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的前夕,我和妈妈因为催着相亲闹了矛盾,谁也不主动联系谁,爸爸在外打工,一边和我聊着买车的事情,一遍劝我节日回家,我是真的怕了,一天都不愿意在老家待着。
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明亮特别圆,下午的时候和母亲又因为这个事情拌嘴了,没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手机拍了几下桌子,晚上吃完饭,骑着给弟弟买的公路自行车,出去取钱,买了一包烟,本来都两天多没有抽烟了,妈妈下午又开始批评我,也不出去走走,也不去亲戚家看看,就一直在家里待着,跟个大闺女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里着实郁闷。
晚上自己骑车在镇上溜达了一圈儿,镇上的样子都变了,唯一能够和自己在镇上上初中的时候能联系上的,也就是学校的位置,学校重新规划了,有新的宿舍楼,新的大门,我没进去看,镇上的门店也都换了样子,上初中时偷偷给喜欢的女生买小礼物的礼品店也不知道换了多少老板,校门口不知道还有没有卖“信纸”这个物什的小卖铺,刚毕业的时候还憧憬过在我们的镇上开一个“361度”或者“森马”的服装店,现在连想都不想了,夜里镇上的大十字路口,尘土飞扬,地址没有变,大概变的是不熟悉的门店吧。
在路上想着,在这个地方还有没有熟悉的人和物,有的,可是完全一样吗?好像也不太一样,以前在镇上上学,我和同村的小伙伴,一起联系同学,在各个村里找同学出来玩儿,那怕步行走好远,和朋友见个面,说上几句话都是那么的开心,现在,同学们还是以前的同学,只不过都有了家,都有了自己的儿女,都过着自己的生活,妻儿老小一大家子,怕也是没有时间和兴趣跟我这25岁的单身男说上几句话安慰的话吧。
小的时候,过八月十五,母亲都会端月饼在自家的院子里冲着月亮上供,老家的风俗称月亮为“明奶奶”,母亲经常在口中念叨着风调雨顺这一类的词,自己则在边上模仿者大人们的样子叩首,如今,自己在胡同里,望着天上那明亮的月,看着周围那被照耀着月光的云彩,心中找着以前的影子,这大概就是“故乡”的意思吧,回不去,虽然身在家中,房子是自己去山东上学以后新盖的,没有自己的屋子,每每回家,像洗漱找不到洗发露,擦鞋子找不到鞋刷这等琐碎的小事,都感到极其的不方便,也找不到儿时的物,儿时的人,儿时的情。
母亲下午催着自己去相亲,催着自己去亲戚家走动,催着自己去大街上溜达,在我心里,除了家里的姥姥姥爷外,情还是八年前的情吗?是八年前的情,大概是因为我不是八年前的我了,在外几年,一年回来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我想聊的是如今八年后的我想聊的,回家以后,还是那批人,可聊不出八年前的情了,八年前的人,走上了老家的模式,走上了老家的路,不可否认的,是生疏了,母亲觉得情没变,可我,却觉得情的形式不一样了,我形成了在外漂泊的生活模式,我变得向一个外人一样,到处显得格格不入,工作上好像高人一等,生活上却又低人一等。
季羡林老先生在《月是故乡明》这篇散文中说:“月是故乡明,我什么时候能够再看到我故乡的月亮呀!我怅望南天,心飞向故里”。 这林林总总的事和情,我的感慨却不尽相同:“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人,情是故乡情,可故乡,又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