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八岁,十七岁,十八岁的时候,都会有失落,企盼,追求,所以,我们一直都被束缚在自己的笼子里。
二十岁以后呢,可能只是把铁质的笼子换成了无形的压力,你还是你,天空都是原来的颜色,但就是不一样了,和以前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了。
我见过凌晨时分你脆弱绝望又沮丧的样子,也看到你在白天仰着脸一直很倔强很骄傲。
我也记着我没有盔甲的时候有多少恐惧在袭击,那时候偏偏佯装的有恃无恐。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如朝云无觅处。”白居易的诗词,却是张张在某天写给我的。不知道白君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怀着怎样的心情,我看了之后,心里像是有块石头,沉了又沉,周身却没有可以借助的工具来打捞它。
昨天,见了一个朋友,我在心底里算着,大概是有五年没有再见面了,但是他说,是两年呀。
哦,高考之前,我们是见过的,一群人在一起臆想高考百态。
高一的时候,我们是同桌,那时候关系非常好,几个朋友在一起,有时候中午不休息就去街上玩,晚自修的时候一起聊天,传小纸条。后来他转学了,偶尔寄一张明信片回来,写一些祝福的话,保留着这份遥远的友谊。仅仅是记忆罢了,毕竟,他见过你十六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凑巧的是,现在他正好在这座城市实习,周末打电话,说好一起见面,但是放下电话的我却百般踌躇,见还是不见,好几年,除了偶尔在网上互相问好,都没有再多余搭理对方,唯一互相惦念的原因就是那时候我们有一群小伙伴,现在分布在东南西北,那时候我们的关系非常好。
听着他带着湖北腔的普通话,我在电话里直言不讳的说,你说话好像老干部哟。
他笑着说,没办法,经常和领导打电话,习惯了。
我想,嗯,青春没有喂了狗,只是这年华太衰老,载不动少年愁。
约好一起去吃午饭,他比以前开朗了许多,一直在说自己的大学生活,谈自己的实习情况,反倒是我,反主为宾,他问我答,关于过去,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避开,绝口不提。
互相见证过彼此成长的岁月,在当时看来惊天动地的大事现在回味起来也只是无关痛痒的影子。
他说,二十六岁就准备结婚了,明年准备付了房子的首付,开始按揭买房。
这么早就结婚呀。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二十八呀。
你妈不怕你到时候嫁不出去吗?马上三十了。
我语塞,那就不嫁好了。
要是时间还在停留在高一,这句话足以成为我们冷战的导火索,但是现在是2016年,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吃东西。
他接着说他的生活,每天在办公室的生活,喝水,抽烟,和老板聊天,偶尔做表。
他说,这一辈子,算是和这份工作离不开了。说的很得意又很幸福。
这是他的现在,我还有个不明所以的未来。
以前有个人说,对于过去,她从来不刻意的挽留,或许,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去珍惜。
我一直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心里也一直不能够想明白。
我总想着,七岁,八岁,十七岁,十八岁陪过我的人还要一直陪着走下去呢,几年不见会很是想念,感情也一直保鲜。
想起周天晚上和小学姐走了一路,西门到东门,又绕着横穿了水挂庄,站在公寓楼下面,我问她,我们会不会一直都认识呢?
她说,看缘分咯,说不定一辈子都会一直在。
陪伴,是要看缘分的,何况萍水相逢也是相逢。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最初的相逢,都是猝不及防,后来心照不宣的分别,都被沉默充斥着。
我总想着,未来会有无限种可能性,相逢的人会再相逢,迷失的人会继续迷失。只是有时候,很多感情不需要我们很矫情的挽回,有些专属的记忆只能一人饮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