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侠义遇上法律规则,希腊女神投怀中国小伙——大刀铁锨葫芦飞

第一回 葫芦船瞎飞 兄弟俩嚎叫

“哥……俺……俺不行了……要吐……” 李二脸色惨绿,手指死死抠着葫芦船光滑的内壁,胃里翻江倒海。

“坚持一下!兄弟……哇——!” 张一刚说完,一股酸臭的秽物就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吐了李二一脑袋。紧接着,李二也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个昏天黑地。

葫芦船舱内,瞬间弥漫开令人窒息的恶臭。但这远不是最糟糕的。

他们身处的这个巨大的葫芦飞船,时而如离弦之箭斜刺向上,时而又如被抽打的陀螺般疯狂旋转,时而被高高抛起,在失重感中让人心脏骤停,时而又狠狠下坠,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向万丈深渊。舱壁外,是撕裂耳膜的呼啸风声、暴雨狂暴砸落的噼啪巨响。乌云翻滚,白昼如墨,闪电撕裂黑暗,映出舱内两张因极度恐惧和晕眩而扭曲的脸。

就在五六天前,他们还满怀憧憬着坐在飞船里悠悠然的逍遥。

师父太行剑仙胡卢去世后,院子里一棵像风骚女人搂着心爱男人一样的,缠绕了枣树十五年,不结一果的奇异葫芦藤,竟一夜之间生出一个葫芦,然后又骑上赤兔马一样地长,三十五天后就大得吓人,像五间房那么大。而那棵枣树也在三十五天内结出了像二十岁姑娘屁股一样的的枣儿,肥大,浑圆,令人那个啥。

这天晚上师兄弟一起吃枣喝酒,谈论着凭着葫芦和枣,能娶上多么漂亮的媳妇儿。酒足饭饱后,二人美美地睡下。

“哥,这葫芦神着呢!坐进去能飞上天庭,娶仙女当媳妇儿!——梦里太上老君告诉俺的。”这天早上,李二一睁开眼,就陶醉地回味着夜里那个离奇的梦。

“俺也梦见太上老君了。他说,钻进葫芦里,能上天庭,能见到孔夫子,听圣人讲学!——‘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张一也激动不已地说,“——看来咱兄弟俩能上天庭了!上天就是神仙了!”

兄弟俩手脚麻利,开始着手把这奇硕的葫芦做成船——怪的是,葫芦里面竟无籽无瓤,空空如也——他们做了精巧的推拉门窗,装上桌椅床铺还有炉灶等。

忙活了五天,葫芦船收拾好了,那日,两人吃着甜枣烤了雕,喝着酒,吃喝好了,兄弟俩带着成仙美梦进了葫芦船。

他们带上粮食、奇异的大枣、水、酒和锅,师父留下的用葫芦做的碗和盆,还有几本书和文房四宝,张一背上他的寻梦大刀,李二抄起独门兵器移山铁锨,满怀期待地进了。亲手打造的葫芦船,紧闭门窗,等着飞升。

结果,仙没见着,却一头撞进了这活生生的地狱。

“喀啦啦——” 一声巨响,葫芦船似乎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剧烈震颤,几乎要散架。紧接着,那股疯狂的颠簸骤然停止。

风歇了,雨停了,刺眼的阳光透过小小的葫芦窗射进来。

黑暗褪去,舱内一片寂静狼藉,只剩下兄弟俩粗重的喘息和令人作呕的气味。他们瘫软在地,浑身上下沾满呕吐物、汗水,裤裆里还带着一坨屎,狼狈得像两条刚从粪坑挣扎出来的狗。

不知过了多久,张一才挣扎着推开葫芦门。一股清新、带着咸腥味的暖风猛地灌进来,驱散了舱内一部分浊臭。

眼前景象,让两人彻底懵了。

蓝天如洗,阳光炽烈得耀眼。远处,山峦线条柔和起伏,覆盖着银绿色的橄榄树林,在风中如海浪般起伏。蔚蓝的大海铺展到天际,碎玉般的浪花轻轻拍打着金黄色的沙滩。近处,造型奇特的白色石屋错落有致,圆顶拱门,跟他们记忆中奶奶家鸡窝的圆形顶有点像,却宏大精致很多。海鸥鸣叫着,在碧波之上划出自由的弧线。

这绝不是中原!甚至不像他们任何想象过的国度!

“哥……俺的亲娘啊……”李二声音发颤,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这是……啥地方?”

