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清明调休第一天,该上班的人都去上班了。
最近天气的气温有些下降,早晚都比较凉,只有中午太阳出来的时候,温度会升高。
闲来无事,我就开始写日记。我只有用笔写字时,思想才会真正地集中起来,不然我的精神总是集中不起来。
只要我写日记,我就会用那支红色的凌美钢笔。因为这支钢笔,写起来顺溜、不赌。半个月前,我在京东上买了一盒墨囊,里面有五支,大概又可以用上几个月吧。
今天上午,我点开千天班的群,看到了文友“龙乡读书人”分享的早安文,其中史铁生说的一段话触动了我,于是我把这段话抄在了日记本上。
整个春天,直至夏天,都是生命力独享风流的季节。长风沛雨,艳阳明月,田野被喜悦铺满,天地间充斥着生的豪情,风里梦里也全是不屈不挠的欲望——史铁生
许多年前,我读过他写的《我与地坛》,他对母亲的刻画以及对母亲的爱,是《我与地坛》最为感人的部分,我读过后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史铁生于1969年作为知青,到陕西省延安地区“插队”,1972年因病致瘫而回京。在双腿残疾的沉重打击下,在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的时候“走”进地坛的。从此以后他与地坛结下了不解之缘,直到写这篇散文时的十五年间,“就再没有长久地离开过它”。
当人们为《我与地坛》的通透、圆融和超越之美而感动的时候,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个生命再次出发艰难跋涉的起点,距离他写出并且发表《我与地坛》,已经是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人能够想象和体会他的艰难困苦。
身体的残疾与精神的绝望曾经击垮他,他也迷茫和颓废过,但是史铁生终究走过了艰辛的“二十年”,然后他以一种令人感动的平静说到了“四百年”: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史铁生对生命的思考是从自身的残疾开始的,在他面对命运的突然打击的时候,他在震惊、痛苦之余,内心对命运的不公充满着怨恨,但当他一旦把目光从自己投向别人时,开始有了新的发现。他看到母亲因为儿子的残疾其实内心承受着更大的痛苦,而自己无谓发泄往往给母亲增添了更深的痛苦和折磨;再看看周围的人群,他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面对的命运,而每个人的命运都布满了坎坷,只是呈现出不同的方式而已。进而他发现了生命本来就是不圆满的,从而领悟到生命的意义本来就是在于自己的选择和抗争之中,只有勇敢地面对命运的残缺,挑战命运,才能体现出生命的价值来。
母亲在世时,他并不理解母亲,因为自己身体残疾,心情不好,无端发火,所以给她带来很大的痛苦。而在母亲逝世后,他在悔恨中开始去理解母亲的痛苦,理解一个母亲的角色定位。逐渐地,史铁生终于理解了母亲,读懂了母亲。母亲完全是在苦难的折磨中度完了她自己的生命。母亲的“活法”,其实解答了作者应该怎样活、怎样面对命运、怎样面对苦难的问题,就是“活法”的答案之一。
他的作品《我与地坛》集中表达了“生命”的困惑与意义,这是史铁生在漫长艰难岁月里对生命反复的思考咀嚼和所得。他以一种平实、冷静、温情而透彻的态度娓娓道来,毫不勉强造作,并抵达一种能为平常人所理解又难以企及的境界。
这篇长达万言的作品,无论是在表达主旨上,还是在写法、语言各个方面,都堪称是史铁生对中国当代文学独一无二的贡献,就这个意义而言,《我与地坛》的影响远远超越于文体范围。
每个人境遇的不同构成了世界的千差万别,但在史铁生的答案面前,世界显示了它的平等的一面。这将促使人类不再滥用或者尽可能少地滥用自己那个“狂妄的年龄”;这个答案虽然并不必然保证世界上不再有“失魂落魄的人”,但在史铁生以自己漫长的煎熬而获得的领悟那里,这些“失魂落魄的人”将得到宁静和终生的抚慰。
我知道无论是先天的残疾,还是后天的残疾,这个厄运没有落到我的头上,只是侥幸罢了。人生在任何时候,都可能突发疾病、车祸、不可预测的意外等。假如自己遇到了,会不会像他一样坦然面对、欣然接受呢?
母爱是文学作品中永恒的主题,散文这一体裁因其自由活泼不受拘束,又尤能尽情婉转随意收放。张洁的《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曾经因此感动过无数读者。而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在叙写“我”与母亲的点点滴滴时,远离了热烈、哭号、哀痛、宣泄等所有的激烈的表达方式,也没有做人们最常见的赤裸抒情,只是用一种朴实、间接、形象的语言,讲述着母亲生活日常的几件小事以及母亲过早离世带给他无法挽回的损失与悲痛。读过之后,心灵却震撼至极。
朱自清先生散文的语言细腻凝重,徐志摩先生散文的语言风流潇洒,冰心女士散文的语言清新脱俗。而散文《我与地坛》则充分体现了作家史铁生散文语言的朴实特征。
在《我与地坛》一文中,作者不仅写了自己在地坛这座古园中的所见所闻,而且也直白地表露了自己的所思所想,而在其中作者用了相当大的篇幅来抒发自己对于命运与生死问题的理解与感悟。
《我与地坛》全篇语言极富哲理性,正是这种哲理性的文学语言在无声地言说着作者的精神世界。作者对地坛这座古园中的一草一木进行了洋溢着生命活力与激情的描写与刻画,可以说在这些事物上寄托着作者最为浓烈的感情。
比如作者对地坛园子里草木生长的生动描画,“满园子都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片刻不息”,在这里作者采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仿佛草木在用生长的声音向作者诉说着生存的欢愉,使作者能够感受到这种生命盎然向上的蓬勃动力。
作品《我与地坛》的发表后立即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并获得广大作家、文学评论家的高度评价。我多年前读过,至今还印象深刻。
他在一九七九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著有中短篇小说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礼拜日》、《命若琴弦》、《往事》等;散文随笔集《自言自语》、《我与地坛》、《病隙碎笔》等;长篇小说《务虚笔记》以及《史铁生作品集》,曾先后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鲁迅文学奖,以及多种全国文学刊物奖。一些作品被译成英、法、日等文字,单篇或结集在海外出版。
2002年,史铁生荣获华语文学传播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同年,《病隙碎笔》(之六)获首届“老舍散文奖”一等奖。2010年12月31日凌晨,史铁生因突发脑溢血去世。再过五天,便是他的六十岁生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一生始终处在病痛与坎坷中,与完满无缘。
“彻底的圆满只不过是彻底的无路可走。”他说过。根据生前遗愿,他的脊椎和大脑捐给了医学研究,他的肝脏被移植给了天津的一位病人。在许多人看来,史铁生几乎是“永生”的。他看透了,谈透了,洞透了。他走向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