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难得的,不过是让你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想着有趣,过得有趣,无论如何,记得有趣。
01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服务区照例要歇一下。一干人等下车,嘘嘘,透口气,抽根烟,加点热水,或来盒臭豆腐,叉根竹签分着吃,或到小超市顺点瓜子、话梅之类,解解一路口舌。路边小车推过来,买袋麻花,内有酥饼脆爽的味道,外有熬糖的嚼劲,你一大块,我扳一点,大伙儿吃着,再咕噜一口水。一抬头,阳光很好,空气里都是闲适的味道。
上了车,有女人说话,“山核桃,要吃吗?”她走出座位,前后一个个地问,顺着扬起手上的盒子。与女人出门,有经验的知晓,吃,大抵是不用愁,靠得住的。水果,零食一袋,几包,不差。男人怕麻烦,一般不带,也不应承。山核桃过来了,前座有个套,或脚边有个桶,那么拿一个,感觉少了,再抓几个。笋花生也来一小把,橘子剥开分几瓣吃,山核桃剥起来,各色醇香就在整个车子里弥散开了。路还远着呢,有的做了低头一族,眯得挺起劲,心性平和;有的靠着睡着,一下呼呼,梦了去;有的随窗张目,留下乡野城际无数的瞬间。
02
“菜是甜的,酒也是甜的。”李哥笑说。其实晚桌没有上酒,菜不错,好多海鲜。但男人身上,夜,总关乎一些东西,似乎和酒色有关。其实酒不难理解,杯盏之间,笑谈之中,把酒言欢,去疲去倦,有真有相,有声有情;色,我更愿意,是一种生活的色彩,不卑不亢,不偏不倚,是一种向上向好的有趣。
也许,你得承认:无酒也成席,无酒也欢,但无酒实在无趣。习惯了,心里头,多少落下点东西。所以,整餐饭,这样的男人,除非和下气氛,几乎是没什么话的。
不过,退一步说,与身体,不被掏空;与灵魂,会有所悟,其实也挺好。
03
来一趟不易,硬搭城市的脉搏不易,触摸它的呼吸更难,但仍须走走。
一拨人开拔,慢慢往右手边,往城市深处闲去。一拨站着,在拐角处,手递着烟,吸着,没什么方向,也不想怎么样,与时光照面,徘徊。又来一拨女的,队伍就有了主心骨。“对面有个公园”,女人的预知备案极好,大家的脚就挪开了。
牌头上写的是“小山公园”,有山,可能不高不大,走走,刚好。“往这边”,没走几步,眼尖的叫道。一条向上的山道就在眼前。七八个男女,兴致尚高,沿着石阶,不紧不慢,碎步着,聊着,拾级而上。
与大多数城里的小山无异,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泛着岁月的光泽。几米远,夜灯烁亮,树影疏迷。夜色幽邃地倾泻在石阶上,那玄色的光点,引着我们一步一步,一级一阶地往上走。路人从身边走过,恍如风随影。帽着的老者,穿着睡衣的妇人,在渐浓的夜色里,显得日常而俗气。
小山真不大。走着,绕过,顶了。上有高阁,下必有远佑,想来白天视线极好,人会多;夜里模糊,又不敢登上,也不愿回头。
“谁能起早,摸上来,挺有意思的。”
一直想着,我们的镇上,有这么个小山,是如何的幸运!
走着,有个岔路,兴致上来了。“分着下去,哪边近呢?”比着,四五个右下了,倔的偏往左。
往左的显然更有路感,而且新鲜,有运气。这边是长方形大石块铺的路,有间隔,可以跳着走,下得轻松而且快速。加之山里有竹,竹编齐排护山,竹树光影细碎,颇有意境。
转下来,声响高亢萦绕,灯光婆娑迷离,大妈大爷遛得欢呢。广场舞,交谊舞,人们的各种夜习,各种欢喜。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里还有一段古城墙,上头是密匝匝地草帘,静谧着。停下来,寂寞无声的踏过,却仿佛穿过一个时光甬道,又回头凝视。再踩着湖边大石头,绕着跳,出来了,才感觉到,脊背里,有汗了。
大厅里,自拍一张,发群里,赢了。
04
文字无非是记录,或者还有某种表达,不要见笑就好了。顺便说一下,我真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