兄弟两人左右看看,没人,或许这是个荒岛,他们脱了衣服好好洗洗,挂上树枝,又跳到河里洗了个澡。洗完澡,光着屁股打扫了葫芦船。衣服干了,穿上衣服。

兄弟二人刚休息屁大的工夫,一阵叽叽喳喳、如同鸟雀欢鸣般动听却又完全听不懂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群青年男女说说笑笑走来。兄弟俩定睛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这简直就是一群野人!男男女女,身上只搭着几片薄薄的布条子,胳膊、腿、大片胸膛甚至脊背都裸露在外!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姑娘,饱满的胸脯在薄布下若隐若现,修长健美的腿毫无顾忌地迈动。这简直比光腚也强不了多少!

“不知羞耻!不知羞耻啊!”李二涨红了脸,慌忙移开视线,劫觉得一股血气直鼓动了身体。

那群野人也发现了他们,还这巨大的奇硕的葫芦船,顿时发出一阵惊呼。他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穿着华丽袍服,束着头发的仙人,以及这庞然怪异的船。他们指指点点,嘴里流淌出完全陌生的音节:“呜嘟叽喳汪汪哞哞嘎嘎嘻哈喵喵呜哩哇……”

张一强作镇定,握紧了腰间的大刀,低声道:“兄弟,小心些。这恐怕是蛮荒未开化之地,言语不通——一群野人!” 他想起师父教导的圣贤之言,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冲击得他头晕眼花。

话音未落,一个大胆活泼、如同一朵怒放野玫瑰般的姑娘挤到最前面。她有着蜜色的皮肤,卷曲的栗色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睛像海水一样碧蓝。她毫不害羞地上下打量着张一,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好奇和欣赏,突然咯咯一笑,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张一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啵!”

“嘟哇叽喳喵喵呀!”亲完还笑着说了句什么。

张一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向后跳开,捂着脸,羞愤得像个刚被轻薄的姑娘,整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哥!”李二气得抄起铁锨就要上前,“这女野人!太……太不要脸了!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

那群年轻人看着张一的窘态和兄弟俩的反应,爆发出一阵善意而响亮的哄笑声。他们围着葫芦船又新奇地看了一会儿,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呼啦啦地走了,留下两个石化般的明朝侠客。

海风吹过,带来橄榄树沙沙的响声和远处海浪的轻吟。

张一还捂着脸,李二还攥着铁锨,兄弟俩站在巨大的葫芦船旁,望着这片陌生、美丽却又冲击着他们全部认知的土地,脑中一片空白。

“哥……”李二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深深的茫然,“咱……咱还能回家不?俺……俺想家了……”

张一深吸一口气,放下捂脸的手,脸上还残留着那个野玫瑰般少女的唇感和自己的羞怒红晕。“兄弟,”他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甭管这是妖国还是啥地方……咱得先想法子活下去。”

看着那巨大的葫芦船,恍如隔世。谁能想到,这承载着成仙美梦的神器,竟把他们抛到了如此一个蛮荒之地。

第二回 仙翁误事 野人裸体

九重天阙之上,祥云缭绕,仙乐隐隐。太上老君拂尘轻甩,唤住正踱着方步的南极仙翁:“老伙计,前日听你念叨少个棋友,要从凡间寻摸一个,可有着落了?”

南极仙翁鹤发童颜,笑呵呵捋着雪白长须:“已然寻得,是个一百六十岁的‘小娃儿’,悟性甚好,如今正在‘神仙预科班’里补习《道德经》《南华经》《扯淡大全》,免得上了天,连个嗑也不会唠。——就是有点贪玩儿,老抱着他从凡间带上来的酒葫芦当玩具,还唱甚么

‘我有俩徒弟,舞大刀的张一,使铁锨的李二。武功高强有正义。

若是遇上不平事,该砍的砍,该铲的铲,不犹豫。

盼我徒弟好修行,娶个小仙女。’

真对得起他的名字:胡卢,哈哈……,孩子嘛,老贪玩儿。”

太上老君点点头,想起一事:“对了,我那炼丹炉得挪挪,让你帮找两个小伙子的事儿?……”

南极仙翁把手一挥:“早找好了,我这就让他们上天来。”南极仙翁目光盯向了太行山下太行剑仙的徒弟张一李二。这俩小伙子帅气,练过武,力气大,心地纯良。

南极仙翁摇身一变,化作太上老君的模样,进入了张一、李二的梦境之中。

“娃娃,”梦中的“太上老君”脚踏祥云,姿态悠闲如山下老农骑驴,“此葫芦乃天地灵根所结,神妙非凡。尔等入得其中,便可扶摇直上九重天……”

