,数以千计的日本平民被烧死,但是在西方人看来,其残酷程度远不及将B-29跳伞后被俘虏的飞行员斩首。”查阅东京大屠杀资料,1945年3月9日的轰炸,是人类历史上最具破坏性的非核武空袭,投下逾2千吨燃烧弹。东京约1/4被夷为平地,近10万人死亡,26.7万幢建筑付之一炬。破坏力可以和后来的原子弹爆炸相比。大火之后日本政府花了25天的时间才将烧焦的尸体清除完毕,照片触目惊心,日本军国主义带给平民百姓无尽的悲哀,但是戴维斯对屠杀残酷程度比较,让人感到一种寒凉,也感受到热血滚烫。
西方制定诸多规则,是无数人类悲剧产生的主要原因,强盗不会因为杀戮而感到羞耻,只会对胜利膜拜,将其归结为文明胜利。铭记这些,思考国家战略思维,对不公平人类组织来说,尤其是弱者来说,需要遵守原则吗?答案是肯定的。
生存原则。生物体及组织首要战略是生存,然后逐渐拓展自我认知,建立不同需求层次目标。国家和民族的生存,维护其利益永远是至高无上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1950年6月至1953年7月,发生的朝鲜战争导致韩国军队伤亡数十万人;美军伤亡14.2万人,其中3.3万人在战斗中死亡。按照历史学家詹姆斯·斯托克斯伯里说法,朝鲜战争是“一场在各种难以言状却又让人愤怒的限制下发生的军事冲突,结果也是含糊不清”。对美来说,冲突战略含糊,但是对中、朝、韩,都涉及生存,必须竭尽全力,尤其是对于才摆脱殖民主义的新中国来说,这奋进全力的一拳打开了百年格局,也赢得了生存权利。
扩张原则。不同民族、不同国家战略文化差异在战略思维方式中变现的尤为突出,可以分为扩张性战略思维和非扩张性战略思维。美国一贯奉行扩张战略思维。如西奥多罗斯福指出:“纵观我们国家的绝大多数时期的经历,我们历史就是一部扩张史。扩张在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的形式。这种扩张不是令人感到遗憾,而是令人感到自豪。当代美国依然信奉者“扩张或者死亡”的逻辑,利用当今世界全球化的进程,将自己的势力与利益向全球的各个角落进行扩张。西方主要国家虽然在口头上承认政治因素的优先地位,热爱和平和伙伴关系等动听的政治口号随处可见,但是仍然继续完善其军事手段,对待战争的态度依然未变。北约军事集团东扩与美安保条约体系西扩就是最好证明。1992年,俄罗斯政治家、自由民主党主席弗拉基米尔·日里诺夫斯基发表了一个自传,名为《向南方最后的冲刺》,让人想到200多年前彼得一世的计划。书中公然宣称,向南方最后的冲刺就是“俄罗斯军队向印度洋和地中海沿岸进军”“在到印度洋沿岸的这个新的空间内,所有的人,包括土耳其人、波斯人、斯拉夫人、希腊人、库尔德人、阿拉伯人及其他信仰各种宗教的数十个民族,都将讲俄语。对所有人来说,这将是共同的祖国,即南起印度洋,北到北冰洋的广阔无限的俄罗斯。”这不是新的发现,是18世纪俄罗斯政治历史回声。有目标与手段平衡的问题,当能力手段限制,扩张就受到了限制。
前瞻原则。孙中山在《建国方略》中提出的蓝图,超越了他的时代,他描绘了中国的改革开发、高铁系统、三峡工程、环渤海+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三个经济带,这些愿景被包括袁世凯在内的大多数政治家认为是荒谬的。袁世凯指出,中国人没有形成国民意识,如何能够实现这样的蓝图呢?但经过几代人努力,这些正在逐步实现。
务实原则。战略思想在每个世纪,或者在历史的每一个时刻经验本身中吸取灵感。思想固然是抽象,但不能过于抽象。战略始终是经世致用的学问,必须助于实际问题解决,不能流于空洞成为玄学。美国前国防部助理部长菲利普·戴维逊说过,毛泽东是一切战略家中最注重实效的一个。看着历史的关键时刻,他肩负着重任,坚持军事和政治相一致、目标与手段相适应,遏制战争和打赢战争相统一的原则,在任何情况下都做到了战略务实的要求。
总体大于局部原则。在多元思维下,重视总体是各国战略思想的普遍传统,也就是所说的“不足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战略家首先采取宏观思考,力求在纷繁复杂情势面前,先求其大。以总体的眼光来观察现实问题,找到最关键的问题。宋代司马光在《谏院题名记》记述:“居是官者,当志其大,舍其细;先其急,后其缓;专利国家而不为身谋。彼汲汲于名者,犹汲汲于利也,其间相去何远哉!”时刻记着大字,心胸广大、眼光远大,然后识大体、顾大局、成大事。
战略思维和思想都是人脑对客观存在的反映,但思维一般是指用一定方式进行理性认识的过程,而思想则是思维过程的结果。因此,战略思维更多侧重在思考战略过程中所遵循的一些原则和方法。提到较高的原则性上去解决,就是指战略思维在运用时候所遵循的原则。研究战略思维的特征和一般规律,能够更好运用战略思维。
历史是人类的财富,能够照亮未来,从过去传承而来的历史,如果不传递给下一个时代,就会逐渐消失。中国战略思维在百年大变局之际,需要坚持基本原则,跳出低层次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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