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是传统习俗中的祭灶日,又叫小年。过了今天,年味就开始浓了起来。
想到过年,就会想起这首童谣: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
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初一、初二满街走。
在清脆的童谣声中,我不禁又回到了童年。
小时候家里很穷,肚子里除了馒头面条玉米粥,几乎没有什何食物光顾过,只有过年时,亲戚们来看望姥姥,才能吃到一些糖果点心之类的美食,因此朝盼暮想,恨不得像程咬金一样每个月都过年。
印象较深的是腊八。早上睁开眼,满屋子都是粥香。母亲想尽办法,凑够八样食材来,比如玉米、小麦、红薯、红枣、大米、小米、花生和各种豆类,在煤球炉上小火慢熬,直到我和姐姐在满屋热气和粥香中不断地咽口水,才将一碗碗腊八粥端上桌。
喝完腊八粥,似乎只是一转眼的时间,祭灶就到了。母亲将灶爷像请下来,又扣掉一点芝麻糖,抿在灶像嘴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在叮嘱灶王爷在玉帝面前为我们多美言几句呢。
傍晚时分,父亲点燃鞭炮,母亲盛出饺子。我的心既不在鞭炮上,也不在饺子上,而在供桌上摆放的那袋芝麻糖上。心不在焉地吃完饺子,母亲收拾碗筷,父亲开始发糖,每人一支。细细的一支糖,被我小心翼翼地捏在右手中,送入口中时,左手还不忘在下巴下接着,唯恐咬碎后掉到地上。
接下来的几日,是我一年中最开心的日子。煮好肉了,我被允许啃骨头;豆馅儿做好了,我可以偷偷吃上几口;年糕丸子面托炸好了,当然可以大饱口福……于是,一直到除夕,我的小肚子都是溜圆的。
小小的我日思夜想,一门心思盼过年。似乎又是一眨眼的工夫,我已经到了当年母亲的年龄,乐呵呵地为我的孩子准备过年的吃食,而母亲,却早已老得无法照料自己!
就让我做母亲,让母亲做我的女儿吧,让我将从她身上索取的爱,再一点一点地回报于她!
就这样吧,就这样岁月不老,母亲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