他本打算,待那两个实诚小子一钻进葫芦船,他便手掐法诀,一道仙光送去,让他们稳稳当当飞升南天门。

正当南极仙翁聚精会神地准备施法时,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伴着异香飘来。几个新晋的仙女结伴脚踩祥云,悠悠然飘来,她们霓裳飘飘,身姿曼妙。南极仙翁看得眼直了:一缕少女特有的、混合着花果清香的体息钻入南极仙翁的鼻腔,令人身体膨胀。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仙翁,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猛地一跳!他捻诀的手指顿时僵住,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那仙女迷人的面庞,凸起的胸部、婀娜的腰肢,尤其那性感的屁股……

“咳哼!”一声咳嗽在耳边响起,赤脚大仙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蒲扇般的大手“啪”地拍在南极仙翁肩上,“老头儿,看直眼啦?”

南极仙翁吓得一哆嗦,老脸微红,强作镇定:“咳咳,哈哈,老夫只是……观摩新仙气象。”

赤脚大仙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悠着点吧!那可是玉帝陛下刚从下界特招的‘年度颜值担当’!江南才女林黛玉,八百年道行的小狐狸,还有刚满一千岁的小白兔精!都是靠脸……呃,靠资质破格提拔的!看看就得了,再看,小心玉帝找你麻烦!”

南极仙翁讪讪地收回目光,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怅然和懊悔:唉,当年傻傻苦修,连接媳妇儿也没找……

就在这时,那林黛玉头一回,腚一扭,捂嘴笑道:“哼,看来这老头儿还不老……呵呵……”笑声清脆,带着挑逗。

这眼神!这笑声!如同小爪子在南极仙翁心尖上挠了一下。他心神剧震,手下意识胡乱一挥——坏了!本该给张一李二施的“成仙飞升诀”,这一下竟成了“倒退千年瞎飞万里术”!

太行山那边,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翻滚的乌云吞噬,狂风暴雨忽地降临。狂风卷起那巨大的葫芦船,左抛右摔,葫芦船嗷嗷直哭……这才有了张一李二那场生不如死的太空折腾。

此刻,张一和李二站在陌生的海边,被巨大的失败感和羞辱感包围。张一脸上被亲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烫。

“哥,咱们是被妖怪弄来的吧?”李二哭丧着脸,看着葫芦船,“别说见神仙找媳妇了,连家都回不去了!带的粮食吃没了,可咋整?要是师父在……”

“师父他……唉……”张一想起了那晚,一向自律、仙风道骨的师父,竟然多吃了两碗红烧肉,撑死在了自己一百六十岁寿宴上……那画面太过荒诞离奇,至今想来仍觉不敢相信。谁能想到,威震江湖的太行剑仙,是这么个没出息的死法?而紧接着,这葫芦就诡异地冒芽,生长,三十五天便长得像五间房,……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张一打了个寒颤,不敢深想。

“说正事,”张一甩甩头,驱散奇怪的想法,指着葫芦说,“船还在,好歹是个安身之所。粮食省着点,留点种子。明天开始,想办法跟这些……这些光腚野人打交道,看他们吃什么,咱学着点。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李二想到那些穿着布条子的人们,一脸嫌弃:“学他们?光天化日光腚乱跑,说搂就搂说抱就抱……哥,咱可是读过圣贤书的啊!礼义廉耻啊!……”

“兄弟,咱得先活着啊!”张一无奈地说,“先活下来再说!咱兄弟练了十几年武,刀枪在手,还怕闯不出一条活路?就是……唉……”他想到自己和李二都二十好几了,在山里跟着师父清修,连女人手都没摸过,就被刮到这鬼地方,前途难料,心中一阵悲凉。

气氛沉闷。夕阳把海面染成一片红。两人拿出酒葫芦,默默对饮。酒的辛辣冲淡了些许愁绪。

张一晃着晕乎乎的脑袋,望着巨大的葫芦船和异域风光,悲从中来,拍着大腿唱:

葫芦船啊葫芦船,让俺做梦上九天。

岂料妖风乱天蓬,颠沛流离落蛮中!

