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2016.12.23
苏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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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本 星来自弱德之美
19号那天中午我和同事在排挡吃饭，给他们说起前一晚的梦境。他们好奇怎么能记得如此清晰。我说我最近睡眠可差了，反反复复，梦魇缠身。
是19号凌晨还是18号傍晚，没人说得清。但是没错，天近乎是黑的。我遭遇了百人追杀，成功的逃脱99人的围猎，那种浓烈的血腥味令我可以推断，可能不仅仅是逃掉，极有可能我也在进行一场反杀行动。
至于为什么是推断，那是因为我的梦境告诉我，那只是个前情提要，并没有向我展示追杀的过程。那仿佛才是开始，灾难后的幸运儿或者凶狠的刽子手大杀四方后，作为一部电影的开场，多半没什么好事。英雄出于微末，狗熊死于辉煌。
果不其然，第100个杀手才是最大的BOSS。尽管我无法确定之前的99次逃脱是否也像这次一般艰难，但是直觉告诉我，摊上大事了。
我陷入无休止的奔跑中，从国子监到鼓楼东大街。为什么偏是这两个地方，应该是和我这两月，每逢周末都要约在这两地儿谈事有很大关系。
我在胡同里流窜，上气不接下气，电影哲学学以致用，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猫在某户宅子里的厕所。只是没待个几秒，手机的红点定位迅速扩大，抖动的平率玩命似的预警，几乎要跳出了屏幕。我赶紧趁着敌人未及，反向溜开。那个杀手好像是遇到了屏障，我感觉到匕首划过空气的凛冽，沿着我的面庞掠走，那么危险还能有那么细致的观察，很没有道理。
当然那个时候我没有功夫去质疑它的不合理性，为什么明明已经接近我了，还能被甩开，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消化这一段截杀的余悸。因为我意识到，我被定位了。那是新买的手机，屏幕上忽大忽小的红点告诉我，我是不可能逃掉的。有一瞬间我也聪明过，把手机扔掉就解脱了。
但是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因为我本质一毛不拔，惜财更胜惜命，还是想明白了。当我扔掉手机的时候，让敌人失去目标的同时，也让自己失去了危险标识。就那么几条胡同，我大概能想象到，一转头狂奔去，就对着恶魔投怀送抱。
这不是我所想要的，所以丝毫没有犹豫。事实上，这个梦的主宰者也不给我犹豫的机会。不知道是谁突然给了杀手超能力，眼见着凶器直冲眉心，在我的瞳孔里不断放大，整个身体都开始抽搐起来。
在划破肌肤前，睁开了眼睛。
我摸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二十了。但是没敢再闭上眼睛。打开浏览器，输入“梦到被人追杀”给自己解梦。
所幸不止我一人这样过，说法很多，没什么值得可信的。
但是21号又做梦了。
没有例外，还可以称之为噩梦。只是比起19号纯粹的折磨，似乎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不知道哪来的天降横财，我手里多了一万八现金。数字很清晰。因为现实我没钱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揣着那么多的现金去某个有山有旷野，人迹罕至的地方。也说不清为什么刚好遇上几个小混混。不错，大概是霸凌。
只不过我抖了个激灵，骗了他们，只交了五千块出去。但是五千块我也很心疼，不爽，想要报复回来。
我先回家哭了一场，然后密谋一场仇杀。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比我动手还要早，竟然杀到了我所在的某个研究室。鬼知道我怎么又变成了某研究室人员。那是一个极封闭的空间，我们各就各位，捯饬这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试剂来回折腾。突然屋外涌来浓烈的烟雾，肯定不是雾霾，因为跟着就杀进来一群人。
我们愚蠢的试图用道德要来洗涤他们的戾气，但是我很清楚那是没用的，偷偷的混了几瓶化学武器准备一言不合同归于尽吧。我瞄了一眼沉默中的研究室唯一的博士，被几个同事还是学生围着。我缩着脑袋，生怕对面那群浑球认出我来。
结果他们好像真的认出我来了，朝我这边走来，就在我以为一刀子下来后，还能及时醒来后，听到“咣当”一声，我身后的金属储物柜被一下子踢翻了。还没容我感叹脚上力气真大，柜子里暴露出两具尸体。
我有点惊讶，从来不知道研究室里还藏着尸体，有点毛骨悚然。我看向博士，博士坦然自若的迎接敌人仇恨的眼光。
大概人在杀死另一个人前总喜欢以胜者的姿态细数阶下囚的累累罪行。有幸，我也能得知真相。好像事情都不能按我的设想，软弱者是善良的学者，攻击者是罪恶滔天的畜生。那两具尸体还不能称之为尸体，是博士从医院偷出来的绝症患者，目的在实验长生之术。
是否有长生之术，以及配方为何物，竟没有记得。看起来算是半成品。如果一具身体的所有组织都在独立健康生长，唯独不在受单一的神经所支配，那算是长生吗？或者还是个人吗？
我看到那些持着刀具的人声嘶力竭 ，晃着晃着，淹没在烟雾里。忘了手里还攥着化学武器。我醒来晒然一笑，觉得慈悲之心还是有的。但是我很想回去问问他，不是博士，是那个持刀男子。抢走我五千块钱是我倒霉撞枪口上，拿去置办武器去了。还是一场刻意的谋划，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给调查清了，想要尾随我，找着我的老巢，一举干掉博士，解救老父亲。
我只不过是被迁怒了。
不然我是要后悔没开瓶玉石俱焚的。
这话我也就说说，我总相信等死比自杀要来得更容易接受。倘使等死不算痛的话。
后来，我想了一下，这两个梦的诱因。可能是谈到行为艺术的时候提到了朱昱，如果一切事情到了三观层次，大概是不治之症。三缄其口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所以生生把我给憋死在了梦里。
2016.12.23
但做春梦，不见鬼厉。
唯愿而已。如果能给我吸点欧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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