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阳初上(7)梅九阳崴脚了(上)

梅九阳崴脚了(上)

溜冰场入口,但见梅九阳换好鞋子,迫不及待地走进溜冰场,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手,因为溜冰场入口的地面也很滑,差点一个趔趄跌倒。正巧,马彬彬眼疾手快拉住梅九阳的手,一边教梅九阳怎样在冰上走,一边怎么控制溜冰鞋:“梅九阳,慢点。慢点。”

“这样,一只脚抬起来,一只脚踏上去,就好像在冰上踏步一样。等站稳了之后,我们就一直绕着圈踏步。”马彬彬说着,指导梅九阳照着做几下。

“哎呀!”梅九阳试着试着,噗通摔了一跤,倒扣在冰面上。

梅九阳手碰到冰面上,真冷啊!双手像凝固了似的,脱开手套一看,红通通,再摸摸冰,冻得麻木了,没感觉了。

“慢慢来,慢慢来,欲速则不达,梅九阳,再试试。”马彬彬说着,扯了扯梅九阳褶皱的衣服。

梅九阳在马彬彬的搀扶下爬了起来,又继续踏步。

梅九阳环顾四周,这儿溜冰的人可真不少,有的像轻盈的燕子,动作敏捷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有的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身子忽上忽下地做着各种优美的动作;还有的排成一队,像多足的蜈蚣,在人群中穿梭,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当然,还有像自己一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滑着,有人搀着,有人扶着。不时传来朗放浪不羁的笑声,想必又有人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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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慢点……坐后面吧,后面。”马彬彬扶着梅九阳一瘸一拐地钻进出租车,“小心头,小心点……”然后马彬彬关好门,转过身从出租车左门钻了进去。

“师傅,棉纺厂家属院,嗯嗯,工学院西门。”马彬彬一边给出租车司机交待,一边看着梅九阳,焦急的问:“梅九阳,咋样了,看看,是不是肿了?”

“感觉就是钻心疼,估计没有肿吧?”

“呃呃,崴的可不轻。不知道骨头有事没事,身上疼不疼?看你都摔了几个大跟头,还逞强……”马彬彬说着,看到梅九阳额头沁出的汗,心疼得不行。

“仁济堂瞧瞧,别歪了骨头,骨头没事的话,红花油抹抹,三两天就好了。其他地方呢?疼不疼,嗯,嗯?”

“没事,就脚脖子疼。”

“现在是不疼,等晚上就该叫学猫叫了。”马彬彬说着,心疼死了。

在略微颠簸的出租车上,虽然脚脖子疼到麻木,可梅九阳昏昏沉沉的,眼皮不听使唤地直打架,是呀昨天晚上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此时困得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来回的左右摆动,不自觉的头已经扁到了马彬彬肩上了。马彬彬一瞧,摇摇头,心说,困死你这傻孩子,一晚上不好好睡。想着又可笑,又心疼,身子往前移了移,靠在座位上,伸出右胳膊顺势搂住梅九阳的双肩,让梅九阳的脑袋停靠在自己怀里。

梅九阳虽然脚疼,但估计太困了,行驶中倒也半睁开眼,尔后又闭上眼,还咂了咂嘴,沉沉地进入梦乡了……马彬彬看着梅九阳乖巧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心说:真给没有断奶的孩子似的,白长这么大个儿。

约莫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吧,车走到棉纺厂家属院门口,准备停车。

“师傅,往前面走走,这孩子脚崴了,走不成路,到前头仁济堂停车。”

倒好,那师傅还算通情达理,一踩油门,车子缓缓驶到了家属院门口的仁济堂。这时,梅九阳也睁开眼,觉得右脚已经肿了,涨得不行。抬眼看看马彬彬,只见他笑吟吟的。梅九阳抬手抹了一把脸,直起侧歪的身子,试图赶走睡意。

“梅九阳,口水都下来了,看你那个睡相。”马彬彬瞄了瞄梅九阳,故意逗他。

梅九阳紧张的坐直了身子,脚一阵的疼,来不及喊疼;旋即就抬手抹了抹嘴,生怕真有口水流出来,后又觉得马彬彬在唬自己。

在仁济堂诊所。

“噢噢噢。”梅九阳坐在凳子上,一个老中医用力地摸着梅九阳受伤的脚,梅九阳嗷嗷直叫。

“大夫,骨头没事吧?”马彬彬焦急地问。

“骨头没事,就是崴了,抹点红花油,五六天就好了。”

“呃呃。”梅九阳看着红肿的脚,准备把脱下去的袜子再套上。

“别穿袜子了。”马彬彬说着,不经意看见梅九阳袜子上有一个洞,不假思索捏着梅九阳的袜子就扔到了门边的垃圾桶里。

“诶诶诶,把我袜子扔了干什么?”梅九阳有点急了。

“都有个洞了,还打算缝补丁呀,回头我给你一双。”马彬彬说着,把鞋子给梅九阳递到脚边:“抬起脚,提拉着走吧。”

