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带儿子回家看爷爷,拉着娃娃下楼去给爷爷买点儿吃的,打开单元楼的门的一瞬,我感觉好像回到了我小时候,空气的味道,天空的颜色,光线的明暗,整个那个场,都在,我拉着石头,不停唏嘘,石头似乎也被我带到那个场里面去,和我说,妈妈我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
我们就顺着之前我上学的马路,走到了学校门口,我站在学校门口看,好像就依稀能够看到那个时候穿梭在回廊里的自己,所有岁月的会议就潮涌般扑面而来,我的脑子勾勒着曾经的校园,面前矗立的大楼在我小时候曾经是一个煤堆,这边其实是曾经的音乐教室,操场中间就又长回了曾经的那棵老槐树,我还清晰的记得它被风刮倒在空中像雕塑一般支撑着的白根,有点明晃晃,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近视了。
带着儿子过马路,有一个报亭,现在报亭已经很少了,里面还有小的时候在看的杂志,又多了儿子现在在看的杂志,我就突然觉得,每一代人和每一代人,身上都深深的有时代的烙印,于儿子,我们都是平等的,我只不过比儿子多知道了一些秩序和规则,而已而已,两代人,三代人之间的责任感,已经向平衡一样慢慢开始转移,随着时光,从不停止。
最近儿子有些自我意识的“觉醒”,我们会有一些的小“冲突”,我其实只是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而已,我其实在想三四年级的我,我的世界里其实也很少有爸妈,或者说,爸妈只是我世界里的角色,之一,而已。会有一种牵挂,和生命中不变的东西,包括习惯,包括味道,包括能力也包括一些改不掉的坏习惯,我知道作为父母于孩子而言,现在更多的只是支持他,养成好的喜欢,长成好的能力,体会好的生活,获得好的灵感,以及协助他解决问题,关于生活的打开,眼界,现在这个阶段,反而是在一定的生活环境中慢慢深化,成长需要抓手和基石。
关于生命中的抓手和基石,在这次生病休息,在家看书的过程中,我也有逐渐的感悟,我们最强的抓手,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基石是好的生活习惯,好的生活节奏,和爱好,也许工作是爱好的一部分,爱好也包括瑜伽,乐器,写作,读书,学习等,那些能够让人,沉浸的,事情。
儿子挑了基本杂志,我们继续往前走,给爷爷买了他爱吃的猪头肉,这个时候我就总会回闪小的时候,奶奶总爱买猪头肉,每次买的时候她都会说,你爷爷爱吃,有的时候,有那么一两个爱吃的,被别人记得,是好幸运的事情,现在物质生活太丰富了,反而获得太浮于表面,要注意,收一收,还好我能一下子想到我和儿子的最爱,其实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我的最爱,爷爷奶奶一直记得。
我们继续走,就走到了菜市场,今天天气有点冷,像极了小的时候的任何一个有点冷的傍晚,我们走进这个小店,买了两个烤红薯和一盒和小时候一样的山楂糕,我本来还想买点瓜子,看到瓜子,我就好想奶奶,眼前是小时候奶奶装瓜子的笸箩,奶奶嗑瓜子看电视的样子,还有奶奶的口袋,回忆杀,我有点承受不住了,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
回忆对我们是什么呢,每个人都不一样吧,对于我来说,小时候在奶奶家的生活,给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恬淡,那凝聚在奶奶日日的家事中,早上热腾腾的毛巾,被烫歪的塑料瓶,香甜的玉米,透过窗子的阳光,甚至还有夜晚西客站的火车声,这一切都和金钱无关,这一切都是安静的,随着日子流淌的,我现在才知道奶奶支撑起这一切的心力和辛苦,我现在也在默默为儿子营造我喜欢的着一切的祥和。
我希望等到长大之后,儿子对于有妈妈在的日子,也都是恬淡的,他看到我,只有温暖没有压力,就好了,也许我能做的更多那么一点点的是我们能够一起解决问题,而不至于像我一样消耗那么多身体,纠结在自己的内心。
拎着熟食和干果到家的时候,爷爷正在看报纸,我拿给爷爷,爷爷很感动的到处摸索,给了我他最珍贵的一本书和一个本子,还给了时候两块橡皮和一块列车形状的笔。走的时候爷爷和石头认真的抱抱,石头哭了。
那天,爸爸告诉我说,爷爷晚上睡得很好,没有高血压,没有犯病,爷爷说孙女回来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