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故地重游,往事如烟

图片来自网络

文/骠姚校尉

我在沙发上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1点。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起过。客厅的落地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但是一缕阳光还是从厨房里溜了进来,一直照到客厅的茶几上。我透过紧闭的玻璃门,看到小唯在厨房里忙活,围着围裙,头发高高的盘起,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她转头看见我起身,便拉开门走出来。

“昨晚睡的还好吧?让你睡客房你偏要睡沙发,窝的不难受嘛?”

“嘿嘿,都忘了昨晚的事儿。”我说,“对了,叶开呢?一大早就不见他人了。”我看着门口打包放好的垃圾袋,啤酒瓶张牙舞爪的露出来。昨晚那一片狼藉,也不知道小唯收拾了多久,心里突然有一点点歉意。

“他一早就急匆匆出去了,说是今天还有个什么安全大检查,还说他今晚可能回来的比较晚,同学聚会推到明天,我已经告诉他们几个了。”

“叶大干事可真是大忙人,”我笑说,“和大学时简直判若两人。”

“可不是嘛,天天让我一个人操持这个家,上完班还要回来收拾家务,唉,苦命的我。”小唯抱怨道。

“我怎么就看不出你苦命呢?看你那一脸的幸福样儿。”我揶揄道。

“有嘛有嘛?”她转身往厨房走去。

“相当有,你看你现在浑身都透露着新婚少妇的女人味儿。”

“生哥你还是这么会说话,早知道嫁你啦!”她在厨房里喊道。

不一会儿,四个菜就端到了餐桌上,除了米饭,还有煮的刚刚好的红豆粥。“昨晚你们喝了那么多酒,喝点粥会对胃好。”她边说边往我的粥里舔白糖,“放点糖会更好吃。”她不时往我碗里夹菜,“你要多吃点,看你现在又黑又瘦,哪还像大学那会儿我们眼中的白面小生哥。”我突然有点难受,和不知所措,她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自然,说:“不至于吧,不过几年没见,怎么还在我这儿拘束起来了。”

我抬头看看她,说:“我不是拘束,我是感动。”

“哥,就给你做顿饭你至于嘛,我天天给叶开做,都没见他感动过,还天天唠叨,一会说我盐放多了,一会说我孜然放少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哑着嗓子说道:“你不知道,被人迁就照顾的感觉,有多好。”

她边嚼青菜边瞪着我看。

“干嘛,要从我脸上瞪出油呀?”

“矫情。”她说。

“嘿嘿,确实。”我说,“一会儿吃完饭我想回大学城看看。”

“怎么,要去看美女呀?”

“是呀,你看我这天天对着一群男人,好不容易休假出来了,当然要去看个够。”

“色心不改!”她说,“要不要我陪你去?一个人多孤单。”

“算了,你去了我还要分心,怎么专心看美女。”

“哎呦,你行,本姑娘还不乐意去呢!”

“你不是姑娘,你已是人妻。”

一张餐巾纸拍在我嘴上。

车行至体育西路时,我让小唯靠边停车。“怎么啦?”她问。

“我想坐公交去。”我说。

“干嘛,嫌我车技不好呀?”

“你就是第一天上路我也敢坐。我就是想再坐坐专线5。”

“都多大了还玩怀旧,也不嫌膈应人。对了,那专线5已经改叫B25了,别等了半天却找不到车。”

说话间她已经将车停在路边。“晚上早点回来,叶开刚发微信说他提前了,8点前就可以回来,还说今晚要和你睡,不要我了。”

“没事,他不要你我要你。”

“哈哈,我看行,晚上我就休了他。”她边说边从车窗里扔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接过。

我把头抵在车窗上说道:“那你注意安全,回去开慢点。”

“好,知道了。”她说,顿了一下,她认真的看着我:“哥,你该找个好女孩结婚了。”

我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随即笑道:“谁会看上我这黑猴子,再说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天大地大,自由自在,自己想干嘛就干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看看你们这天天柴米油盐拌嘴吵架的,想想都觉得累。”