“我自己来。”梅九阳看着马彬彬,有点不好意思,接过鞋子套在脚上,那边马彬彬给老中医付了费,转身就伸手扶梅九阳。

梅九阳轻轻避开马彬彬的手,一瘸一拐走了两步,马彬彬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别走了,我背着你。”马彬彬话音刚落,人已经打了几折蹲着身子把背朝向了梅九阳,扯着梅九阳的手,就让梅九阳上来。

“我,我还是自己走吧?”梅九阳有点惊到了,手还被马彬彬死死地牵着。

“不上我可公主抱了呀?”马彬彬抿嘴威胁梅九阳。

“别,别,还是搀我一把吧。”梅九阳有点让步,害怕拗不过马彬彬,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马彬彬搀着自己。

这倒好,马彬彬上去就把梅九阳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拉着胳膊,一只手挽着梅九阳的腰,两个人就这样往家里走。

到家,难免彬彬妈妈唠叨几句,又心疼又无奈。

“先给你弄点水,洗洗脚,再上药。”马彬彬让梅九阳在沙发上坐定,自己钻到洗手间,洗脚盆里打上水,又伸手感觉感觉水温,这才转身把沙发上的梅九阳扶进来,安顿在小凳子上。

“我,我自己来吧?”梅九阳刚坐定,马彬彬就凑过来脱鞋去袜,羞涩的梅九阳赶紧弯腰要自己来。

“你坐好吧。”马彬彬说着,已经把梅九阳的鞋子脱了,又拽了袜子。看梅九阳面露羞涩,马彬彬扭头看见敞开的卫生间门,随手就关上了。

就这样,马彬彬撩着水,给梅九阳洗崴伤的脚,边洗边问:“疼不疼,肿了都。”

“只要脚不着地,就不疼,就有点胀。”梅九阳说着,任马彬彬在侍弄自己的脚。

良久,马彬彬才洗完受伤的脚,正要洗另一只,梅九阳赶忙说:“我来吧。”

“中不中啊。”马彬彬盯着梅九阳。

“我自己来吧。”

“好吧,我去找找红花油。”说罢,马彬彬又蹲梅九阳洗脚盆前良久,才直起身,出了卫生间。

梅九阳洗完脚,用擦脚布擦了擦,提拉着鞋子准备把洗脚水倒了去。这时,马彬彬推门进来了:“放那儿,别动,我来,我来。”旋即,马彬彬倒了洗脚水,扶着梅九阳就出了卫生间。

“袜子。这可是马一格20块钱给我买的一双,给你了。”梅九阳刚在马彬彬床头坐定,马彬彬就递过来一双白袜子。

“啊?打劫的吧?”梅九阳看了看,想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一双都二十块。

“久穿不破。”马彬彬说着把梅九阳安顿到床上。

梅九阳坐在马彬彬的床上,后背放着靠枕,看看肿胀的脚,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3点多了。

“给,喝点水,饿不饿,给你再弄点吃的?”

“不用不用,哪里可又饿了呢?”

“家里的红花油没有找到,我去买一瓶去,回来给你抹抹,你先坐床上,躺那儿也行。床头有几米的书。”马彬彬说着,就要帮梅九阳挪枕头和被子。

“你去吧,不用管我。”说着,梅九阳挪了挪身子,顺势在床头上抽了一本书,《又寂寞又美好》。而马彬彬回眼看了一下,转身离开,轻轻的又把门带上了。

外间,电视上重播的好像是中秋节晚会,叽叽歪歪甚是热闹。梅九阳窝在床上,无聊地翻看着几米的绘画本《又寂寞又美好》,冷冷的色调让梅九阳徒增了些许伤感。这事闹的,给马彬彬找麻烦了,周末这两天都让自己给搞砸了。梅九阳想着,就又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一会功夫,马彬彬推门就进来了,左手拿着没有拆包装盒的红花油,右手拿了一个削好皮的大苹果。听到动静,梅九阳一激灵,睁开了眼睛,揉揉眼,动了动肿胀的脚。

“给,梅九阳,先吃个苹果。”说着,马彬彬欠下身,把苹果递过去:“你娘削给你的。”

“谢谢你了。”

“别,去谢谢我妈吧?”马彬彬说着,起身出卧室:“我去找点棉签,等等。”

梅九阳看着马彬彬的背影,说不出的滋味,笑笑,心想:跟小媳妇似的。

“慢点慢点,马彬彬,疼疼疼。”这边梅九阳啃着苹果,那边马彬彬用棉签蘸着红花油给梅九阳抹着脚。可以看到梅九阳的脚肿了一圈,跟面包一样。

“其他地方疼不疼?”

“不疼不疼。”梅九阳晃了晃身子,觉得腰和屁股都隐隐作痛。

“就是平时锻炼少,看吧,明早上估计浑身都会疼。”

【迷途漫漫,终有一归,我的归处,是有你的地方。】

(初稿首发,难免有瑕疵,好文章都是改出来的,欢迎亲留言斧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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