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事情,不用别人念叨叨,该来时它总会来的,即使你罗里吧嗦重复碎碎念,想甩起鞭子抽着它提前,但似乎收效甚微,或许更是做无用功,它有它的发展节奏,根本不去理会你这因急躁而气急败坏的样子,可能还会捂着嘴偷笑你的囧样呢。就像这一袭春雪,脚步迟迟缓缓,在人们快要遗忘它时才悄然出现,本来属于冬的专属,却偏来入赘给春,你这贱贱的贱样,飞舞在这乍暖的春日,明知要被融化,却还在竭力扭动着腰肢,忽左忽右,覆盖于青松的枝头,也瞬间白了我的发,偶尔听见孩童们的惊呼声,“爷爷,爷爷,大地穿上了白色的棉被”,原来你就是这样令无数人对你恨中有爱的,真是个会耍手腕的幺蛾子....
清晨的闹铃吵醒了我,从床上一骨碌翻起,鞋也顾不得穿便蹦至窗户边,掀开窗帘,看是否如天气预报所报有降雪,不负所望,银装素裹,把还没来得及亮的天给衬托的明亮、利落、甚至有点庄重,这时的世界,犹如一位端庄的少女,不,更像是月宫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浑身散发着一种明丽、圣洁、还有一种高冷,一种水面似的平静,让你觉得只能远远看着,默默念着,稍有一点声响都会让这安静的水面翻起涟漪,破坏了这种好景致。
但我终究想要去破坏它。
迫不及待地下了楼,推开单元防盗门的那一刹那,我就被一股强烈的“雪气”袭击到了,是让人舒服的快昏到的新鲜空气,当时我肯定是眼睛微闭,鼻子嗅了足足有10秒钟才睁开眼睛,肯定是这样的,因为这会想起来,我的鼻子还会下意识的发出吸气的声音,总之呢,是舒服的一塌糊涂。要出发了,看见摇摇晃晃坠落在地上的雪片,突然觉得好像麦麸从天上倒了下来,只不过它是白色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要享受这美景,头发和衣服暂时委曲求全吧。一路上,已不能用走路来形容了,我俨然已将两只鞋变成了小雪橇,手里真是差两只棍子,不然真可以上演滑雪技了,原本想这样的天只有傻傻的我来陪伴这孤独的雪花,可越走人越多,看来恋雪的人很多,只不过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不是撑着伞就是戴着帽子,擦肩而过,很多人都会和我相视二三秒,开始我还会投以很善意的目光,后来越发让我奇怪,忙掏出手机用屏当镜子照了照:妈呀,这纯粹是个白头翁啊!不过,借此机会赶快卖萌,以这难得的雪为背景,来张自拍吧!耶,剪刀手!
就这样,一路滑滑走走,放空着思想,走着走着,走到了哪个认为该到达的地方,只不过耳畔一直回响着路过公园时那一声嫩嫩的惊呼声:爷爷,爷爷,大地穿上了白色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