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君打来电话,我正好在外面溜达没带手机,平时一般不怎么联系,不知道他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带着疑惑打回去,他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我猜测他估计要结婚了,一般情况下,我们几乎没什么联系,都忙于自己的生活,都也懒得聊天吧!果不其然,他告诉我过两周要结婚,邀请我回去参加,我祝福他,略微问了一下他未来的媳妇儿在什么单位上班,就告诉他我记住了,尽量去参加,让他通知其他人吧。倒不是不想跟他聊天,只是感觉结婚前太多事情要准备,包括通知邀请人这番话也要说很多很多遍,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浪费他太多时间,问东问西没完没了,好像平时的不关心都要在这次补回来。
C君是我初中时候的同班同学,高中时候同校同届,但不在同一个班。初中的同学到现在还来往的屈指可数,大概是因为我实在懒得厉害,平素联系的也就一两个。与平庸的我相比,C君在我们班是个才子,他那个时候就表现的很有思想,对于思想上极度贫乏的我,他那个时候是出众的,是我理解不了的存在,我似乎一直也没有追求过人要有什么想法,初中的时候更痴迷于看电视,尤其是电影和动画片,对班上的人和事关注的非常少。刚上初中时,就发觉班里有太多学习好且有才的同学,才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我们那所可怜的小学可能规模和生源都不太好,一个年级只有两个班,我虽然确信自己是名列前茅的,但是能排多少名次,小学时候是从来没有关注过的,上了初中,好像经过一轮筛选似的,我们小学出来的学生考得好的真是我都记不住了,少的可怜。初中每次月考、期中考试、期末考试完之后,都按总成绩有个排名,很快我就知道自己名次在全班只能排到15-20,学习好的大部分是一小二小出来的(我那所小学校后来被编成四小,那是我高中以后的事情),而且学习好的大部分有让你心服口服的才能,比如会吹竖笛、口琴、会拉手风琴,能演讲,会写作,相比起来我那个时候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学渣渣,没有见识土的掉渣。尽管我后来通过自己努力,在学习上超过了大部分人,但没有才能这个短板却始终没能补上。
C君就是在那个时候表现出不同的才能,他喜欢写作,写作很有水平,至少在我们眼中是这样。我至今记忆深刻的是他在课上读过他自己写的武侠小说,极为钦佩,搞不清楚人家的头脑里为什么住着那么多想法,而自己脑子里几乎是一团浆糊,别人家的孩子有时候真没法儿比。因为父母不让读闲书的观念误导,有时间都看电视了,那个时候我连课外书都没怎么读过。至于有学习好的同学早已经开始看《名侦探柯南》和托尔金的《魔戒》,我更是听都没听过,呃,所以那时候我从见识和智能上都差距有点大。
尽管我很佩服C君的才能,但是初中的交往还是非常少,在我印象中除了他的写作才能,就是人品很好,很正直的一个人。高中的时候,我们都去了同一所学校比较好的班级,不同在于我偏重于理科,他偏重文科,文理分科之后我在理科快班8班,他在文科快班10班,中间隔一个班,相距比较近,也经常见,常打招呼,但是也不怎么聊天,现在想想我真是一个非常孤僻的人啊。高考的时候他不幸失利,没有考好,命运似乎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其他科目不太清楚考得如何,语文却出了很大的问题,似乎是作文跑题了,原因是什么我没有问过,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对他的文采印象根深蒂固,总觉得能写跑题都是一种才能吧,像我这种中规中矩的也没才能做到。在我们都各奔东西去上大学的时候,他返校补习去了,真的很有志气,奇怪的是他好像补习了两年才满意,更奇怪的是他选择了警校。
大学的假期里聚会过一次,我们在回家的路上聊起来,他说想走写作这条路,知道非常难,警察明显不是他喜欢的职业,他说只要饿不死就不想当警察,但是人生吊诡的地方就是如此,他大学毕业后先考了六类,毕竟不长久,后来他考到的我工作所在地的刑警队。他来的时候也非常纠结,因为招录说明中提到签约五年不能变动,他家在外地,不想长期呆在这里,因此打过好几回电话问问我的意见,我建议他先工作上,真想走的话,事也许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不可能不让你走,不用担心档案提不出来呀什么问题,没了谁工作都照样有人干,领导不会在乎你走不走的。工作后反而联系得很少,原因是他太忙碌,时常有各种任务,劳累的自己跟犯人形象都快差不多了,有一次押犯人去看守所,自己也差点没看守所的人收押了,一场误会更加坚定了他要考走的决心。工作后我去过他们宿舍一次,并参加他们的聚餐,宿舍住的人比较多,6、7个,大家都很年轻,也正因为年轻没有家室能承受了这份异常忙碌的工作,大家都不以为这份工作就是人生的终点,也看得出他们是朝气蓬勃地努力学习,大多想考个更好的工作,我现在工作几年后突然感觉到那种朝气蓬勃的精神状态尤为可贵。这次活动让我知道他正在准备考试,考回家那边,这个市跟家里有三四个小时的距离,有点远,眼下这份工作也糟透了,急需要换一份工作。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没多久就考回去了,这份工作干了一年左右,人生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只要努力就不会太远吧。尽管最终没有离开警察这个行列,不过回家本生已经很称心如意了,有多少工作能是钱多事儿少离家近的,差不多就知足常乐吧。!
我始终没有问过他以后还坚持写作吗?也许这是他心里的一道伤口,我也无心去撒这把盐。至少他在那个年龄有过梦想,这点也比我强多了,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活到现在。
未来的路何去何从,看不太清楚,即便到了而立之年,我也还是有几分迷茫,或许应该想着弥补一下我的短板,毕竟还很年轻,不能现在就留下终生遗憾来。加油!找回朝气蓬勃的状态来。
此刻我在心里默默祝福C君新婚幸福,也希望他不会轻易放弃梦想,人生的路长着呢,总要有些坚持才不觉得无趣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