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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传像风一样刮进了柏杨的耳朵里,为此她很痛苦。她想对国王解释清楚,又怕越描越黑,适得其反。正在她为难忧心之际,传令官传令:“国王驾到!”柏杨整理好衣饰,立在正德宫前厅堂内迎候。国王牧夫走进正德宫,他用轻蔑的目光瞟了一眼柏杨的肚子。说:“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柏杨镇静地说:“大王,外面的谣传妃妾也已经听说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妃妾身正不怕影斜,我对得起大王。”
“欺君何罪?”
“大王圣明,不要轻信谣言。”
“本王并不轻信,但是,你一定要给本王解释清楚。”
“造父仅仅是我的师父,父亲把我教托与他,是为了让我学习礼教,知书达理,以便有朝一日选进王宫服侍大王。”
“让本王相信并不难,你要对天发誓。”
“苍天作证,妃妾身心清白。”
“待小儿出生后本王再跟你理论。”老国王怒气冲冲地坐在红漆雕凤椅子上。
“我对得起大王,对得起天舟。”
“本王不为难你。”沉吟半晌,牧夫又站起身,“我要给这孩子预测一下,也许能说明真相。”国王想到了占卜决疑,他吩咐下去,“快去,把摩羯尔叫来。”
守卫在宫外的传令官传达了国王的谕旨,传令兵火速传唤二公子。
国王回过头,对柏杨说:“他从老相国那里学过占卜。他能掐会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公子。”
俄而,只听王宫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蹄声戛然消失,一段间隔过后,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来到正德宫的门前。摩羯尔跨过门槛,步伐矫健地走进正德宫前厅堂,叩见父王和柏杨王妃。
“给父王和柏杨王妃请安!”
“爱儿请起。”
“谢父王,谢王妃。”摩羯尔抬起头,看见牧夫和柏杨一脸沉重的表情,他犹疑了一下。然后撩开披在身上的金色斗篷,迈步上前,说道:“父王有什么吩咐吗?”
老国王摆了一下手,示意二公子坐下。摩羯尔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父王侧面的椅子上。
“关于柏杨王妃的传言你一定也听说了。今天,父王叫你来破解一下,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父王的骨肉?”
摩羯尔皱起眉头,满脸疑云,他低头沉思,良久未语。
柏杨用求助似的眼神瞅着摩羯尔,急切地提醒一句:“二公子,你要给后母讨个清白。”
国王摆手制止,“休得插嘴。”又催促说:“你快预测吧,我的孩子。”
“好吧。父王,给孩儿一点时间。”
摩羯尔从怀中掏出一个口袋,从口袋里拿出龟骨。然后在桌子上铺开一块方布,他双手合十,微闭两眼,暗算了一会儿。而后便开始占卜算卦。
占卜完毕,他抬起头看着父王,开口说:“父王,后母柏杨将要生下一个公子……”说到这里,摩羯尔止住话音。
“怎么不说了?”
“孩儿不便多说。”
“但说无妨。”
“后母能否回避一下呢?”
“让她听听也好。”
摩羯尔吞吞吐吐地说:“这话真是难于说出口啊,还是请王妃回避一下吧。”
“不用回避,有话当面讲来!”
摩羯尔迟迟疑疑地说道:“那么,孩儿就实话实说吧。小公子将在年末乙未日降生,他血统卑微,生来有罪,罪在其母,长大后他必将给天舟王国带来灾祸!”
“什么!”听了摩羯尔的占卜,牧夫无比惊骇。国王站起身,陡然变了脸色,他面色惨白,犹如蜡纸一般,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你胡说!”柏杨脱口而出,“大王,孩子还未出生,他有什么罪?”
“他将把地狱的罪孽带给人类的世界。”摩羯尔加重一句。
国王紧张地问道:“有什么办法弥补吗?”
“父王,或许还能有一点办法。”摩羯尔抬起头,徐徐答道:“父王,若不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天下不就平静了吗?”
“二公子!”柏杨乱了章法,她看了摩羯尔一眼,后又面向牧夫,“不,大王!”
老国王茫然了,良久方犹豫地说:“等把孩子生下来再决断吧,叫他生……出生吧……”
“父王,当断不断,后患无穷!”
“大王,他是您的孩子,他没有罪!”柏杨哀求道。
“二公子的预言,本王不能不听,不然这孩子就要毁了本王的国!”牧夫不停地踱步。
“大王,您还怀疑妃妾吗?”
“你凭什么不让本王怀疑呢?”
“他是您的孩子,妃妾从未做过愧对大王的事情!”
摩羯尔说道:“父王,孩儿认为,无风不起浪。这些事儿已经传遍了天舟,人人都清楚,唯独父王不晓得。父王,江山社稷万不要毁在妖孽的手里啊!”
老国王举起发抖的手,指着柏杨,“本王要杀了你,杀了你!”
柏杨吓得面色如纸,她立马就摘掉了云鬓上所有的饰物,双腿一屈跪在地上,眼泪滔滔地流下来,一双含泪的眼睛望着国王:“大王,妃妾没有罪!”
牧夫本想杀死这个欺骗自己,毁坏国家声誉的女人,但是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满面泪水的美丽女人,此时他顿生怜悯。这个一向知书达理宽容贤淑的娇美女人,怎么能造出如此伤风败俗的罪孽呢?但是国王对遍布于市的流言又不能不相信。然而,在很多事情上牧夫往往显得优柔寡断。老国王牧夫本就一副妇道心肠,眼下,老国王顾念往日与妃妾的恩情,所以暂且放过了柏杨。
回到永寿宫,牧夫权衡再三,经过整整三天的思考,最后终于做出决断。他下诏一道:免柏杨死罪,将其驱除出国境,流放至北冥山区的死亡山谷。
北冥大山地处天舟大陆的最北端,是一片环境险恶的山区,那里寒冷至极,渺无人烟。
同时,牧夫派出心腹大臣,率一干人马去捉拿造父。在西海海边,使臣获悉造父已病死于传道授业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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