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老,眷念不散

妈妈的时光不会老,我们的眷念不会散。时间荒野,漫无边际,任你纵情驰骋,都逃不出思念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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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2002年,那年我十七,您四十二。

九月的北方,还没完全褪去青绿,披上萧瑟。一下火车,我们所有的风尘仆仆和疲惫都被初入大学的喜悦冲抵干净。您拉着我站在川流不息的火车站广场上,寻找去到学校的路线,我们一起憧憬的还有大学美好生活和无尽喜悦。尽管您眼角的皱纹越发深刻,但您嘴角上扬的侧脸和着早晨的微光定格在我的记忆里。自己给您十几年的养育交了一份答卷,我真正体会到了,从您内心里散发出的喜悦,而这份喜悦也是我一直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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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手续办完,我们在二七广场附近的宾馆里安顿下来。那天夜里,您头一次向我聊起了您的恋爱史,谁喜欢过您,谁又冒雨给您送过盒饭,您又为什么从众多的追求者中选中了老爸。您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沉浸在恋爱中的少女,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您,欢喜却略带羞涩。我常常想,那时的您该是多么快乐、欢喜,自在、洒脱。

第二天,在准备返程回家前,您拉着我去了当时最大的商场。您嘴里嘟囔着:北方的天气干燥,跟我们南方不一样,要给你添置些东西。绕过几家柜台,您为我选定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瓶爽肤水和第一支唇膏。我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大红色柜台的灯箱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羽西·十周年庆。人生中的第一份护肤品,足以铭记好多年。

我至今忘不了您离去的背影。第一次离开您,离开家到陌生的城市求学,我早已泣不成声,而您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和笃定,仿佛一点也不牵挂和担心,您说:怕什么呢?在这里上学罢了,放假就回去了。说完,您转身便离去,没有转身、没有回头,留我一个人站在校园的马路上抽泣。那是多年以后,老爸偷偷告诉我,您在校门拐角处哭了很久,直到看到我回了宿舍才想起赶火车回去。

我一直都知道您对我的爱深沉而厚重,浓烈而持久。

2002年,是的,我十七,您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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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2018年,我三十三,仔仔五岁。

调皮的仔仔现在完全进入叛逆期,你不让他动的东西,他偏要动。如果再搁高一些,小家伙便会自己搬凳子够下来。这不,刚买的保湿乳液,二百多大洋的东西,瞬间以艺术的姿态涂满一地。

所幸,我自诩为一位弄得控制情绪的妈妈,在他出生快五年的时间里,我一次也没有暴力相待,苦口婆心地说理程度,我自己也很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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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候,我给仔仔讲了《大象天堂》的故事,老鼠妹妹很爱象老爹,舍不得他去大象天堂。可是老鼠妹妹还是为他修好了去大象天堂的断桥,送象老爹去大象天堂见他的朋友、亲人,因为老鼠妹妹很爱象老爹。我是想让他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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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很会爱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买下,不喜欢的就不会做,一如您的自在和洒脱。有时候也会被生活压得周身疼痛,喘不过气,但我始终珍惜生命,爱护自己,热爱美好。

2018年,我三十三,您五十八,如果您还在,写在您离开十周年之际。

还有,妈妈,我一直都没对您正式说过:我很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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