李二灌了一大口酒,抹抹嘴,想到那些穿着清凉、毫不在意他人目光的男女,特别是想到那个胆大豪放的野玫瑰,愤然和道:

蛮人赤身满街跑,不知羞耻为何物。

更有女人脸皮厚,当街轻薄亲吾兄。

圣贤之道此间穷,多少荒唐藏其中。

就在兄弟俩借酒浇愁,沉浸在思乡和对眼前“伤风败俗”景象的愤懑中时,一个声音从葫芦船的另一侧传来,字不正腔不圆,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哞哞喵喵嘎嘎嘎呜哇哇,呜哇哇嘎嘎嘎喵嘎哞哞喵……”

两人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肩披布条子、赤着脚、额头宽大、鼻子有点塌、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老头儿,正饶有兴致地围着他们的葫芦船打转。他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光滑坚硬的葫芦外壳,嘴里啧啧称奇,像是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宝。

老头儿抬起头,目光穿过夕阳的余晖,落在张一和李二身上,仿佛能穿透他们华丽的衣衫和迷茫的灵魂。他微微一笑,眼神深邃如海,只听他说道:

“喵喵喵汪汪叽喳喳,吐嘟、嘟叽叽,涅四啥。

喵喵喵汪汪叽喳喳,吐嘟、嘟叽叽,涅四啥。

喵喵喵汪汪叽喳喳,吐嘟、嘟叽叽,豪怪鸭。”

这个野人老头儿围着葫芦船转了一圈儿,张一、李二也没有搭理他,老头儿就离开了。

张一和李二愕然对视。

“哥……他嘟噜啥玩意儿?”

“可能他脑袋坏了,瞎嘟囔。”

“还挺合辙押韵,也许他在唱野人的数来宝。”

兄弟俩看着这位眼睛咕辘辘直转、满嘴瞎嘟囔的老头儿,心里满是疑惑,似乎这个鬼地方比想象中更加复杂难懂。

张一、李二现在自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大他们几十岁的老头儿后来成了他们的小弟弟,兄弟俩还为这老头儿把野人国的监狱给砸了个稀巴烂。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三章 油饼之外交 唠叨的先生

清晨的阳光洒在巨大的葫芦船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张一和李二蹲在船边的沙地上,愁眉苦脸地看着所剩无几的粮食。

“哥,昨天那点腌鱼,塞牙缝都不够。”李二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再不想辙,咱俩真要喝西北风了。”

张一目光投向远处海边那群熟悉的身影——光腚的的野人男女正嬉笑着走向一个广场的方向。“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你看他们,靠海吃海,肯定有门路。咱得学!今天就拿油饼试试水!”

兄弟俩将珍贵的最后半袋麦粉和油,烙了几张香喷喷的金黄的油饼。切成小块儿,摆在洗净的大叶子上,忐忑地守在葫芦船旁。

熟悉的欢声笑语传来。那位蜜色肌肤、碧眼如海的姑娘,如同野玫瑰般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张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忘记昨天被“突袭”的尴尬,挤出笑容,拿起一块油饼,笨拙地比划着往嘴里送:“吃……很香!天朝上国……油饼!”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友善。

语言不通,兄弟俩像在跟一群哑巴交流,真费劲。

络于那位亲吻张一的姑娘咯咯一笑,上前拿起一块油饼,大大方方咬了一口!

酥脆的外壳发出悦耳的轻响,面香四溢。姑娘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她飞快咀嚼着,脸上绽放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意思是是,至少打她太奶奶那辈儿起,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吗啊疙瘩!”她惊呼一句野人语,嘴里还含着饼,又猛地踮起脚尖,“啵”一声,响亮地亲在张一另一边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油印。“喵喵喵!”

张一:“你这姑娘!” 熟悉的温软触感二次降临!他又羞又怒,又兴奋,后退半步,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这该死的“美食奖励”!

有了带头的,气氛亲蜜了。另一位皮肤白皙、笑容甜美的姑娘也尝了一块,同样惊呼“喵喵喵嘎嘎嘎!”,然后在李二惊的脸上“啵”地亲了他一口!“喵喵喵!

紧接着,两个健壮小伙也凑热闹尝了尝,咧嘴大笑,重重拍了拍兄弟俩的肩膀,接着……也凑上去响亮地各啄了一口!“喵喵喵!”

张一和李二彻底石化。卖油饼附赠“亲吻服务”?这希腊风俗野人国也太……太离谱了!

