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尓兰在远离大道的茂密树林中没命地狂奔,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细碎的树叶在玛尓兰的衣服上摩挲,不断发出沙沙声。枯枝划过带着血污的脸庞渗出了殷红的血丝,而玛尓兰却丝毫没有察觉。
阿尔萨斯,就像打响指一样的容易地“制造”了成千上万个亡灵天灾。它们就像忠诚的猎狗匍匐在主人脚下,只待一声令下便会扑向目标疯狂撕咬,至死方休。
这份恐惧萦绕在玛尓兰心里,已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往日里,这片树林看着葱郁茂密,而如今却像是有无数双眼睛躲藏在每一棵干枯的树干后阴森地监视着正在一路奔逃的玛尓兰。
心里清楚本该警觉地查看这一路上是否安全,然而内心爆发的极度恐惧迫使玛尓兰只得本能地奔逃,而这种无能为力已经将她压得即将崩溃。
树林里异常寂静,因此这里的每一种声音也显得格外清晰,源源不绝地徘徊于玛尓兰的耳际中。枯叶被急促的步伐踩碎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玛尓兰大口喘气的呼吸声和急速而沉重的心跳声时刻在头颅内回响。所有声响的巨大压迫让玛尓兰头痛欲裂,几近窒息。
突然间,玛尓兰被一条“破土而出”的树根绊倒在地,重重地摔了一跤。玛尓兰心里咒骂着自己过度慌张以至于看不见这该死的大腿般粗大的树根。这是一路奔逃以来第一次的停下脚步。心脏爆炸般跳动,高速的血液循环在玛尓兰的血管中正在进行着。她感到眼前渐渐变得昏沉,越来越大的重压加于头上。可此时她却听见树林里传来除了她的心跳声外还有其他动静。
那是大概数棵树干以外的距离,可是玛尓兰根本不能仅凭一双干枯疲乏的肉眼去察觉那动静的具体所在位置。她环顾四周,一无所获,身边只有一片死寂。压迫感越发增强,玛尓兰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犹如敲击战鼓一样猛烈。眼前的天色越发昏暗,危险也越发接近。
就在背后一只乌鸦从树干上猛然腾飞,打破了沉寂已久的空气。好几片枯叶从树干上缓缓落下。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动静着实让玛尓兰吓得不轻,然后长舒一口气,她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只调皮的乌鸦以捉弄他人为乐。
这时候,一头体型大得吓人的的灰熊发出振聋发聩的咆哮,从不远处的草丛中凶猛扑出,步伐不断扬起地上细碎的枯叶,就像每一步都能让大地震荡起来。玛尓兰慌忙地挣扎后退,可才没几步,退路就已经被一棵倒地的树木挡住了。
玛尓兰陷入绝望,她闭合双眼,她向圣光祈祷,想要获取自救的力量。然而不管是脑海中还是耳际边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所能听见的依旧是巨熊呼啸而来的巨大动静以及自己惊恐急促的心跳声。随着巨熊的接近,玛尓兰逐渐变得变得坦然,“原来接近死亡是这样的感觉。”,然而转念一想到自己就要辜负一众为救自己而献出生命的洛丹伦勇士,无限的愧疚感立刻涌上心头。
确实如此,如果就这么死在这荒野树林,那么到眼前为止的就是玛尓兰那可悲的一生。白银之手骑士团将得不到任何警告,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就要面对阿尔萨斯的背叛;她将以一个公爵之女的身份懦弱地死去,更可悲的是或许就根本没人知道她的逝去;她将不能为惨死在亡灵天灾手上的老爸报仇雪恨,而最糟糕的结局是自己也将成为那些可憎的怪物的一员……
