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我的老朋友的嘱托而前往城郊外一处别墅里,看望完全没有耐心的老爷子,从他那里打听那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可别放松,不是普通的杀人犯,或许我根本就没办法辨认这个人,他可能在寒冬的闹市下藏在菜市场的某些橱柜的阴暗角落里,这是无从下手的,往往这种人善用唠唠叨叨的言辞配上市井生活的装扮和当地菜贩搞好关系,利用其倒卖器官,或用其包庇强盗,把我折磨的够呛的事情却没有半点关系在身上。
这天在后山的矿道上就已经有了长长的越野车的轮胎印,手下先看了看走向知道是去往集市的,像这种类似的条纹一般是五吨以上的车才能碾压导致,老爷子说的没错,除了那些已知的,还有些伎俩或许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找到了一个角落,听他们说起了最近的事情。
“就是如此的痛苦啊我天,是最冷的那天的早晨,中山路28号的街道拐角处住着的那位出租车师傅,一个穷困潦倒的单身汉,邻居偶然在他的储物间发现的,一个站街女疯狂暴露的尸体,从来没见到这种景象的邻居原地冻住,眼前的女人的眼睛被扔掉,颈部被剖开,一只腿插入另一只腿当中,而生殖器官和大量肌肉却被拿走,曾在夜晚听到哀嚎声的过路人也不敢走进那个储物间所在的巷子,这是凶手第一次在集市区作案,还是在半夜,正好警局当天已经轮换了值班人员,看来这是已经踩过点的了,我们的安全就这样已经全部暴露在这种狂魔的手中了。”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有理由杀到一个这样的女人,孤苦伶仃,这正是可怕之处,根本没有理由的谋杀才是最可恶的,警局的小鬼们从来都是看线索,而那些人,怎么会事事都有动机呢,对吧?”
看来这些人已经对当晚的事情了如指掌,随便挑选一头牛都可以全盘把事情说出来,而我又像是哈巴狗一样坐在这个简陋的竹篮上面,看见了一块正在刮着剩肉的棒骨。
“欸,您怎么来了啊,您看看这出,我们已经做好接受恐惧的夜晚的准备了?”
“这么说你们都做好自我建设了。”
“没有的事,这人啊,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停手的时候,除了这个街区的事情,在城郊的咖啡馆您是知道的吧,从装修到开业里里外外都让老板一个人忙活着呢,她女儿上个月才从英国回来,……”
“他在念完高年就离开了家庭,长达三年的杳无音讯,被父母以为已经死在了那一场大动乱当中,曾经她向父母写信,向他们道歉,并说在伦敦开始了新生活,邀请爸爸变卖家业,和妈妈一起来并住在一起,用老式邮票寄去了车票和钱。老板当时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渴望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于是决定接受女儿的邀请,并于她二十二岁生日前几天,乘火车前往当地,当她见到父亲时,她感到既高兴又紧张。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而且此时他对女儿好像已经有了距离感,很快就有了摩擦,女儿的装扮太过浮华、放荡、不务正业,但父亲又显得苛刻、保守、太无趣了,很快老板就回来了。而就在女儿回到家才一个月,就被人盯上了,某天趁着老板进货的晚上,一位干瘪的顾客来讨要水喝,结果发现他的女儿倒在了一楼的厢房窗户下面,她被残忍地绞死,全身乌黑,而她的额头被割开,像一个巨大的吊坠,选在鼻子的上方,器官已经全部都被取出,尤其是上身部分。"
挨过了秋天的萧瑟,挨过了入冬时收柴火的繁重,却在本该坐在暖和的咖啡屋里享受着火锅时,倒在了血泊里,此时没有吃午饭的我,都已经都没有心思把自己置身在如此复杂的凛冬之中。
我那亲爱的手下抹了下泪,用手套在脸颊上拍了拍,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外头乌黑色的天空,灰色的院墙掉满了鸟屎,黑的和白的,都很明显,虽然几乎找不到能与线索一切相关的东西,但总要找到些相符的吧,我在此刻已经有些失望了,但我不能总藏在这里一直不出去,总要找个机会透透气,今年警局的工作不好干,已经走了很多位手下,我沿着街道走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尽管我已经感到疲惫,在这个乌黑而混乱的事情中。
街边的下水道内堆积了大大小小的碎冰块,工人已经尽力把垃圾统一放在收纳车上去了,但这些留有缝隙的铁板下时不时都有一些撞击声,怪不得前些日子我们在出去放风的时候看见了有个婆婆蹲在下水道口子上观望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的手提包掉进去了,无奈她也是怪怪的,每次发现有人靠近就马上远离,这已经不止一次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说兄弟们啊,这次可就麻烦你们了啊,我们局里真是快顶不住了,那位家伙实在是太狡了,我估计啊,我们就算拼了这条命怕也是找不回他的踪迹了。"一位面容憔悴的警察看着正在清理路的工人们,感慨道。
