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首经典的。”吕军接过酒瓶，放在一旁。
“经典的？背来听听。”田秀秀说。
“床前明月光，”吕军边背边把酒瓶放到嘴边……
“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其他人一起接着下句背起来。有的人还边背边做着仰头低头的动作。背完，人们哈哈一阵大笑。够经典！
“我来了。背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请大家赏评。”江一滨接过酒瓶，抑扬顿挫地背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多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话音落下，酒瓶底朝上，酒水倾倒进嘴里，洒在脸上许多泡沫。
“江一滨，你回家干什么去了？”范琳拿了一个果脯递给江一滨。
“嗯，这个么，本想暂时保密来着，既然问了，我也不能对你们撒谎。”江一滨把果脯放在嘴里嚼着，卖个关子不说了。
“说呀，干什么去了？不会相对象去了吧？！”杨小米接过话来。
月光下，范琳的脸嗖地热起来，好在天色暗，看不出脸红，别人也不会留意她的不自在。
“瞎说什么呢！什么相对象？低俗！”江一滨作厌恶状，滑稽地甩了一下头。
大家哈哈笑起来……
“快老实交待吧，有的人会着急的。”杨小米嘻嘻地笑着，推了一下范琳。
“唉！你们这些人啊！说正经的吧。我回去领自学考试的教材了，我在老家报了自学考试，争取毕业的时候多拿一个文凭。几位保密啊，密不外传！”江一滨指了指周围的人。
“这想法好啊！咱都得学习啊！来，再奖励一个。”吕军新取了一瓶酒，递给江一滨。
江一滨接过酒没说话，仰头喝了一口，把酒瓶还给吕军，接过范琳递过的葡萄，取了一颗放在嘴里。
月光下，忽然安静了下来。人们分别拿取着眼前的食物，吃着，看着，想着。
月亮似乎有些着急，向前移了许多，和人们亲近起来。
“一滨做得好，咱们确实得有个自己的规划。时间过得很快的。”李树江说，“我的调研报告已经差不多了，我想用蜡纸刻出来多印几份，送给几位老师看看，到时候几位得帮忙啊。”
“没问题，我要刻蜡纸，我还没刻过呢，要尝试一下。”田秀秀有点兴奋地说。
“先培训，考核合格才能正式刻字。”李树江一本正经地说。
“哼！”月色里，田秀秀白了李树江一眼。
不经意间，三瓶啤酒只剩下了空酒瓶懒散地立在一旁。
“要是再有几瓶酒就好啦，啧啧……”吕军意犹未尽地说。
“好啦，下面开启汽水程序……”程芳菲说着，和文舒一起把汽水一瓶瓶地传到大家面前。
“我们一起干一杯吧！”程芳菲提议。
“来，干杯！”九个人的瓶子举过来碰在一起，响起清脆的一声。
“为今天美好的月色干杯！”方源说。
“为今天我们的团圆干杯！”李树江接着说。
……
录音机打开了，《致爱丽丝》活泼欢快的旋律飘荡开来。
方源、程芳菲、杨小米等几个人走到楼顶的围墙处，看月亮。李树江和吕军还坐在原处说着什么。
范琳走到江一滨旁边坐下来。
“自学考试怎么报名呢？你的教材我可以看看么？”范琳问江一滨。
“可以啊，明天我拿给你。”江一滨把自己面前的酸奶递给范琳。“我是在老家一个自学考试报名点报的名。当时想和你说一下的……”江一滨说到一半打住了，又继续说，“我报的古汉语，你如果也报这个专业，可以先看我的书……”
”嗯。行。“范琳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