巨熊已经扑到跟前,锋锐的獠牙已经清晰可见。玛尓兰决定奋起反击,她抓起地上一根较粗的枯枝,把积压在心底里全部愤恨全部释放出来,她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巨熊的头部扎去。树枝清脆地折断了,玛尓兰就像刺中坚硬的石头一样,在硬度上形成强烈的对比。但玛尓兰睁开眼发现树枝的前端已经刺中巨熊的一只眼球。巨熊的眼眶内血流如注,随着一声痛苦的嚎叫,巨熊把所有的愤怒倾注于前掌,重重的反手一击将玛尓兰拍出数米以外。玛尔兰承受了这一击,肺部就像炸裂似的,巨大的重压让她从口中喷涌出大量鲜血,整个身体瘫软在地上。
受伤的巨熊并没有放过伤势更加严重的玛尔兰,它已经视后者为眼中钉肉中刺,誓要把这个羸弱的人类撕成碎片。正当狂怒的巨熊扑面而来之际,一根硕大的长矛忽然出现正中巨熊后腰。长矛贯穿了巨熊的后腿,深深地插进其下的泥土中。然而巨熊十分痛恨玛尔兰,哪怕受到突如其来的重创也没有转移注意,依然在不停张牙舞爪。随着数发弩箭划过空气的声音,巨熊的颅骨被这数发以洛丹伦精钢制作的箭头击穿。巨熊终于咽下最后一口呼吸,无力地瘫倒在地。玛尓兰长舒一口,细细品味着刚才每一幕的触目惊心,同时在寻找这个出手拯救自己的人。
一个身穿轻便锁甲的高挑男子从树林中缓缓走出,他的神情严峻,时刻保持警惕,不停观察周围环境。当确认周围已经没有即时威胁存在,那男子随即把原来严肃的脸孔藏起来,换上一脸乐天灿烂的笑容。“好凶险啊!就差一点点,这头邪恶的狗熊就要伤到这位女士了。”男子神情轻松,语气玩世不恭,“你没事吧?”他伸出右手,示意玛尓兰可以搭把手起身。
对于这名陌生男子的善意,玛尓兰半信半疑,并不搭理。男子看出了玛尓兰的疑虑,主动提出冰释。他抬手示意,丛林里立刻出现好几个统一穿着轻便皮甲而且配备强弓硬弩的士兵:“请原谅我的疏忽。我叫雷奥普德,我们是白银之手骑士团麾下的游猎小队。我以白银之手的荣誉担保,我们对你绝无加害之意。”听得是白银之手的名号,玛尔兰的疑虑瞬间消失无踪。玛尔兰深知道这个名号的份量,白银之手的成员无一不恪守荣耀和诚信等信条。玛尓兰忍受着剧烈的痛楚,尝试借力于的右手起身,但是失败了。那么白银之手就是这样对待一位受伤的洛丹伦女士吗?”玛尓兰反唇相讥。
“对对对,我又疏忽了,请洛丹伦女士大人务必原谅我。”雷奥普德羞愧地以手捂脸,一脸苦笑地说,“兄弟们,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还嫌老大我不够丢脸吗?洛汗,还有你。快出来跟这位女士打声招呼吧,你已经蹲在阴影里整整一天了,脏活累活全都没干,现在赶紧的出来帮忙。”
“哦。你好。”就在玛尔兰背后的不远处,传来两句简短的回答,一名全身包裹着黑色紧身服的男人从阴影中现身了,只露出一对深邃的黑眼睛。玛尔兰惊讶地看着这个一直隐藏起来悄无声息的男人,她猜测要不是出于同伴的要求,这个人会选择一直不现身。
玛尓兰被抬上了担架,和白银之手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树林里。一路上,玛尓兰从与这些白银之手交流中得知:针对近期出现大量野生动物闯入安多哈尔地界的情况,白银之手骑士团组织游猎小队在树林中巡逻;经历了安多哈尔防御战以后,白银之手骑士团决定派出大量兵力保护这个洛丹伦第一产粮地,而骑士团领袖乌瑟尔此刻正身处其中;定期派往王城汇报骑士团工作的斥候均未复命,所以白银之手已经察觉到洛丹伦王城里面已经出现了重大变故。与此同时,白银之手的士兵也听取了玛尓兰讲述这几天以来的遭遇。“那么,必须要让你见到乌瑟尔大人,并且必须由你来亲口诉说发生在王城的残酷事实,诺顿小姐。”雷奥普德对玛尓兰的请求表示肯定,而他此刻神情变得凝聚而严肃,显然是意识到洛丹伦已然面临亡国危机。