她没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那我走了。”

毕业四年,我想再回大学城看看,而且,我急于逃离叶开和小唯的家,那种琐碎的、家常的、温暖的味道,让我留恋,更让我难过。

我从上衣口袋摸出已经有些褪色的大学城一卡通,有点颤抖的将它贴在刷卡器上,“嘀”的一声,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它居然还能用,母校诚不我欺。因为是首发站,上车后还有座,正好让我能静静的看看窗外的景色。BRT沿线的街景还是那么熟悉,长得像“天线宝宝”的中信大厦、天河城、正佳广场、万菱汇、太古汇,繁华一路倒退,混合着许多记忆一起涌进脑海。几年的军旅生活,血与火的磨练,生与死的挣扎,我以为自己早已心如钢铁,只会为沙场硝烟动容,不再为儿女情长落泪,但再次看到此情此景,触摸到这些熟悉的味道,根本就无需回忆和酝酿,喉头已经开始哽咽。我看到玻璃窗上映出的面容,努力平复情绪,用力将脸揉回正常状态,鼻翼翕张的样子真丑。

想起一句诗,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快到石牌桥站时,我看到BRT站台上站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明亮的大眼睛随着公交车移动。车停后,她从后门上来,这时车上人已经很多,开始变的拥挤。她站在我身旁,看着我。我看了看身上,纽扣都扣对的,裤链也拉好的,摸摸脸,也没饭渣啥的,除了因宿醉疯长的须根。我抬头看她,她还是盯着我,无声无息。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禁哑然失笑,起身对她说:“你坐吧。”她没有任何客气,“哎呦喂”,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美女你学心理学的吧?”我调侃她。

“本姑娘学挖掘机技术的。”她边用纸巾擦汗边说。

我被她逗笑。

“笑屁呀,大叔!”

“大叔?你是说我吗?”我有点惊讶。

“咱俩中间还有人吗?好诡异。”她扬手将手机递到我面前,从自拍模式的屏幕上,我看到一张黝黑粗糙的脸,像从风沙里捞出来一样,唯一规整的地方是头发,因为离头皮就3寸。

“其实我还是很年轻的,你看—”我把一卡通递给她看,上面有我大一时的照片。

“哈!原来是学长呀,比我大了四届呢!”

“你也是H大的?”

“嗯,今年就要毕业了,这不刚面完试准备回学校。”

刚休假从大山里出来就碰到漂亮学妹,让我倍感亲切。

“去面试怎么还穿这么优雅的连衣裙?是面选美公司嘛?”我问她。

“我就是不想穿的规规矩矩的像个服务生一样,谁规定的面试就一定要穿正装?我就是要穿的美美的去面试!”

“90后就是有个性!”我心下不禁佩服,“那结果一定很惊艳吧?”

“对,相当的惊艳,我华丽丽的被拒了。”

“那家单位损失太大了。”

“哎呦大叔你太会说话了,之前一定骗过不少师姐吧?”

“没有,都是师姐骗我的。”

“切,真够自恋!”

虽然改了名字,但这趟车还是那么快。半坡上巨大的用花草修剪成的“广州大学城”5个字赫然出现,心中一动,感觉某个地方疼了一下。

在临近的XX音乐学院站下了车,不同于刚在中环上看到的陌生,新修的隧道、拔地而起的商品楼和新商业区,这里倒没什么大的变化,青石路上的榕树还是那般高低,路两边仍是红圈绿地的田径场,只是墨绿的勾花网上有了点点锈迹。

“天桥下面卖山东煎饼的那对小情侣还在吗?”我转头问一同下车的师妹。

“你说的哪对儿?卖小吃的那么多,卖山东煎饼的也有好几家,我哪儿知道你说的是谁。”

正说着我们已经走到了天桥下,我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几十辆小三轮车前三三两两的聚满了大学生,油烟的热气在头上盘旋,卖牛杂的、卖手抓饼的、卖烧烤的、卖肉夹馍的、卖关东煮的、卖热干面的,山东煎饼已经淹没在这南北大杂烩里。师妹对着我扬了扬头,那意思是,你自己找呗。

