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张鲁先生
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有些记忆，有些人一直是生命的亮色。
颤抖虚弱的声音从音响传出，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延伸到最远处，无比坚定。这是个人演讲，没有华丽的舞台灯光。听到一个个熟悉的名词满满的流淌出来，我看到了他伏案写作的艰难。昏黄的灯光，激动时的奋笔疾书，阻遏时皱眉苦苦思索，一字字，一句句，追忆先贤，与命运的抗争，与时间赛跑，在时空之间追求最大地自由。也许这就是因祸得福最好诠释，不再去徒劳的行走，而是与心灵对话。推开那扇属于自己的门，幸福的光芒会浸透黑暗里每一个角落。
他的言语是平淡的，称卢作孚为作孚前辈。09年，那时精神还很矍铄。10教501，我还记得说到车祸住院时，他梦到自己就像一片羽毛，飘啊飘啊……还记得他关注农民工的记录片，记得那个他救助的小女孩在他面前下跪的那一刻，他那么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人生经历，却在此时泪花满眶。大学时代，在西师，他站立着，英俊潇洒，脸上应该写满青春与梦想。伴着夕阳的余晖，手不释卷，在江畔的石头上，读着文学，爱着文学。那悠悠的江水啊，记录着翩翩少年的岁月，那山哟，印刻着不可言说的青春秘密。
只是，水依旧，山依旧。人呢？我仿佛还能听到：“我跟作孚前辈还是很有缘的……”不断在礼堂里回响。10年10月12日，现在想起来这是记忆最深刻的演讲。大大小小的演讲我都听过，可是未曾遇到这么温和的老人，那样有力的语言。他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带着微笑，拿出准备好的两张纸，平静地开始叙述，给后生们讲着生命的故事。生命，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一个月，刚好一个月。今年的雨很多，稀稀拉拉的下着，还打着雷。去年此时，阳光明媚着，10年11月12日，你还是随着你的羽毛飘走了。我看到那么多人的眼泪和哭泣。我看完上中下《卢作孚》，明白力量是靠信仰支撑的，不然倒下死不瞑目。
“去者自己去矣，幽冥路遥，你说你的，与我何干，羽翼一拍，我去矣！好似一个梦，却是做圆了的梦，别了，听懂了的会心一笑。不懂的，没事，可以写文章悼念就是了，只可惜，于开始处便差错了千里万里远矣。”我只怕属于后者，在这千里万里之遥，做着宇宙里卑微渺小的一粒，握着你们有力的大手，继续前行。
2011.11.7于橘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