没过大半天路程,玛尓兰和白银之手一行人已经走出树林,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雄伟壮丽的城市――安多哈尔。
原来只是一座普通的粮食转运枢纽城镇,但随着第二次兽人战争的规模扩大,安多哈尔的战略地位也越发重要。北方奎尔萨拉斯的精灵援军会在这座城市下脚整休,接着便直接开赴前线;洛丹伦、奥特兰克、吉尔尼斯以及斯托姆加德等多国组成的联军也仰仗于安多哈尔提供的粮食和装备补给才能在惨烈的前线与强大的兽人部落大军对抗。兽人战争漫长而艰苦,源源不断的人员和物资使得这座城镇逐渐扩大为一座城市,高耸巍峨的城墙保护着这座战略重镇。
然而就在不久前,安多哈尔还是受到天灾瘟疫的侵扰。那时候的阿尔萨斯还是一名热忱忠贞的圣骑士,他发现了安多哈尔的存粮已经被天灾瘟疫污染。(尽管王子及时销毁了剩余部分,但还是没能阻止已受污染的粮食转运至北方城市斯坦索姆――那是一个充满悲伤回忆的地方,洛丹伦王子在那座城市终于迎来了自己命运的转折。)阿尔萨斯带领洛丹伦士兵坚守着安多哈尔,拼死抵抗着亡灵天灾的进攻。在那场战斗中,没有导师乌瑟尔的陪伴,王子第一次独当一面,他忍受着同胞被亡灵天灾荼毒的煎熬,他承担起着超越自身年龄所能承受的重担。没有人知道阿尔萨斯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哪怕是坚守到乌瑟尔率领骑士团前来支援时只换来导师的一句“我以为你坚持不了这么久”。
经历了亡灵天灾的侵扰后,洛丹伦国王决定加强安多哈尔的保护,他派骑士团领袖乌瑟尔调遣白银之手的主力进驻这座城市。
进入安多哈尔后,随处可见忙碌的白银之手士兵。有的奔波各处协助平民收拾物资、有的在城头重点地段搭建防御工事,显然这是乌瑟尔为了日后的长久打算而做的准备。看见这么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驻守在安多哈尔,玛尔兰倍觉安全。这些士兵都是白银之手,他们恪守白银之手的信条,他们遵循圣光的意志,他们当中不乏精通治疗之道的虔诚牧师和嫉恶如仇的圣光骑士。
“我必须去面见乌瑟尔大人,我必须跟他讲述那天在王城内所发生的事,还有布瑞尔的。”被安置在旅馆休养的玛尔兰坚持着她的主张,哪怕是受伤带来的疼痛依然折磨着自己。
“就凭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是省着点吧,我看还没走进乌瑟尔大人的指挥所你就得吐不止一升血了吧。”尽管雷奥普德习惯了挖苦玛尓兰,但他确实是出于善意,“放心吧,我已经将你的情况汇报上去了,乌瑟尔大人将会亲自来见你。到了那时候你想说多久也可以,但别忘了在大人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看看这个月能不能不要再罚我洗那些臭气熏天的靴子了,还有不要提及前一阵子我带了几瓶佳酿进来的事……”雷奥普德无意间透漏了他的“犯罪生涯”,而且看样子应该还会没完没了。
“行了行了,你那些‘丰功伟绩’对我毫无意义,但我会跟乌瑟尔大人说到‘由于雷奥普德的一路上的妥善照顾,起码没让我的双腿累坏了,他们可是把我抬进城的。’这样可好吧?”玛尓兰衷心感谢雷奥普德的营救和照料,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想争取在这个还算安全的城市里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她必须赶快把面前这个话唠鬼打发走。
