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mei&mei)
感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我们有过的美好回忆,让泪水染得模糊不清了。偶尔想起,记忆犹新,就像当初,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三毛
很早以前就计划把作家三毛的作品全部翻出来读一遍,可因为各种琐事牵绊,于是给自己找各种借口,导致这项计划一直搁置。最近不知怎的,又出现这种冲动,或许是骨子里想要被放逐,想要去流浪,像三毛那样无拘无束,任性而为。这几天便一头扎进三毛的作品里。
当再次读到看到“感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我们有过的美好回忆,让泪水染得模糊不清了。偶尔想起,记忆犹新,就像当初,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这句子时,我竟然泪流满面。因为想起一些事,忆起一个人,因为这句话足以触碰泪点。时间总是模糊了记忆,但有些人,有些事,现在想起,记忆犹新。
那时的我们正青春,我们在最美的年纪里相遇,那时傻傻的我便认定此生一定就是你。即使现在也一样,如果不是你,再好我也不要。可惜终究不是你,我便从此放弃爱的权利,也感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
我和你相遇看似是一场意外,其实是我早已排练过不知多少遍的一场“意外”。在这之前,其实我已经见过你,只是当时的我还是小丫头,也难怪你记不起我。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就好。那时候你们举家搬迁,我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不再是那是小孩子了,只是你的相貌、才华比以前更出众,而我那时依旧是那个傻傻的我。
一次偶然机会听邻居说到你现在已经是A校的助教,同时在读博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替你高兴,同时也为自己高兴。那时的我正值高三,说不定还有机会和你成为校友,但同时我又深深的不安,依自己的成绩来看A校这个目标可望而不可即,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以前不好好学,现在唯一与你靠得更近的机会也许就这样失去了。想到这的时候,别提我有多难过。不过为了离你更近,我便开始拼命学习。你知道吗?以前我的成绩一直都是年级中等偏上水平,但是一次又一次我的成绩竟然刷到了年级第一。老师、同学别提多惊讶了,之后我也基本保持着这个位置,因为我想和你靠得更近。你知道吗?那真的是一段艰难的岁月,因为想要和你更近,我除了拼命学别无他法。到后来,经常半夜里因为一道数学题而彻夜不眠,因为回忆不起一个单词而猛得爬起来查字典,因为一次考试失误而耿耿于怀……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和你靠得更近。
终于,我如愿以偿,我考进了A校你所在的专业。这一次,我又和你靠得如此近。
还记得那年新生报到处,穿着白衬衣的你显得格外显眼,只是一个侧脸,我就认出那一定就是你。当我走进你的时候,我轻声说了句:“好久不见”,轻到连我自己都以为只是幻想。只是我猜到你竟全然忘记了我,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毕竟我更期待你能够认出我来,小小的失落感填满了那易碎的小心脏。之后吩咐我办理完所有手续,你就安排一位学长帮我拉行李箱,然后告诉我宿舍是505号宿舍。你做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谨周全,你还是原来那个你,只是更加优秀。我努力安慰自己,我应该感到满足才对,毕竟你就近在眼前,但另一个贪心的我并不满足于现状,想要得更多,也许另一个我才是真实的我。
之后的半个月便是军训,这也是一次难得我们能够朝夕相处的机会。尽管军训真的很苦,但只要看着你在一旁,我便咬咬牙挺了过来。军训休息的间隙,你便主动融入所有学生当中,一起聊天,一起开心,一起笑。你的笑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容,那是足以使我沦陷的笑容。虽然那时所有女花痴们回寝室讨论的唯一话题永远是哪个班级的教官更帅,更气质,但她们询问我的意见时,我给的答复始终都是:“我觉得我们的助教老师最帅,最有气质。”各路女花痴们都觉得我审美有问题,放着那么多教官不选,偏偏选择了你,只是她们不明白而已,小时候的一面之缘让我回忆了你一整个青春年少。
军训完,正式进入大学生活。大一的课程大多都是一些基础课,于是大多数学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各大社团。我和他们又有些不一样,我知道你在准备你的博士论文,一有时间都是在泡图书馆,原谅我那时候悄悄跟踪过你,深入了解过你的生活起居。你习惯坐在二楼进门第三排靠窗户的座位,于是我便也成了图书馆的常客,而且每次都蹑手蹑脚的坐在离你不远处的斜后方,便于我偷瞄你那越来越熟悉的侧脸。偶尔正当我偷瞄你的时候,你一个起身,吓得我魂飞魄散,羞红的脸迅速假装成正在书的脸。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我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你,只是看着你就好。
后来大二大三陆续开了专业课,有一两门课是你给我们上课,那时候每周最幸福的时光就是期待着去上你的课,其实是能够看见你就好。每次必选中间最前排的座位,只要一有讨论或者提问,我永远都是最积极的那个。那时候的你也慢慢注意到我这个“如此”爱学习的学生,课下我有时候还会找一些话题或者问题和你聊,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的思想和境界不像是一般的大学生,你嘱咐我保持这样的学习热情……你说过的每一句我都奉为“至理名言”,鞭策自己不断前行,因为你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前方,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个前方到底有多远?如果你只是在读博而没有担任系里面的助教的话,我肯定就义无反顾的勇敢迈出了那一步,但是实际的情况不允许我那么做,因为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受到任何异样的眼光,所以我把这段感情一直埋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每当深夜想起你的时候,我便没有了睡意,起身翻开你平时在图书馆看过的书籍,仿佛这样,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有一天晚上,我像平时一样,凌晨五点便没有了睡意,于是起身翻开你上周看过的《人生的智慧》,当翻看到第22页的时候,从书中掉出来一张小纸条,那娟秀的字迹我一眼便认出必定来自于你的手笔,上面写着:“我想靠近你,但是不知道该用一种怎样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身边。追你的男孩那么多,但你却一直单身,你应该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男人。”你知道吗?当我看到纸条的那一刻,我想立马站在你的面前,大声说出:“我爱你”,但毕竟只会是一时冲动而已。待天明归于平静,日子又如往常一样。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写给我的,但我已经认定这就是写给我的。仅仅这样,我已经感到无比幸福。
当大四再返回学校的时候,我才得知你博士已经如期毕业,而你又被公派到国外进修。本以为会一直这样离你很近,但这次又变得如此遥不可及,多少次想你的时候,我自己便偷偷躲在鲜有人路过的小路上任由眼泪模糊双眼,你就这样突然从我的世界再一次消失,不留任何痕迹。那年找工作之余,我仍然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坐在你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上,翻开你曾经读过的每一本书……
想起那张小纸条,被我一直珍藏在书柜的小纸条,再看到这段深情而又无奈的话语:“感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我们有过的美好回忆,让泪水染得模糊不清了。偶尔想起,记忆犹新,就像当初,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一切有关于你,我一直记忆犹新,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