接下来半个月,这海滩边奇特的“交易仪式”成了固定节目。兄弟俩硬着头皮,用油饼换取野人的橄榄、奶酪、鱼干和葡萄酒。每一次交易,都伴随着“热情洋溢”的肢体语言——姑娘们的香吻和小伙子的熊抱拍打。

神奇的是,语言的壁垒就在这每日的“身体接触”和食物交换中飞速消融。一年后,张一和李二竟能磕磕绊绊地用野人的语言交流了。

和这里的野人熟悉后,兄弟俩得知,这个地方叫希腊。这群人呼啦啦地都是去听一个叫铁牛的老人,也就是那天围着葫芦船唱“数来宝”的老头儿讲课。

有个叫大宽的年轻人说:铁牛是俺们这儿的智者,可聪明了!一百个人有几根手指,他能张口就算出来。甚至有人听他在放个屁的时间内就算出了一千头牛有几条腿!简直太神奇了!

张一李二差点笑死,

李二道:你们的智者,果然了不起!

大宽说:不然你们也去听他讲课吧。妙趣横生

这天,兄弟俩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吧。这时过来几个姑娘,其中有亲吻过张一的叫野玫瑰,亲吻过李二的叫白牡丹,她们也跟着起哄道:两位天国来的公子,去听听课吧。我们陪你。

接连听了几次,兄弟俩觉得铁牛讲的的确有点儿意思,就是太啰嗦,似乎生怕人们听不懂,总是正着说一遍,反着说一遍,再总结一遍。好比中原人说“天上下雨地上湿”,铁牛得说成“天上下雨地上就湿,天不不下雨地不不湿,所以天下不下雨决定着地上湿不湿”。

李二说:铁牛是头笨驴,说话絮絮叨叨像糊涂老太太,咋就成了智者,呵呵……

张一说:他是为了严谨。就像战国时的墨子。他讲课不求文采,但求把道理说明白。

李二笑道:呵呵,蠢蛋也让说得有学问了。

此后兄弟俩有空就常去听铁牛的课,有时,兄弟俩也常问老头儿一些东西,交流得比较开心。

有一次课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一天,铁牛的装束格外华丽——左肩多搭了一根布条,说是为了庆祝天国两位年轻的圣人第多少听他的课。

铁牛举起一个瓢扣在脑袋上说:“诸位请看这个瓢!”

一位头戴一串树叶的贵族青年立刻举手:“老师,这瓢象征真理吗?你要把它高高举起。”

铁牛眨眨眼:“不,这是俺从路边捡的,请问是谁丢的?”

一个嘴里叼着一根茅草的的贵族青年说:“老师,请告诉俺真理是什么。”

铁牛慢悠悠晃晃手中的瓢说:“这是谁的瓢啊?——是谁的谁拿回家,别人不能拿,别人如果拿就是错误的,只有瓢的主人来拿才是正确的!这就是真理!”铁牛说话一如既往地啰嗦。人群中的李二说:哥,铁牛开窍了,会打比方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把道理说得那么抽象了。哈哈……

突然一阵驴叫打断铁牛的课。这是一头拉磨的驴,它挣脱缰绳冲进了人群。

学生们惊慌躲闪,唯有铁牛揪住驴耳,顺势骑上去:“来得正好!让我们问问驴先生。”他揪了揪耳朵:“假设你每天转一百圈磨盘,却始终走不出磨坊,算自由还是奴役?”

驴子打了个喷嚏,甩头把铁牛扔在了地上。学生们笑得前仰后合,铁牛爬起来说:“驴子拉磨是重复,我们在这儿讨论真理也是反反复复,区别在于我们知道自己无知,而驴子以为拉磨就是整个世界。”

听完铁牛的课,张一感叹道:

吾爱大铁牛,风流天下闻。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铁牛听闻如此夸赞,激动得不知说啥:感谢天国才俊赐诗。小老儿化外之人,实不敢当。

张一道:先生客气了。哈哈……

李二笑笑不语。

此后张李二兄弟与铁牛的感情深了,没事儿就去和去听铁牛交流学问,交流时还有野玫瑰、白牡丹等美女佳人陪着。时间长了,铁牛和张李成了好朋友。在李二的提议下,三个人还拜了把子。因为张李来自天朝上国,铁牛不敢称大,虽然胡子一大把,还是排在第三。

张一说:三弟啊,你叫铁牛,这名字不像个教书先生。

铁牛说:俺爹给起的。

李二说:我们天朝上国,在汉朝,有位了不起的人物叫苏武,你很像他,你就叫苏哥吧。

铁牛说:小老儿实不敢当,叫苏弟吧。

张一说:你既不是苏武的哥也不是他弟,拉倒吧,你就叫苏哥拉弟吧。

铁牛说:多谢大哥赐名。

晚上回到葫芦船,

李二道:大哥,今天咱给铁牛改的叫啥名字啊,又是哥又是弟的。

张一道:那就叫苏格拉底吧。说着他拿笔写下这几个字,

李二道:俺明天给他说一声,

张一道:说啥啊,他又不认识字。反正音儿都一样。

在异国他乡,有了朋友,真好,但最能让人解除寂寞的还是女人,不,是爱情!