"这是怎么了?我们是来帮忙的,那杀人的家伙又不是我们放进来的,放心吧。”我的手下安慰道。
我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心中却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我受老朋友的嘱托而来,就是为了寻找那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也许我犯不上拼上我的这条老命来如此的纠结。
“你说这杀人的家伙这么干很久了?“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可不是嘛,已经有好几年了,每次作案都选在半夜,每次又都会把受害者的器官割走,残忍至极。”
“有没有可能我们站的地方也会受到关注,哈哈哈,当然料定他是不敢来的,这看来或许就是荒谬的,只是我的功力还不够深厚,无法完完整整的拿出有利的推断手段,于是我便采用了先从周边入手的顺序,这哪儿能行呢,对吧?”我的手下思维真是活跃,已经把未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都想到了。
只能说受害人已经毫无规律可言了,若这样想,谁的器官,或者说,谁的交际圈子又是可以覆盖了如此不相干的人身上呢?我始终不解这个问题,看来是有一次没有了苗头,首先我只是把作案对象看作是喜欢深夜外出的夜猫子,后来我认为是可能知道贩毒内幕的饭店、酒馆的顾客,再后来我觉得只是一个随机行凶的恐怖变态,直到现在我看见每隔一天、两天,并且还都聚焦在东城区时,才发现可能没那么简单。
这里矗立着很多很多欧式独栋别墅,大多倚靠在歌舞升平的东城边缘,城灯红酒绿都只是颜色,但风此刻已经有了像鱼一样的臭味,你只要站在街道上十几分钟就知道寒风刺骨是什么感觉,仿佛禁锢了一个千年的幽魂的恨意突然得到释放,骤然奔腾向天空,留下的声音都汇聚成看不见的冷笑。
我们一起盘算了,太阳也快落山了,安全起见,我直接带走了车钥匙,选择迅速徒步回家,在路上彳亍了一会儿,总是感觉一天的形程有些匆忙,好像我已经漏掉了什么线索但却没注意到,我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我飞奔跑回警局,问到值班的人。
“我的副官呢?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听你的没有开车,直接绕小路从东城区回家了。”
“你守好办公地儿,我去找他。”
浓重的夜色我开始有些害怕,下过雨的腥味已经从下水道里蔓延出来,盘根错节一样的楼房此时不再吵闹,我期待有一点月色可以爬上我的头顶,但又觉得传说中月色有着不祥之兆,如卑劣肮脏的蛆虫爬起来,披上一件银白色的外衣,假装孤零零的坐在空中,躲在云里,藏在暗处,偶尔透过的光束和幽怨的眼泪没有区别,但又迅速的磨灭了楼顶的几个支角,远远看去就和血肉模糊的脸孔完全无异,淅沥的雨点子让所有东西都很潮湿,我感觉我的双腿是受到了空气中腐烂、似灌了铅的湿气的影响而寸步难行。
匆匆的我开始直接奔去那个地方,也就是说,我已经怀疑杀人犯的动机根本不在于是谁和他有深仇大恨,或者谁的器官在她眼中最值钱,他一定是开始只杀掉了第一个倒霉鬼,赚了一点器官倒卖的酬劳,可能只是几万美金,也可能是十几万美金,可谁离他的行凶地点最近,或者说谁目击了现场,谁就是他的下一个对象,天呐,令人作呕的随机性!
我开始担心我的副官,我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老大,你怎么也走这条路?”
“安排有变动,你马上跟我回局里!”
副官神情当然紧张,他以为我已经有了新的线索,可笑的是我其实是胆小如鼠,害怕他出事情,却装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次日,我已经从家里回到了办公的地方,这次我开上了车,副官也上了车,当然我们肯定还是注意到了在下水道的那个婆婆,我上车前已经询问过她为何老是盯着下水道里观望,她只是说喜欢听这里的水声,感觉可以治好她的耳鸣,副官到提醒我,有些老年人就喜欢敲一些东西,以用来缓解他们本来左右不等的听力和伴随着的耳鸣,我赞扬了他的敏锐,所以今天出去调查我一定带上了他。
为了能蹲守到有用的线索,我刻意选择晚上零点的钟声响起后,再把车慢慢停在了一个大路杆下,这个东城区正好靠近副官的住所,这次让他留下观察是最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