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问题,带出大发现——提问的玄机

美国著名主持人林克莱特有一天访问一名小朋友,问他:“你长大了想当什么呀?(what)”小朋友天真地回答:“我要当飞机驾驶员!”林克莱特接着问:“如果有一天,你的飞机飞到太平洋上空,所有引擎都熄火了,你会怎么办?(how)”小朋友想了想说:“我先告诉飞机上的人绑好安全带,然后我挂上我的降落伞,先跳下去。”当现场的观众笑得东倒西歪时,林克莱特继续注视着这孩子,没想到,接着孩子突然流出两行热泪。于是林克莱特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why)”小孩子回答道:“我要去拿燃料,我还要回来!我还要回来!”


林克莱特提出的三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内藏玄机,就是今天所要说的“优质提问”。“优质提问”是日本学者、高管教练粟津恭一郎所著《学会提问(实践篇)》里提出的一个概念,意思是“能让被问者乐于主动思考问题,并伴有发现和行动的提问。”它能够轻柔地碰触到人的内心深处,使人倾吐自已的渴望并愿意付诸行动。“优质提问”也适合抛向自己,适用于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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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粟津恭一郎将自己十多年的“提问”经验汇集在这本小小的黑皮书中。粟津恭一郎,COACH A 股份公司董事,也是日本多家知名企业的高管教练。COACH A 是全球最大的教练公司之一,成立于1997年,迄今为止为20多万高管提供过业务支持,可以说经验非常丰富。它在纽约、东京、香港、新加坡、上海等地都拥有办事处。高管教练的工作是引导个人(高管)对现行经营方式提出质疑,启发他们在自己的回答中找到自相矛盾的地方或从未深究过的盲点,从而打通任督二脉,使他们的想法和真正渴望实现的目标清晰地反映出来。


“优质提问”能让我们思考并主动付诸行动,是因为我们的大脑有2个特点:一个它非常喜欢回答问题。生活中,不管大人小孩都喜欢猜迷语,而电视里回答问题的综艺节目,以及手机里的抢答APP都非常受欢迎。提问可以说具有强制思考的力量。大脑的另外一个特点是,它会高估我们自己的劳动成果,并且认为它是正确的。这是一种自我的偏见,就像认为自已的孩子总会比别人聪明一样。思考的结果也是劳动成果,因此大脑会乐于相信它并付诸行动。结合大脑的这2个特点,“优质提问”会使我们思考答案,并认为它是发自内心的渴望,我们必须要去完成它。


那么“优质提问”是如何制造的呢?


首先,需要6个元素,那就是我们平时在不停使用的5W1H:时间(when)、地点(where)、人员(who)、对象(who)、原因(why)、方法(how),这6个元素带出来都是开放式的问题。它不能用“是”或“不是”去回答。


其次,“优质提问”会对每个人“量身订做”,所以要用到与每个人的理想及渴望有关的关键词。比如说“责任感”“团队”“努力”,又或者是“变美丽”“投资”等等,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怎样得到这些关键词? 这就有赖于平时建立融洽的关系,并在轻松聊天中积累,聊天中多问一些别人容易回答或习惯回答的问题,或者跟“成功”有关的问题。当然,有些问题不能问。如果你习惯用“质问”“否定”“不确定”的语气跟人说话,比如:“你为什么不结婚?”“作业还没做吗?”,或者“虽然这么说,但是……”这种带否定的开场白,听了会让人不舒服,久而久之别人就懒得理你了。


第三,将6元素与关键词进行组合后提问。可以用一个元素对一个关键词,也可以用一个元素对两个关键词。用听起来比较新鲜的方式来组合,新鲜感可以刺激思考,而新发现会让人精神一振,不然就变成不用脑子也能回答的问题了。例如,对于一个注重工作绩效,生活上也重视养生和睡眠的人,用“when”这个元素来提问,可以是:“你认为早上几点起床可以提升绩效?”


第四,必须用来提问没发生没解决的问题,因为“优质提问”是用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用来反省的。反省往往让人产生“唉,我当时怎么没想到”的负面情绪。


第五,不要给建议。你的建议是给你自己的。孟子都说过:“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但往往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你,别人是别人,不能混为一谈。不过一声不吭也不好,你可以说些什么。可以谈论一些客观发生的事实,或者以“我”为开头的感想,比如:“我认为你有些急躁”。“我认为……”的开头非常重要,这表明这是你自己的看法,不是事实。所以“优质提问”的目标是促使别人自己发现并解决问题,提问者要注意别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了别人。


最后要提醒大家小心“劣质提问”,它会伤害到人际关系。什么是“劣质提问”?就是令被问者感到不快、悲伤、萎靡的提问。其中最常见的,就是把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以否定的形式,向别人提问。比如说:“你怎么还没做完?”“你孩子不上奥数班不要紧吗?”“你怎么还不结婚?”不过,绝大多数劣质提问均非出于恶意,很多人根本没想到自己也会说出这样的提问。这是劣质提问最危险的地方。所以一方面,提问的时候,即使不用到“优质提问”,也要多注意措辞,要用到“不”字的时候先想一想。另一方面,这种问题越熟悉的人之间越容易出现,当它从挚爱亲朋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让我们学会用多一点的幽默感去化解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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