第四章 火热的爱情 疯狂的男女

时光荏苒。凭着勤劳和葫芦船这奇特“地标”带来的关注度,张一李二在希腊生活了下来。葫芦船成了他们安身立命的家,也是爱琴海边最独特的风景。

更大的变化,来自情感。野玫瑰和白牡丹,如同她们的名字,热情似火,毫不掩饰对张李兄弟二人的喜爱。远离故土,面对如此明媚奔放的异国佳人,兄弟俩年轻的心,终究在爱琴海的阳光下融化了。

野玫瑰的热情如她的吻般直接。日落时分,她常带着面包和鲜鱼来到葫芦船前,大胆直视张一:“张一!今夜星空属于你和我!你的船上,可有空间承载一颗爱你的心?”白牡丹则温柔些,默默帮李洗衣物,铺床叠被,脱衣服……,用行动诉说。

兄弟俩在异国他乡,没有亲人,突然,两个年轻姑娘主动上门,又是这么漂亮,衣服暴露得又像没穿似的,这里又远离家乡,也无须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白当晚,张一和野玫瑰就住进了葫芦船的前间,李二和白牡丹和就住进了后间。

是日,月圆如盘,亮如白昼,海浪涛涛,巨响起伏。美丽的夜景就像迷人的野玫瑰、白牡丹。葫芦船内两对新人,男人习武强壮,女人性感泼辣,年轻人谁服谁,你方铁骑突出刀枪鸣,我方就金戈铁马猛如虎;你方能莺歌燕语江南情,我方就此曲只应天上有,看吧,这屋外的风景,屋内的情,——这如盘的明月,海浪涛涛,巨响起伏。好一个那迷人销魂的夜!

张一李二结束了光棍儿的日子,每天耕作,得闲就去听听铁牛的课,日子过得倒也逍遥。入乡随俗,时间长了,张李二人有时天热了,也不再穿讲究的汉人服装,而是弄块布条捂住裆部,肩上搭块布条就出门,也别说,兄弟两个是练武之人,如此着装,男人本色一览无余,希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看得两眼发直,胸口小兔乱撞,口水直流。不只野玫瑰、白牡丹,什么红芍药、红菊花、牵牛花、大肥桃、小喇叭、小牛粪、羊屎蛋等等见了张李二人也是说搂就搂、说亲就亲。

张李说:俺们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可如此。

红芍药笑道:就像晚上那皎洁的月光,能照进你窗,也能照亮俺的心房。

红菊花笑道:就像那天上的雨水,能淋她的头,也能浇我的身。

羊屎蛋也说:就像……

张一道;闭嘴!我们兄弟可以纳妾,但不能这么呼拉来一群啊!

红芍药、牵牛花道:今晚俺先上!

说着她们同时蹦起,一个强吻了张一,一个趴上了李二的背。

其他姑娘喊道:凭什么啊?

说着有人把红芍药、牵牛花拽开,自己却搂抱心仪的男人。接下来众姑娘扭打了起来,又抓又咬的,身上仅有的两块布条没过两个回合就都没了……

张一叹息:终归是化外之地啊!

李二道:唉,哥,你我已是人家盘中餐。少说没用的,快平息了混乱吧。

张一突如闪电般,啪啪啪,点了众姑娘的穴道。——只见她们有的伸像练膺爪功,有的似虎扑食,有的搂着别人的腰,有的抱着别人的腿,各式各样,几乎身上都没了一根线头。——两千年后,意大利一个著名雕塑家以此为题材创作了他的名作《抢男人》。

李二道:哥啊,你不能老定住人家啊。

张一道:让俺想想。

李二喊: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晚,红芍药陪我哥,白牡丹陪我。明天牵牛花陪我哥,小叶子陪我。好了就这样了!

小牛粪和羊屎蛋不干了:我们呢?

红菊花骂:你都日了俺一个月了,现在不要了俺?!