我苦笑一声,道:“那会没这么热闹,就几家卖小吃的,其中有对小情侣每天晚上会在这里卖山东煎饼,因为男孩比较帅,女孩比较漂亮,而且俩人恩恩爱爱的,所以吸引了许多人买他们的煎饼,有人还曾在校园BBS上专门给他们写过文章呢。”

师妹耸耸肩,嘴角下抿。

见她无甚反应,我心下略略失望。随即想到,我们并不相熟,我所珍视的未必别人就看重,何必希望她能同气相应。

“我去北区啦,大叔你呢?”

我?我要去哪儿?我也不知道。来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到了这里难免伤怀,理智告诉我不要去,可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

“我去南区。”

“那就此别过啦!”

走了几步,她回头:“师兄,其实你不老啦,顶多就是林志颖和古天乐的区别。”

师兄—一个久违的词儿。

“谢啦,师妹,希望你一切顺利!”

她向我比划了一个“V”字手势。

如果时间往回拨个七八年,或许这会成为一个故事的开头。但是现在,我对长久的东西已经没了期待和勇气。人生在世,来来往往,在你身边的不过都是短暂的陪伴,或短或长,但终究逃不过分离。看过一句话,说人生就是从一个圈子到另一个圈子。所以我和她在公交车上相处了23分钟,这是开始,也是结束,是我和她有缘相见的全部。我不知道这种心态是从何开始的,我才27岁,并没有到勘破红尘的年龄。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外环路上,公路一侧就是珠江,夕阳洒在水面上,金光粼粼,几艘货轮慢悠悠驶在江面上。

每当灯火阑珊,公交车驶上洛溪大桥,我特别喜欢从桥上远远望着大学城,十所大学的建筑错落有致,郁郁葱葱的南国林木拥簇其间,静静的珠江水缓缓围绕着这座称作“小谷围”的小岛。无数个梦里,我都回到了H大的图书馆旁,爬上那座幽谧的山坡,走下来恰好是连接教学区和生活区的天桥。每到秋日,天桥两侧的夹竹桃和三角梅开的异常烂漫。多年之后,当我迎风站在上面俯瞰,仿佛那些人那些事就在昨天。


“霍骠姚!”

“到!”

“出列!

“是!”

“到太阳底下站着去!”

就看到第一排第二名的大个子迈着夸张的步子跑到太阳底下,立定,转体,面对着太阳挺立着,清晨的阳光在帽檐下勾勒出一张让人忍俊不禁的脸。按说他长的一点也不“谐星”,甚至都可以用“帅”来形容,185+的个头,比例恰当,肌肉线条扎眼,浓眉大眼瘦削脸,嘴巴虽然大了点,但不影响整体效果,可你看到他就是忍不住想笑。估计在中学里,他就属于老师一点起来,大家就会默契的捂着嘴偷笑的那种存在。每次队列报数当他答“二”时大家就哄堂大笑,他的湘西口音将“二”的尾音拖的悠长,嗓门还出奇的大,教官让他喊的短促一些,嗓门小点,他听话的照做,将脸憋的通红,结果捏着嗓子的声音更让大家忍俊不禁。据此教官认为他是有意制造搞笑,给安了一个“扰乱军训”的罪名,罚他离开阴凉地,到热辣的阳光底下去站军姿,以儆效尤。

九月的广州特别湿热,整个空气感觉像一个大蒸笼。刚从K84列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我感觉像走进了桑拿房,胳膊上的水珠像从身体里长出来一样。我将袖子一直挽到肩部,露出没有肱二头肌的胳膊,托着两只大箱子穿过塑胶跑道,笨拙的向报道的地方走去。我热情洋溢的望着遮阳伞下的师兄们,他们同样热情洋溢的冲向我,一直冲到我后面,争着接过一个打扮新潮的女生的行李。我的热情洋溢僵在脸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突然人群中骚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尖利的女声像银瓶乍破般炸开:“偷东西啦!抓小偷啦!”

