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二狗想当一个剑客,因为村里的小花希望他的男人是个剑客。

他也不懂什么是剑客,但好像剑客总是很潇洒,也很飘逸。

二狗没什么钱,平时就是上山砍柴,连柴刀都是化缘的和尚实在看不下去了,给送的。

和尚倒是觉得没什么,匆匆忙离开,但二狗拿到刀之后想着,是不是可以试试当剑客。

小花也不是很懂剑客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二狗有了柴刀后,两个人倒是有了些交集,偶尔下山回来小花也会邀请二狗一起吃饭。

二狗在想,现在是不是算刚入门当剑客了?

二狗很喜欢小花,他觉得就算当剑客也不能当个太差的剑客,就算不是什么大侠,但也多少要点名气。

小山村多的是田垄土包,鸡飞狗跳,刀光剑影什么的,二狗想象不到,他以为,只要练好剑就好了。

想明白这一点,那天砍的柴枝沉了一轮。


小花最近好像等不到二狗一起吃饭了,二狗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他有点慌张,毕竟他最想要的是小花,而不是成为剑客,但是为了让小花更开心,他得好好练剑。

那天他很累,木柴没有少,小花也还在打招呼,他也很开心。

他觉得快的话,自己也可以名震一方,带着小花一起过日子,生娃。


听村里人说白天有强盗袭击村子,不过来了个大侠,和强盗拼杀在一起,村里人都很平安,强盗也被送了官,小花也没有受伤。

二狗觉得自己错过很多东西,说不出来是什么,但是想不明白没关系,小花没事就行,今天的柴也买了五钱。

后来听着村里老人叨叨,说是大侠之前是隔壁村走集市的李铁剩,后来赚了不少钱就又去城里打工了,也不知怎么的练了身本领回来了,刚好经过二狗的村子,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得叫快剑铁盛了,现在大家都这么传。”另一个孩子这么附和着。


“我家人得去县城了讨生活了,我也得找人家嫁了。” 小花突然很认真地这么说。

二狗看了看小花,觉得铁盛才是剑客,自己不过是个砍柴的,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扒拉碗里的饭。

嘴里的饭像是沙子一样难以下咽,他之前也不知道失去味觉吃饭是什么感受。


过了一年,二狗花了半两买了把破剑,小花也嫁了人。

剑用起来好像没有柴刀好使,小花也没有嫁给剑客。

对象是个做生意的商贾,小花好像也没有因为对方不是剑客就不开心。

二狗把破剑送给小花,小花有点惊讶。

“我想问你个问题。”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没找到铁盛,你也只是个砍柴的。”

“可他以前也是跑集市的。”

“你不懂,你和他不一样。”

“哦……”

二狗低下头,摸了摸柴刀。

“剑客是什么样的啊,我没见过。”

“可能他用的剑比你的好看,他的动作比你潇洒吧。你见过有剑客叫二狗的么?”

“可你还是嫁人了呢。”

小花看着二狗,觉得他的表情和他当时扒拉饭时一样呆滞。


二狗突然失去了人生目标,但是这几年也攒下来一些钱。他也打算去城里讨生活,因为离小花近一点。

他也想过,小花没有嫁给铁盛,至少嫁给了商人,他想要不就赚点钱,如果自己当初有钱,小花就算找不到铁盛,也会嫁给自己吧。

当然,他觉得留在县城,总比在村子里更容易看到铁盛,他想看看剑客长什么样子,小花喜欢的男人又是什么样子。


县城挺多事情的,小花的家被人劫了,外面传的事就是小花在家偷汉子被发现了,情夫拿起房间里的破剑闯了出来,闹腾了一晚上。

商人知道那剑是二狗送的,抓来二狗打了一顿。

“看看你闯的祸!要不是你送的破剑!”

二狗骨头硬,但是却有点高兴。他觉得小花心里也是有他的。

打完一顿也就没事了,毕竟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不清醒。二狗现在也没钱,打就打了,不过小花应该是和剑客走了,不出意外就是铁盛了。

商人报了官,是要抓匪,媳妇儿被人抢了,算是大罪。


说来也神奇,这几个月也确实出现山匪的消息,二狗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正好被劫持了。

“好快的刀!”

山匪捂着肩上的伤,明明是柴刀,但口子却很干净。

“你真的只是砍柴的么?”山匪眼里满是观察,是个老手。

二狗没有想很多,他只是刚好看到熟悉的铁剑从眼前闪过去,便用柴刀挡了下,没想到这么顺手,好似从一个已经出了缺口的地方一直拉扯便把那剑给“撕掉”了。

看着那断掉的铁片,二狗就知道,半两的破剑真的不怎么样。

“你走吧。”

“你和谁学的?”

“我只是砍了8年的柴罢了。”


当小花在二狗面前脱下衣服的时候,二狗一直以为自己会心潮澎湃,她的身体很光滑,铁盛对她很好。

“你得帮帮他。”

“我只是个砍柴的。”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喜欢我不是么?”

“如果那是剑客的话,那你要什么?”

小花不说话了。

“其实是不是剑客不重要,只是你刚好喜欢他,你不喜欢我而已。”

二狗从屋里翻出来二两放在小花手里,如果可能的话,那本来是他娶小花的礼金。

“半两的剑不好。”


很久以后,二狗发现其实半两的破剑很快,只是他用习惯了柴刀,小花和铁盛或许躲到了别的地方过下去了,二狗养了只猫,钱还继续攒着,得要娶媳妇儿,只是他也不想做什么剑客了,二狗累了,他更想有姑娘喜欢他,想和他生娃,也不在意他手里拿的是柴刀还是剑,这都不重要,眼里有他,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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