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为了看清窗外,把整面玻璃窗推到底。
没有阻碍,视觉上更舒服或者心理上也觉得舒服点。
随着天气变热,植被渐渐茂密起来,屋里蚊子就变多了,
尝试把纱窗拉上但是看出去不清晰很难受。
反复折腾几天;决定在屋里用电蚊香,窗户只推一半。
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坐在离窗户一点五米的小桌子后,偶尔也站着把桌子升高。
这个可升降的桌子倒是在这段没太多选择的时期,提供了一项有意义的选择。
除去睡觉时间,大部分情况下我应该是面对这扇窗户。
外面的事物像放在大号相框里;窗外有一片方形小树林大多是樟树,
虽然住了四五年之前也没在意过这些是什么树。
四周居民楼围着,对面房子大概五六十米远,两边的房子要走近窗户才能看见。
抬头基本是透过树枝看看天空,对面房子能看到的部分不多。
树林的好处是鸟儿比较多,常见的是那种像野鸽子的鸟,学名叫珠颈斑鸠。
这种鸟叫声比较低沉;咕咕.....咕咕.....像嗓子里有水,有时候就拿玩具枪吓唬它们。
为了报复我,它们经常在离窗户不远的树枝上秀恩爱;两只鸟并排站一起,
雄鸟会偶尔挪几步贴近点,相互蹭蹭小嘴。
还有求偶场面:体型大点的雄鸟一个劲地点头靠近雌鸟,有时候雌鸟会飞起来给他一脚,甚至打起来。
这种鸟算是少见的多情鸟类,终身一夫一妻制,只有少数鸟儿失去伴侣会重新找。
后来就看到有鸟在离窗户不远的枝头筑巢;它俩每次找来树枝,不是直接飞到窝的位置。
先在边上警觉的东张西望,再小跑过去。
当我兴致好的时候还要把桌子挪到窗边挨着,眼前切换成广角视线,方便找点别的新鲜事物。
其实也没什么算得上新鲜事物,运气好能看见猫在下面;要是它走走停停,抓个虫子玩,吃吃草,我会目不转睛盯一直看,希望它能在我视线范围留得久些。
要是它就躺那晒太阳,我也懒得一直看它。
左边和正面的居民楼几乎都被树被挡着,只有右边的一栋可以看到。
一楼有围墙看不到,二楼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应该是三代人住一起。
三楼和四楼已经不记得什么情况了,靠这边的梧桐树,叶子慢慢长大就遮得很严实。
五楼始终可以看到,最初看到几次,一位穿着粉色睡衣的女生。
后来看到过一位戴眼镜的男性,他们客厅的电视也常开着,有一角可以瞥见,看不清内容是啥。
能看到人在窗前的概率比看到猫的概率要低。
我想他们应该更容易看到我吧,老拿着玩具枪在窗口瞄着。
一开始打打树干,后来树叶长出来就尝试打树叶;运气好的时候还挺开心,没等我练成高手“弹药”就没了。
不知不觉就窗前一片绿,抬头不见天空了。
似乎是冬天等到了春天又好像一夜之间树上挂满了绿叶。
那两只从谈恋爱到筑巢的鸟,幼鸟也孵出来了。
它们筑巢的时候还没树叶,搭好窝刚好就被长出的树叶遮挡严实,只有风吹动的时候才能隐约看到鸟坐在窝里,
时机也是刚刚好。
这个窝搭在较细的枝头上,中间下过几次暴雨,风也很大也没损坏。
每次有意看的时候鸟还守在那,看着它们忙忙碌碌,经历风雨,算是见证了这两只鸟孩子的诞生。
后来真多了件新鲜事,看到很多小松鼠;以前也看到过偶尔一只吧。
前几天看到一只就起劲了,一直盯着;结果越看越多,这几棵树上有四五只。
还目睹了松鼠在鸟窝附近被公鸟驱赶;小松鼠靠近鸟窝附近,公鸟就毛立起来扑过去。
难怪最近它老守在那附近,估计是防着松鼠过去。
这些松鼠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黑灰色,个头不大或许还没长开。
尾巴和身体差不多长,像是大号狗尾巴草,蹲在树上用前爪蹭脸看起来特别萌。
开始特别不理解它在干嘛,树上四处乱窜,没什么规律又很灵活。
有时候似乎是累了,趴在树上好一会儿不动,尾巴垂下来。
有时候又走走停停,感觉鬼鬼祟祟的;后来看到它爬到树梢前端才发现,在找樟树种子。
五月以后更难了,蚊子太多,一半都开不了。
只能把玻璃擦擦,开四分之一,不爽或者无聊的时候就开大点头伸出去看。
特别是雨停的时候感觉比较爽,空气带着新鲜感,眼前的绿看着更鲜艳。
树叶上的雨水和土地上的湿润看起来就很好吃,我甚至激动地想扒在四楼窗户上拉几个引体向上庆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