“好好好,那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了。”搞怪的雷奥普德挤出满脸怪诞的苦笑,缓缓地退出房间并轻轻地关上房门。就在房门快要被关上的瞬间,雷奥普德从门缝中钻进半个身子,双手合十地装出一副哀求的可怜样,用唇语说出“求你了”一词。
玛尓兰被这个“可怜兮兮”的家伙逗乐了,她也用唇语说“知道了”来回应,然后打出“退下”的手势叫雷奥普德关门。
话唠鬼雷奥普德关门离去后,玛尓兰发现自己竟然在笑。那是经历了几天漫长而艰难的日子后第一次展露出会心的笑容。玛尓兰躺在床上,她快速地回溯了这些天,一路上所遭遇的惨痛经历,所承受的难以名状的恐惧,玛尓兰明白自己不能被这些负面经历长久地影响,那只会自己最终陷入沉沦。所有的伤痛终究还是会被抚平,所有的悲伤终究会被淡忘。而现在她感受着最舒适的床褥,房间里还有散发着温暖的壁炉,仿佛一下子找回了家的感觉。或许该让自己学会接受,让过去真正成为过去。生活还要继续,应该去学会适应新生。随着思绪的延伸,玛尓兰终于放松了身心,在这安全的房间中,在这舒适的床褥上,她合上了疲惫的双眼。时间开始变得缓慢,身体越发的沉重,玛尓兰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在都在下陷。
眨眼间,玛尓兰再次看见那个圣光的幻象,还是那么温暖,还是这般圣洁。玛尓兰质问祂,为什么在树林里遇险时没有得到回应。散发光芒的几何体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地接近玛尓兰。温度渐渐上升以至于让皮肤感到炽热,光芒也开始变得耀眼甚至让双目刺痛。
玛尓兰不自觉地后退了,然而几何体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接近了。玛尓兰不得已用双手遮挡着过于强烈的光线,从指间的缝隙中看见发光的几何体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她甚至清晰地看见几何体表面上所有精致的纹理和那些细微的裂纹。如此耀眼,如此强烈。发光几何体自身散发着无尽的力量,让人想要与之亲近,然而只要太过靠近其温度和光芒却变成对自身的伤害。
尽管发光几何体看起来没有任何动静,但玛尓兰仍然听见来自祂的清晰的哭泣。那声音犹如发自肺腑的呐喊,如蕴含了所有哀伤的悲歌,能穿透大陆上最坚硬的钢铁,能填满整个洛丹伦王国的湖泊。在玛尔兰看来,这份充满渗透力的歌声就跟发光几何体同样圣洁而纯粹。
此时,这份来自幻象的悲歌之声越来越响亮,巨大的轰鸣声倾注于玛尓兰的脑海中。玛尓兰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耳朵,但声音却并未减弱半分。玛尓兰甚至听见了似乎是圣光本身在用耳语与她对话。最终,几何体散发的光芒随着玛尓兰的放弃抵抗而从双瞳处注入玛尓兰体内。巨大的压力施加于头颅内与胸口中,玛尓兰无处释放,只得发出痛苦的呐喊。
强烈的痛苦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消退,呼吸也逐渐恢复正常,玛尓兰感觉到整个人就好像重获新生。“所有伤痛终究能被抚平,所有的悲伤终究会被淡忘。”玛尓兰再次听到声音,但这次的不是幻象中的耳语,这是一个声线低沉雄浑的男性的声音,就好像父亲诺顿公爵的一样。
玛尓兰缓缓地睁开疲惫的双眼,看见一位骑士正坐在床边。这位骑士神情专注,不怒自威,双瞳泛着淡淡金黄光芒,他将手中凝聚的散发着温暖的白炽能量灌注于玛尓兰的伤患处。随着治疗法术的生效,玛尓兰的疼痛感正逐渐消退。