李二脸刷地红了,如此乱七八糟的场面,他那难想得这么全面。红菊花也太粗俗了,

张一道:好了。我重新说一遍。从今天开始晚上陪我的是,红芍药、牵牛花、小喇叭、野玫瑰,还有那个那个小牛粪。陪李二的是,红菊花、大肥桃、小飞虫、羊屎蛋、白牡丹。如此轮流转。

野玫瑰道:这还像个聪明人办的事儿。

张李兄弟每个人都有了五个女人,家庭生活热闹得很。女人之间难免争风吃醋,有时不得不为了哄她们,同时搂着两个一起睡。有时女人还争强好胜,和隔壁的兄弟比,看谁的日子更热闹。真是幸福得要要死要活。

第五章 兄弟行侠义 老三爱牢狱

葫芦船早变成了葫芦房,前葫芦张一一家,后葫芦李二一家。野玫瑰深爱着张一,白牡丹深爱着李二,恩恩爱爱,就像太行山上长了十五年的葫芦藤深爱着那老枣树,缠缠绕绕,葫芦藤早就嵌进了枣树的身子。

这一天刚脱衣服进被窝,

野玫瑰说:亲爱的,铁牛也就是苏格拉底被抓了。听说是因为他不敬神。

张一道:啥?这么好的一个老头儿!

野玫瑰道:谁不说啊。他徒弟去救他了。但没救出来。

张一道:监狱看得太紧?救他的人武功太差,被官府杀了?

野玫瑰道:听说他不愿出来。他让去救他的人自个儿出来了。

张一笑:哈哈,你这个欠日的女人,尽胡扯。

野玫瑰道:不是玩笑。真的!

张一把野玫瑰摁下:哈哈,看俺日不死你……

…………

第二天起床后,李二找到张一,

李二道:哥,咱得去救三弟啊。他让官府抓了。说啥不敬神。——他娘的,不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吗。

张一道:啊?真的啊?

兄弟二人开始谋划去劫牢反狱搭救苏格拉底。张一提上宝刀,李二提着提锨,旋展陆地飞行术之行侠仗义十万火急快快快飞行术,凑凑凑,风一样就来到了大狱前。

大牢前两个大汉手持利斧站在门前,

喝道:来者啥人?

张一道:天朝上国使臣来此,命令尔等小民放了苏格拉底!

看门人喝道:胡闹。你有什么权利?!——来人啊!

啪——,李二抡起铁锨照着那看门人的脑袋就是一下子。这可吓傻了另一个看门人。

张一道:兄弟,你也恁狠了。

说着他张一大拳一挥,一记单耳灌风,第二个看门人昏倒在地。后来经抢救又活了三天。

兄弟两个继续往里走,他们师承太行剑仙,收拾几个狱卒好似削瓜切菜。来到关押苏格拉底的洞穴,张一啪啪点了最后两个狱卒的穴道,李二一瞪眼喝道:你们两个敢叫一声,立即拧下你们的脑袋。

两个狱卒眼睁睁地看着张李二兄弟斩断锁链进来到苏格拉底跟前。两个狱卒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给头儿交代,脑子乱七八糟的,早就傻了。

张一冲苏格拉底低声道:三弟,我们来救你了。快走!

李二道:快走!

苏格拉底道:俺不走。

张一道:为吗不走?牢饭好吃吗?!

苏格拉底道:你们这么把我弄出去不合法。

李二道:你认为你该死吗?

苏格拉底道:不该死。但,只有判我有罪的人说我无罪,抓我的人放我,我才走。

张一道:你认为这可能吗?

苏格拉底道:不可能。

李二道:那还废什么话!快走!

苏格拉底:我逃走,岂不是让我扰乱法制,让我破坏法律?——我宁可死,宁可怨死在这儿,也不逃走!

李二道:你走不走?!

苏格拉底道:不走!

啪——,李二抡起铁锨来照着苏格拉底的脑袋就是一下子。苏格拉底昏死过去。

张一先是一愣,随意把苏格拉底扛在肩头,张李二人施展陆地飞行术之此地不宜久留快快离开飞行术,凑凑凑,疾风一般逃了出去,放个屁的工夫就跑了五十里,安全了。张一把苏格拉底放了下来,说:兄弟,你打的,你再给他医治吧。

李二道:你把他扶好了。

张一把苏格拉底摆弄成盘膝而坐的姿势,双手扶住他。

李二盘膝坐下,右手掌朝上,左手掌朝下,两手掌相对,隔了约有半尺,开始揉来揉去,中间像揉了个球,片刻间,双掌间有热气冒出,啪——,李二的双掌一下子夹住了苏格拉底的脑袋,双掌揉住太阳穴,揉啊揉,揉啊揉,热气直冒。约有吃一个馒头的时间,苏格拉底鼻子啍啍两声,醒了。

张一道:三弟啊,咱现在安全了。

苏格拉底道:你们把我救了出来?

