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烟满草的古道上,有些车辙的痕迹,夕阳西下,黄昏照射着这一辆正在匆忙赶路的马车,车夫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两鬓斑白,小心翼翼地驱使着。不一会,车里却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霍爷爷,停车休息一下吧。”
这声音显地有些稚嫩,老人嗯了一声,用枯槁的双手拉紧了绑在马身上的缰绳,马停住了,车里的年轻人拿着干粮出来,看着老人,递了过去。老人接过干粮,却直勾勾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叹了口气,说到:
唉!祝公子,此次进京赶考,可有信心?
祝羽微笑着说到:切放宽心吧,霍爷爷吧。小生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霍老看着眼前这眉清目秀的祝羽,哪里看都不像寒门子弟,穿的一身白衣,拿着一把羽扇,但却坐着破旧的马车,明显让人看了是深藏不露之人,可他却只是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可兰陵先生说过,这世道,并非有才之人,可轻易考试中第。所以才教祝羽故意打扮如此,。
霍老摇摇头,十分不解兰陵先生话外之意,祝羽却凝重地点点头,眼里尽是谨慎之意。
夜色降临,祝羽和霍老便就地生火取暖,祝羽要上马车里睡觉,遂叫霍老一同,霍老却不肯,执意要坐在火堆旁边守夜。
不知不觉,霍老也就在火堆旁边睡着了,大约在四更的时候,两人都被一阵阵马蹄声惊醒,霍老看着这一帮穿着奇装异服前来讨要口水来的人们,显得格外小心提防,祝羽下了马车,看了看这些人,不禁苦笑。他注意看到了每个人的衣角下都挂着铃铛,估计这些铃铛应该就是他们召集在一起最好的凭证,而且当今像用这种方法的只有一个国家,就是西梁的群狼铃。西梁的人来楚,必有图谋不轨之心。
况且西梁人久居旱地,缺水严重,楚地与西梁富裕差异程度严重,怕是西梁早就起了不臣之心,估计这些人喝完水之后,便会拔刀相向了吧。于是,在他们喝水的时候,祝羽立马拽住霍老,往相反的道路狂奔而去。却不想又撞到了一个西梁人。祝羽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这真是出门未看黄历。倒霉到家了。
这位被撞到的西梁人,弯起身来,用手扶起了被他撞倒在地的祝羽,便拱手相问:这位兄台,没撞伤你把。
祝羽慌慌忙忙起身,却站立不稳,霍老看了看面前这位西梁人,身材明显比祝羽的壮实许多。便扶起祝羽。祝羽感觉自己好像撞到铁墙是一样,脑袋直冒金星。
西梁人看看面前这两个人,心想,一个是白衣飘飘的少年,一个是粗布麻衣的老人。为何两人一起撞向他的时候,老人反而没事,看来这老人不是平常之辈。
霍老那枯槁的双手突然间像是有力气地握紧成了拳。西梁人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老人,心里却早已防备了起来。祝羽见此情景,便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霍老且勿多生事端,便遂口道:无事,无事,。便起身拉着霍老要走。
这时,突然后面起了阵阵浓烟,祝羽叫了一声不妙,霍老看情况不对,便想先打晕面前的西梁人再说,便一个拳头直冲对方面门,西梁人却不慌不忙,身子向后一仰,用左脚踢向了霍老的腰部,霍老吃了他一脚,便摔倒在地。
西梁人摇摇头,看了看这老人,果然是练家子,但年岁已高,动作过于明显,出拳速度教慢,早就被他看穿了。西梁人又看了看祝羽,却发现这位年轻人却显得格外冷静。
祝羽的眉头已经皱成川字形了,他早就用眼神暗示过霍老,不要多生事端,可霍老偏偏惹出了事端,这西梁人虽穿着较破,但在祝羽刚刚起身时便看到他袖口下挂着玉佩,再看面却生的白白净净,哪里像借水的那些皮肤黝黑,分明就是西梁的达官贵族。
眼看着后面的那些借水的西梁人就要追上来了,祝羽扶起霍老,心里想着脱身之计,不想,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心思,只见刚才那堆借水里为首的一位西梁人,支支吾吾地冲着被他们撞到的西梁人说到:少,,,少主。
祝羽彻底心灰意冷了,看来连京城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要丧命于此了。
那位西梁的少主突然威严了起来,便厉声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那位西梁人低头不敢看向那位少主,便小心翼翼地回答,并用手指向祝羽他们:我等借了他们水喝,又想却并未向他们道谢。特地跑来道谢。
祝羽看着他们冷笑道:道谢?哪有提着刀来道谢的。为首的西梁人自知羞愧',便不做言语,那位少主冲着为首的西梁人勃然大怒:受人滴水之恩,因涌泉相报,若恩将仇报,与畜牲有何不同。为首的西梁人便吓得跪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少主转过头来看向祝羽和霍老,低头认错:都怪我管教不严,刚才多有得罪,万望海涵。祝羽却笑了笑:少主,说起来,也不怪他们,这世道,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少主叹了口气:确实如此,但我们毕竟也犯了错。少主话锋一转,不知阁下想去往何处啊?
祝羽回答到:少主,我只是一介书生',上京赶考。
少主故作惊讶地回答到:刚好,我也去京城,不如结伴而行。
祝羽若有所思地回答:若蒙少主不嫌弃,我愿随少主走这一遭。
少主觉得这书生越来越对自己的胃口,便用一只手拍了拍祝羽的肩膀,少年心性地说到:不要再一口一个少主了,我姓耶律,名天青。你就叫我天青就好了。对了,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祝羽回答到,:我姓祝,单名一个羽字。
霍老在旁一脸懵逼,他感觉到,这情况转变太快,他有点接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