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永远走不出的花街

2014年8月6日,老舍文学奖颁奖,徐则臣的《耶路撒冷》获长篇小说奖。2015年,《耶路撒冷》获第九届矛盾文学奖提名。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说:“徐则臣展现的虽是以‘70后’为中心的形象,但写的却是整个时代。《耶路撒冷》可以说是‘70后’作家中迄今最具雄心的长篇作品,徐则臣力图大规模地、全景式地梳理和表达一代人的经验,他们的写作,是经验的和体验的疼痛,而不是观念的疼痛。”

图片发自简书App


《耶路撒冷》是现代青年作家徐则臣2014年出版的作品,虽然书名以圣城耶路撒冷命名,但小说发生的地点主要集中在主角初平阳的出生地——花街。花街实实在在坐落在某个地方,它的形象非常清晰,附近有运河,还有叫做大和堂的中医馆。与花街对比,作为书名的耶路撒冷却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它代表着文中一个傻子口中的“到世界去”的世界。

故事起因于在北京读博的初平阳要去耶路撒冷留学,计划卖掉老家的大和堂筹集留学经费,此时的耶路撒冷看上去是初平阳的精神寄托,来源于初平阳不明原因的信仰。随着返乡之行不断推进,初平阳接触到经历动乱终于现世安稳的老一辈,又联系上在京发展的发小们,文章从不同角度回顾起花街数十年的历史,此时,耶路撒冷的真实面纱才揭开了一角。

耶路撒冷是初平阳幼年时代的记忆,来自于运河边一座摇摇欲坠的斜教堂里文盲老太太的反复念叨。至此,终于明白所谓“到世界去”的耶路撒冷,仍旧来自于故乡,它是初平阳迫切地归乡心境,与无法弥合与故乡的隔阂只好追寻更远的世界之间矛盾的产物。

文中不断地强调“到世界去”,生活在“花街”以初平阳为代表的一代人大多数都在京漂泊,然而最终,他们又无比默契地齐齐回到了“花街”。反叛的代表易长安一生逆反父亲,长大后远离故土,成为一名造假证的,然而违法行为暴露后踏上逃亡之路的易长安,却莫名感应到家乡的召唤,义无反顾地搭上回花街的火车,并为此付出被捕的代价;离家出走十六年的秦福小,一生背负目睹弟弟死亡的枷锁,在领养了与弟弟极为相似的男孩后,发现可以救赎她的仍旧是“花街”;去京读书的作家初平阳,执念于“耶路撒冷”,可是他的专栏每一笔都离不开“花街”……

这些从“花街”走出来的、性格各异的人物都背负着一种罪恶感,他们在寻找于上一辈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上一辈是花街的老人们,他们经历动荡、多求安稳。而这一代人,或继续读博寻找耶路撒冷的远方、或四处流浪洗脱弟弟死于面前的罪恶感、或从商、或嬉戏人间,他们大部分已经成长为这个时代的顶梁柱。但是,他们在走了很多路后,发现故乡早已植根在骨血之中,终究要落叶归根,回去,才能重新开始。

“掉到地上的都要捡起来”,文中男孩的一句梦话,隐隐地指向了结局,背离故土所追寻的思想解脱与心灵慰藉终究还要求索于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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