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公:原来,自作孽,真的不可活呢。
灵公见二百多个甲士突然一起涌上高台,吓得全身发抖,抱着栏杆,抖抖索索地问赵穿怎么回事,赵穿此刻面无表情地盯着灵公,一字一句地说到:
“众人皆思见相国赵盾,故一同前来恳求主公,望主公将赵相国召回国内!”
灵公还来不及回答,已被先冲上来的甲士一戟从身后刺穿了身体,哼也不哼就倒下了。见灵公躺在地上,赵穿俯下身,仔细检查灵公的身体,确定灵公已经彻底断气,已追寻他那心爱的灵獒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灵公身边的内侍宫人,这些人平日已经因为灵公残暴好杀,之前又日日被灵獒的凶残嗜血所苦,日夜担惊受怕,早已无比惊惧,此刻哪里愿意舍身相救呢?只各自逃开,有的往台下奔去,有的自寻地方躲了起来。
一时之间,高台楼中,都乱做一团,尖叫之声、奔跑之声、失足滚落阶梯的惨叫声、求饶之声,不绝于耳。因是二更时分,夜深人静,甲士砸门声、园内的阵阵惊叫声也传出颇远,有些百姓听见声响不同寻常,因前有弹丸伤人之事,大家早就都不愿意在桃园附近行走,此时更是门户紧锁,在屋内屏息以待天明。
赵穿完全不理会乱做一团的宫人,仍站在台上,朝着甲士们大声说道:“昏君已出,汝等勿得妄杀一人,都随我去迎接赵相国还朝。”甲士个个听命,整理队列,随赵穿走下高台,往桃园外去了。
灵公这一死,正好应了七年前,彗星入北斗的天象,其时占云:“齐、宋、晋三国之君,皆将死乱”,其中晋国之君死于乱,指的便是今日灵公为甲士所杀了。
天还未大亮,晋灵侯被杀的消息已传遍绛城,城中百姓个个都面带喜色,只是不敢开声称贺。众人心中积下的无数怨苦此时终于散去,心中只感到畅快无比!
议论起杀灵侯的赵穿,百姓的内心对赵将军全是满满的夸赞,敬他是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哪里会有人会怪赵穿所为是大逆不道呢!
说到底,晋灵公之死,全是自己造的祸。
待到天亮时,消息传到了城郊。屠岸贾此刻正在城郊,挨门挨户访问美色女子。忽然接到下人来报“晋侯昨夜被弑”。屠岸贾一听,大惊失色,想起昨日赵穿在灵公面前种种委曲求全,明白此事必定是赵穿所为。
这灵公一死,他可就惨了,失去了依靠不说,赵盾也很可能会马上回绛城,回朝中,他似乎已经感觉到脖子上有把冰凉的刀了,他打了个冷颤,心想,不可坐以待毙,他要赶紧为自己谋划一下。
因昨天领命出行甚急,又是在城内外附近搜寻美人,因此身边并无其他准备,这样的情况不宜远行。于是屠岸贾悄悄溜上了车驾,吩咐车夫尽快回府,路上不可声张,进城时更要低调,不可被他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吩咐罢便将挡帘落下,将车窗与车门严严实实挡好。
车夫赶紧轻扬马鞭,马匹小步轻跑,车轮便地轻轻地在地上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