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读完毕淑敏《星光下的灵魂》,那一段话总在耳畔回响,一遍又一遍,不绝于耳、不绝于心,还有点隐隐作痛。
“做心理咨询师的经历,让我对人性有了较深邃的了解,同时也对自己有了较锋利的剖析。我把它们缝到我的文字中,随风飘荡,好像一只只蒲公英的小伞,其中包含着春天会发芽的小小麦种。朋友,如果你伸出手,就能接住它。”
原本叩击心扉的话,加上两相对比的事,心里总有种感觉:不吐不快。
去年520的第二天下午,当卓同国际小学三年级的小朋友走进卓同大厅的那一刹那、那两个瞬间,我的心猛地往下沉。尽管我在头一天早上就知道听讲座的对象从初中变为了小学3年级到6年级,早已有了些思想准备;尽管我找一男一女两位小同学的家长做了些关于孩子们的功课,早已有些孩子世界的心理准备;尽管我头一天晚上11点还在修改课件,甚至两次停电后不得不停下去睡觉,早已有了从“成人版”到“青少版”再到“少儿版”的硬件准备。
心往下沉的,是当他们走近大厅座椅的那一个瞬间和坐下去的那一个瞬间。走近的那一瞬间,我猛然发现,他们几乎不比座椅高多少;而当他们坐下去后,几乎“淹没”在了前排的座椅下。这么小的孩子,别说给他们做两节课时间的讲座让他们有所收获,就是让他们能坐得住一节课的时间,可能都算烧了高香吧。
心沉下去后,我慢慢地在他们脸上寻找,他们脸上分明写着两个词:稚嫩、期翼。
于是,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中,我感受到了什么是“忘我”、什么叫“投入”,因为他们的稚嫩、他们的期翼。孩子们远比我想象的活泼、聪慧、踊跃。
6天后的5月27日下午,当城乡结合部一学校的初中生走进他们的阶梯教室的那一刹那、那两个瞬间,我的心,产生了同样的反应:猛地往下沉。
心往下沉的,是他们还未走进阶梯教室那两个瞬间。第一个是耳朵被动捕捉到的瞬间:一个接一个的“人未到声先到”;第二个是眼睛主动移过去闯入眼帘的瞬间:某些不够整洁的服饰、某些有点凌乱的头发、某些显得蜡黄的脸和无神的眼。心沉下去后,我慢慢地在他们脸上寻找,他们脸上分明也写着两个词:迷失、不羁。那两个词里,或许有《英雄联盟》的“成绩”,或许有生化玄幻的“功劳”。
我依然“忘我”、依然“投入”,因为他们的迷失、他们的不羁。但这些初中生的状态和此前的小学生的状态,完全不在同一个频率,甚至可以夸张一点说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他们的身后,家庭背景、教育环境也不在同一个频率。
他们的两所学校,地理相距或不足10公里。
但孩子们当下的距离,何止10公里?
那么,未来呢?
我无法丈量,也算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