尾音尚未落下,就看到一个长长的身影从桌子上跃下,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可怜的小偷还没跑多远就被扑倒,两个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长长的身影顺势滚到小偷身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腰部,一手掐住他的后颈,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然后交给随后赶到的保安。长长的身影拍了拍身上的土,在一众愕然的目光下,不急不缓的向报名点走来。我好奇他是哪个学院的,一直盯着他,一直盯到他和我并肩站到“后备军官”的报名点前。他将录取通知书往桌上一放,“霍骠姚”三个黑粗楷体字映入眼帘,好奇怪的名字,我心想。

“南3栋266,先去宿舍安顿好,记得晚上7点钟到3栋301课室召开见面会。”一个看着非常干练的高年级生对我说道。这时一旁那个叫“霍骠姚”的长长的身影斜眼看了我一眼,我不知所谓,便向他点头致意,心想以后就是同袍了,总归要认识。

在“后备军官”处报了名,还要去本学院的摊点报名,多了一重身份,就多了一重麻烦。所幸文学院的报名点都是女生,让我觉得受这份麻烦还是值得的。不同于前面军装男们的正襟危坐冷面如霜,远远的我就看见文学院师姐们那望眼欲穿笑魇如花的秀容。在距离她们约莫十米的距离时,我看到负责引导的几个女生眼睛放光,又饱含惊疑,像是冬眠期的草原狼陡然发现了欢脱的猎物。等我走到一个能确定就是到文学院报道的距离时,我听到一个女生转身激动的对另一个女生说:“快快,又有一个男生吖,还挺帅呢!”我在一片热情洋溢的氛围里完成了报名,然后两名操着粤式普通话的女生一路护送我到宿舍,看着她们瘦弱的身子帮我拎着箱子,实在于心不忍。但她们推开我的手,咬着牙关坚定的说道:“没事,相信师姐!”

当我推开宿舍门时被吓了一大跳,紧靠洗手间的那个铺位前赫然端坐着一个人,竟然是那个霍什么嫖!我以为他会是光电学院或物电学院的,压根没想到这么一个放在体育系都能当课代表的人居然来读中文,我心中飘过十万个为什么。

“你好。”他先开口。

经这一问我回过神来,“你好。”

“怎么称呼?”

“张生。你呢?”

“霍骠姚。”

哦,原来是霍骠姚,真拗口。我心想。

我:“以后就是同学加战友了,请多关照。”

霍骠姚:“应该的。”

“你好厉害呀,居然敢当街抓小偷,而且身手还那么好。”我由衷的赞叹道。

“没什么,我知道他打不过我。”

我呆呆的望着他,已知的礼仪教育没有教过我怎么应对这种回答。

“你和《西厢记》里的男主人公一个名字呀?”可能见我太尴尬,他换了个话题。

“只能说恰好同名,跟《西厢记》确实没半分缘由。我爸说姓张就叫张生,姓李就叫李生,普普通通,凡人一生,这就是他对我的人生期望。”

“那怎么让你加入后备军官的队伍呢?这可不是普通凡人的人生,毕竟以后是要上战场打仗的。”

我心想这哥们是不是脑袋抽了,这啥年代了还打仗。

“职业稳定呗,他觉得我手无缚鸡之力,脑袋不够灵光还胸无大志,将来放到部队里平平安安波澜不惊的刚好。”

我看到他嘴角浮现一抹奇怪的笑,但转瞬即逝,“挺好的”,他说。

“那你呢?你的名字好……”我一时想不出合适的措辞,其实我想说简直超出了现代人的思维,但这话自然不能当面说,尤其我们还并不熟络。

“好奇怪对吧,还有人说好诡异。”

我嘿嘿然不置可否。

“我爸以前是军人,非常崇拜霍去病,所以我一出生,他一看是个带把儿的就高兴的一拍大腿,直接拿偶像的名字给我套上了。但我爷爷说‘去病’这俩字怎么这么难听,像是要赶瘟疫一样,而且取得和古人一模一样总觉得怪怪的,总不能姓李就取个李世民,姓赵就取个赵匡胤,姓孙就取个孙悟空。我爸一听也对,便从霍去病的的军职‘骠姚校尉’里取了前两个字。”

