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5)

文|图惠莹


米镇的夏天是令人迷恋的。清澈的天空,云朵成棉,北山一片葱茏,山脚下的房子干干净净地坐落在唯一一条通向南边的大路两侧。东边西边到头都是碧绿的麦地和稻田。


舒适的温度令人无限惬意,阳光虽然强烈,但风是无比的温柔的。


奶奶家在北山的山后,翻过山绕过河,就看到奶奶家的房前屋后田园小院了。所谓河其实是一个小小的池塘。夏天来临,浅浅的小塘边总是有孩子拿着小水桶来抓蝌蚪。


当然这个池塘不单单只有蝌蚪,还有一种非常恐怖的生物—水蛭。水蛭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传说吸到人的皮肤会顺着血管进入体内,听起来就异常吓人。


蓝跃跟着调皮的邻居—高年级小孩儿们在这池塘边捉弄过水蛭。但是她很谨慎,旁人都抓的时候,她只是随大流的快速摸了水蛭的头就迅速收回了手,她知道那是异常危险的,老师在自然课上讲过。


但是其他的孩子不以为意,开始嘲笑起来蓝跃的胆小懦弱,因为没有“胆量”摸水蛭,蓝跃很快被开除了他们这“帮派”。


同龄的孩子很少有住在山后这么远的,蓝跃的暑假有点孤单。作业早就提前写完了,除了带着不懂事的小妹逗逗猫狗,她只能在爷爷扎的秋千上荡来荡去。


爷爷家养了一只山羊,白天拴在秋千旁边的杨树下边吃草乘凉。蓝跃喜欢去逗那只山羊,甚至想骑上去玩,但羊是生性警惕胆小的动物,既不让骑也不让碰,无聊透了。


这样一来玩伴还是只有一岁的小妹。蓝跃推上奶奶的自行车,把玩具娃娃装进一只小书包背上,一岁的小妹放车后的婴儿小卡座,车筐放什么呢,找了仓库的几本旧书。

她推着自行车上的妹妹“旅行”去了。当然就在奶奶家院子前的那条土路上转转而已。那是她眼前的诗和远方。


推着推着,蓝跃想我可不可以学着大人骑着走呢?她一只脚落地蹭着随时当刹车,一只脚蹬着轮子。走啊走啊,下坡时越走越顺越走越快。她感觉奇妙极了,一场成就感十足的充实野游。


她把俊俏的小脸扬起来,迎着夏日的微风,美美地沉浸在车子滑行的快乐里,一瞬间得意地闭上了眼睛。


“哐当!”蓝跃反应过来时,她和自行车连人带车翻进了路边的沟里,后座的小妹妹摔倒沟外边哇哇地大哭起来。车筐里的书也掉到泥巴里去了。


蓝跃没有跑回家找大人,尽管只有几十米远。她吃力地抬起车子,把泥巴沟里哭得泪人似的妹妹拽了出来,又放到后座上。


就这样车子和人回到家后,她被关进了一个小屋。爷爷为了惩罚她,一下午不让她出门。


门外被上了锁,蓝跃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失去自由的恐惧感。她放声大哭,声嘶力竭地喊着,一边用力的砸门。爷爷铁了心要治治她的调皮,硬是没给开。


一个小时过去了,蓝跃的嗓子已经哭哑,小手拍的火辣辣的疼,她沮丧地靠在门口坐着,一直坐到夕阳西下,疲惫地睡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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