“你好,诺顿小姐。”骑士首先说话。玛尓兰注意到尽管这位骑士须发皆白,但其体格却依然强壮。岁月的痕迹写满了骑士的脸孔,每一处疤痕都证明了他的饱经风霜。骑士合上手中的典籍并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好。“我是乌瑟尔,白银之手骑士团团长,一名圣骑士。”他介绍自己身份说道。
听到这名号,玛尓兰立刻从床上起身,她不顾身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疼痛,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挽住乌瑟尔的手臂说:“乌瑟尔大人,请听我说,阿尔萨斯带着亡灵天灾回来了,王城那边已经……”。
还没等玛尓兰讲完,乌瑟尔的脸色就已经一下子沉下来,“王城已经沦陷了,泰瑞纳斯国王也已经驾崩。”他叹了一口气,脸上充满哀伤的神情。“阿尔萨斯这孩子,最终还是走上了那条不归之路,他选择了站在当初所立下的誓言的对立面。”
玛尓兰知道,阿尔萨斯曾经不仅是洛丹伦的王位继承人,还是一名代表着无数美德的高贵圣骑士。在阿尔萨斯成为白银之手一员以前,乌瑟尔就已经教授他武艺。当阿尔萨斯成为一名白银之手圣骑士后,乌瑟尔更加以身作则,成为洛丹伦王子的圣光技艺的授业导师。一路走来,阿尔萨斯与乌瑟尔亦师亦友,后者见证了洛丹伦王子的所有成长历程。如今,高贵的圣骑士已经堕落成弑父弑君的大魔头,甚至还要摧毁父辈在这片土地上为之奋斗所建设的一切。看着这样的残酷现实让乌瑟尔心如刀割。
“诺顿小姐,你可以安心在这里休养。阿尔萨斯的恶行必将由白银之手来制止。”乌瑟尔双眼就像迸发出无穷的怒火,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斩钉截铁。
玛尓兰想为保卫洛丹伦奉献一份力量,她恳求乌瑟尔允许自己加入白银之手骑士团;她恳求乌瑟尔将自己训练成为一名可以使用圣光力量惩恶扬善的圣骑士;她恳求乌瑟尔将她打造成一把复仇的利刃好让她能够为死去的老公爵……
乌瑟尔没让她说下去,“那已经是遥远的战争年代了,那时候的洛丹伦联盟团结一致,无坚不摧。诺顿公爵是一个高尚的人,在奥特兰克城下我曾经与他并肩作战,我对此深感荣誉。”乌瑟尔回想起那段充满激情与荣耀的岁月,那段见证了白银之手骑士团的诞生以及经历战火历练的岁月。由洛丹伦王国以及阿拉希大帝子孙所建立的其余六个人类国度再一次统一在伟大的联盟雄狮王旗下,同仇敌忾,共同驱逐野蛮的兽人部落入侵者。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光明大主教法奥提出了全新的圣光战士的理念,以神圣的光明法术与忠诚的英勇骑士相结合,训练出第一批同时具备神圣的圣光技艺和高超的战斗技巧的圣骑士。圣骑士忠于世间一切善良与正直,永远立誓坚守弱小、维护正义,他们在战场上发挥着超乎想象的作用。圣骑士能够冲锋陷阵,在绝境中以圣光照亮希望,鼓舞整支队伍的士气;同时能够兼顾救死扶伤的职责,以圣光法术治愈所有伤口,创造神迹。
乌瑟尔怀着激昂与骄傲向玛尓兰详细介绍了白银之手骑士团和圣骑士的由来,最终才平复下来,用非常平和的语气说:“那么,玛尓兰·诺顿,你准备好了吗?”
玛尓兰沉吟不语,若有所思。她明白到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充满荆棘和挑战的艰难道路。一路上,她将背负着沉重的负担。绝非仅仅是白银之手圣骑士的名号所累,而是要做到无愧于圣骑士的身份与责任,这份重担沉若千斤。为了诺顿公爵,为了洛丹伦,为了万千人民在这片土地的续存,她必须要扛起这份责任。
玛尓兰的内心犹如被千个太阳照亮,目光如同熊熊烈焰,就像当初那位为之献身的洛丹伦老兵一样。此心光明,夫复何求。
“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