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老县城,武凤楼山脚下,有一所百年老校,云阳中学校,曾经有一个班,九四高一班,是动荡的一班,高中三年,经历了三任班主任,科任老师历经两三个很常见;是顽强的一班,全年级六个班,四理两文,高考成绩在四个理科班里居第二。
语文老师两个,高一高二,姜清勇,厚眼镜,长头发,络腮胡,刚从大学毕业来校任教,教我们1班和2班,兼任2班班主任。平时都笑迷迷的,和蔼可亲,2班平时不显山不露水,高考时,却是我们年级四个应届理科班成绩最好的,与2班内敛不张扬的班风是不是有很大关系。对姜老师最深的印象,倒不是语文教学内容,而是和他一起聊天,他谈论他小女朋友时欲说还休的样子。
高三语文老师,也是高三班主任,万树青,瘦削的脸,一双大眼睛显得更有神,本是山羊胡,但只保留嘴边两绺,下巴刮得很利落。他也是高中阶段我最感激的老师,学校组织全年级测试,有一个模拟考场,各班抽人参加,每次他都把我列入其中,极大鼓舞了我的信心,每次聊天,他从不问学习,只问休息得怎么样,很是暖心。几年后,万老师调到万州初三中去了。
数学老师,余白龙,人如其名,皮肤很白,动作干脆利索,高度近视却不戴眼镜,看人时难免有点翻白眼的感觉,手上随时拿个大大的三角尺。他是唯一一个教满我们三年的老师。
英语老师,经历了三个,高一熊小英,很历害的老师,学校的英语教学“权威”,教得好,要求严,特别注重早读,曾经因为早读看小说被逮住,说下次测试若英语能考70分就还我,结果真还我了,从那起,上课我再也不看小说,因为那时高中英语挣个70分真的很难。可惜熊老师只教了我们一年,后来被调去加强高三复习班了。也幸运他教了我们一年,让我这个初中英语都只考六七十分的,在高中也能保持在六七十分。
第二个英语老师,帅义和,教了半年吧,象是来过渡的,他感受到了我们对不能继续受教于熊老师的强烈失落,给我们鼓劲,也时常表露出他对“权威”的不服。
第三个英语老师,宋国辉,引起了很大风波,原本应该由一个李老师来我班教学(还到班里带过几节课),被年级主任陈摩尔(兼任3班班主任)截到3班教学,换来宋老师,引起我们全班强烈不满,学习委员郭忠诚、班长蒋发明,还有两三个群众代表,找到分管教学的郭副校长要求给个说法,被披头盖脸训了一通,激起全班愤怒,全部跑出学校,集体罢课一天,在云阳城引起轰动,其实大家不是针对宋老师,而是学校这种乱操作。
物理老师,也是三个,高一李相春,高一班主任,威严少话,偶尔笑笑,会温暖人好久。第二年被抽调教高三,第三年,被调到万二中去了,这可能也是我们全班一辈子的痛。若是他持续三年当我们班主任,我们班的师资不发生较大动荡,我们班高考成绩应该是全年级最好的。
第二个物理老师,李雪峰,名字男性化,其实是个漂亮的女老师,短发,脸婴儿肥,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也只是过渡,没教几个月,就随她老公调到贵州去了。
第三个物理老师,于奇光,是从区中学调上来的优秀老师,瘦瘦的脸,架上一个高度眼镜,显得更瘦。他上课有一句口头禅,那就是在每一句话后总有“是不是啊”,让我们适应了很久。
化学老师两个,高一高二,王远贵,矮胖矮胖的,笑口常开,时不时露出一颗金牙。高二接任我们班的班主任时,信心满满,但可能受罢课风波影响,高三未能继续教我们。说实话,全班对他当时颇有怨言,一是老师变动时,本该教我们的老师,被别人截胡了,学校乱操作却未能据理力争,二是文理分班时,接收大量的体育生到我们班(申明,我们并不是歧视体育生,只是比起其他班,比例出奇地高,课堂秩序确实很受影响),现在回想,高中三年中其实王老师对我们班用情是最深的。
高三化学老师李东来,瘦瘦的个子,满额的皱纹,说话很慢很有力,教学方法上与王老师有很大不同,好多同学不太适应。其实我倒喜欢,化学也由高一高二不瘟不火,到高三突飞猛进,成为我高考五科中分值最高的一科,所以我一直坚信,适合的或者说喜欢的老师就是好老师。
历史张国光老师,老教师,但底气很足,讲起历史典故滔滔不绝,有种刹不住车的感觉。
地理杨海波老师,也是大学一毕业就教我们,眉毛很浓,络腮胡,刮得很干净,只看得见青黑印记,与姜老师是两个风格,戴个眼镜,说话慢条斯理,声音不大。
体育何学邦老师,高大威猛,若不从他稀疏的头发,看不出他已经近60,他见我短跑速度还可以,曾问过我走不走体育生路线,说学校有很多年没有人考进北体了,文化成绩上不了。我体育成绩不一定拔尖,但文化成绩应该可以。
政治余海棠老师,和当时热播的电影《烈火金刚》里一个演员长得很象。政治还有一个赖树贵老师,一个同班同学的姑父,当时讲的好象是商品经济。
劳动课姚得政老师,带我们去云中空地种土豆,参观校办工厂,在我们眼里感觉他更象学校的领导。
对高中老师的记忆不如小学、初中老师清晰,可能是人多些的缘故,也可能是年龄更小对老师更依赖的缘故。
一晃,已近30年,师恩浩荡,永生难忘!!!
祝各位老师,节日快乐!
2021年9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