“哇哦,原来还有这层寓意,好厉害。”

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话间,“咚咚咚”响起了三声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眼望去五六个人头,当先的一个少年让我眼前一亮,足足愣了有两三秒,因为我对他的性别有些恍惚。看着装看身板,明明知道他是个男生,但还是震惊于男生怎么可以长的这么精致,修眉俊目,肤色白皙,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微卷的头发,感觉他的每一个部位都是一个标准模板,而整个面相又有些许阴柔之气,如果披上长发化个浓妆,绝对是人气校花。

“你好,我们可以进去吗?”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问道。

我回过神,赶忙将他们迎进来,这时才发现后面跟着的人,除了中年妇女外,剩下的四个女生都是刚才在学院报名点的师姐。一个挂着学生会胸牌的女生刚进门就叹道:“唉,早知道06级这么多帅哥,我应该晚来一年的。”

迎上来的霍骠姚攒着浓黑的眉毛接道:“唉,都怪我们,没有早生一年,让师姐忧心了。”

挂胸牌的女生边放箱子边说道:“师弟这嘴太甜了,等学生会招新时来加入我们外联部吧。”

“你看我们叶开怎么样,也让他加入你们吧。”中年女人一边打量着宿舍一边微笑着说道。她的声音娓娓道来,很普通的一句玩笑话,却说得你心里非常舒服。她没等她们接话,很自然的转头对着和我霍骠姚的方向:“这位是霍骠姚同学,这位是张生同学吧?”

我和霍骠姚对望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惊讶。

“刚在报名的地方我看到花名册上你们的名字”,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精致男孩的肩膀,然后对着我和霍骠姚说道:“这是我们家叶开,以后四年你们三个就要住在一起了。我和他爸因为太忙,从小对他管教的不够,我就担心这集体生活难免会有些摩擦,要是叶开哪里做的不好,还望你们多担待点。我看小霍家是在湘西,小张家在西安,对吧?都挺远的,一个人在这边读书不容易,我家就在市区,以后没事让叶开常带你们过来玩,阿姨带你们在广州好好逛逛。”

这位叶妈妈几句话说的我们感动非常,连连答好。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问道:“阿姨,那个花名册上没有照片吧,你怎么知道我们俩谁是谁呢?”

霍骠姚点了点头,看来他也有此疑问。

叶妈妈带着打趣的口吻说道:“我就是蒙的,反正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呢,对吧?”

我刚想接口,却被霍骠姚抢了话头,“阿姨,您刚说以后就我们三个人住一起了,可这不明明四张床嘛,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她还未张口,那个挂胸牌的女生就解释道:“是这样的,辅导员说学院安排你们这些兵哥哥集中住宿,这也是你们那个什么‘后备军官管理办公室’的要求。你们一共11个人,4人一间宿舍,所以最后就剩下你们3个一间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

“这样也好,人少空间大,以后可以常邀请师姐们过来坐坐了。”霍骠姚说。

一个女生故作认真的对叶妈妈说道:“阿姨你可要注意了,这位师弟的嘴太甜了,可别把你们家叶开给带坏了。”

“我倒希望我们家叶开的嘴这么甜呢”,叶妈妈笑着说道,然后转向自己的儿子,“叶开,你还不和新室友打声招呼?”

一直在收拾自己书桌的精致男生这才转过身,我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几眼,不仅是这精致的五官,还有身上那股让我觉得怪怪的疏离感,连同那漆黑上翻的瞳仁,都显得有些淡漠,与他母亲的亲和玲珑,完全不在一个气场。“你们好,叶开。”他淡淡的说道。

霍骠姚:“你好,霍骠姚。”

我:“你好,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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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青春、家国情怀、执笔从戎、落子无悔。青春校园爱情军旅力作《后背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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