李二道:当然啊。咱们拜了把子,能看着你死吗?

苏格拉底道:胡闹!你们不尊重法律,这是土匪的行为!

李二道:苏老三,你他娘的想死吗?

苏格拉底道:俺不想死。但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为了不破坏法律,俺宁可死!

张一道:苏老三,你认为他们判你死是对的?

苏格拉底道:他们判我死不对。但他们有权力判。他们判了我就得听。我不服可以申诉,但不能越狱,不能逃跑!劫牢反狱乃是土匪、强盗、无知者所为!

张一道:老子侠肝义胆,不顾生顾,还不是为了你!

苏格拉底道:我是研究律法,研究美丑善恶的学者,我比你们更晓得我该怎么做,我更知道怎么做才有意义!

李二道:我们救你,我们还错了?!

苏格拉底:你们就是错了!劫牢反狱乃是无知者所为!

张一道:兄弟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死不如赖活着,——两个哥哥这是为你不顾生死,这叫行侠仗义!这是没说的的!

苏格拉底道:什么是对错美丑,你们不懂!我是研究律法,研究美丑善恶的学者,我比你们更晓得我该怎么做,劫牢反狱乃是强盗所为!我宁可死在牢里!

啪——,李二抡起铁掀来照着苏格拉底的脑袋又是一下子,苏格拉底又昏死过去了。

张一道:兄弟,你?

李二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犯的错,我改!

说罢,李二攥上铁锨扛起苏格拉底,施展陆地飞行术之一肚子气气得快跑飞行术,凑凑凑,拉泡屎的工夫又把苏格拉底扛回了大牢。

大牢门口,有狱卒喝问:来者啥人?

李二并不搭话抡铁锨就是一下子,狱卒当场归西,又有若干狱卒喝问,啪啪啪——,全被李二抡铁锨拍死了。来到原来关苏格拉底的洞穴,李二像扔死狗一样,一拱肩把苏格拉底扔了进去。然后扭头就走了,苏格拉底他爱几时醒就几时醒吧。

第六章 归乡梦碎 天庭升职

回到葫芦船,李二和张一喝了一晚上闷酒。

野玫瑰道:相公,苏格拉底想死是他的事,你们已经成全他了。这就行了。

李二道:行侠仗义,竟让这头蠢驴说成是土匪,呵呵呵……

张一道:还是中原好啊!

李二道:俺也想家了。

野玫瑰和白牡丹道:回家,不能扔下我啊!

天庭上,太上老君找到南阳仙翁。

太上老君道:老伙计,那炉子我自己都搬了,你还没给我找到搬运工?

南极仙翁很不好意意,笑道:哦哦,俺这就让那两个小伙子来。

南极仙翁一挥手,葫芦船徐徐升起。

张一道:兄弟,葫芦船要飞了!

李二道:真的啊!太好了!

不觉间葫芦船下生起一片片云,云托着船,升到了天上。刚飞了屁大工夫,

李二说:哥,咱那本永乐年间的大书落下了。

张一道:留下就留下吧,能让这蛮荒之地的人学习学习,也是好事。

葫芦船穿过厚厚的云层,突然,兄弟二人感觉进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也不知飞了多久,也不飞了多少里多少丈,葫芦船来了太行山上空,张一李二不约而同地开了窗,往山上,往他们打小习武的地方看了看,那是多么漂亮的地方啊!正在兄弟二人感慨得要作诗时,葫芦船又悠悠升起,又穿过厚厚的云层,其间,葫芦船也有过颠簸,但那就像野玫瑰、白牡丹和张一、李二同时在葫芦船里做爱,猛烈的进攻下,叫得越痛其实越爽,又不知飞了多久,不知飞了多少里多少丈,葫芦船来到了南极仙翁的府邸。

葫芦船内不但有张一、李二,还有张一的女人野玫瑰、红芍药、牵牛花,李二的女人白牡丹,大肥桃、小飞虫。

而张一的那几个女人小喇叭、小牛粪,李二的小叶子、羊屎蛋等等不知什么原因没能跟着,但史书记载,她们都怀了孕后来生下儿女,再后来他们的后人成了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数学家、文学家、军事家等,极大推动了西方文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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