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地铁二号线每天都是拥挤不堪,汹涌的人群从各个出入口钻进去。地铁隧道在江底穿行,列车在轨道上疾驰。所有人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彼此接近着,却又都是陌生的。
十年后,有了更多的地铁线路,二号线会依旧拥挤。二号线,路过了大多数的繁华。没有谁不去通过它到达城市的繁华,还有落寞。我依旧扮演着路人,其实我也不用扮演,我就是路人。我穿黑色的衣服,有黑色的连衣帽子,冷风吹不到我的脸上。我快步穿过人行横道,在绿灯的指示下穿过车流。
抿一口茶,喝不出味道。一个月前,买了二两茶叶。喝了许久,断断续续的喝。不懂茶,只是偶尔放一小勺在杯子里,用滚烫的水泡。有人能喝出不同的滋味,我不能。我只是觉得茶叶里有种区别于平淡的滋味,不似白开水般乏味。有时为了解酒,也喝茶。为了清醒,稀释酒精,不至于麻醉。
如果我能活到八十岁,我要完成大多数还没有想过的梦想。比如,为我的家乡拍一部电影。整理地方志,搜集民间故事。不再用电子文档写文章,改用钢笔写文章。能完成这些,太不容易。一切都是虚幻,只有一只脚踏入里面,才觉得再也不能回头。
每次看着光谷广场的人群,那么匆忙,都来不及多看一眼。有人或许认识,只是因为一个转身,变得形同陌路。我喜欢混入人群里,没有谁能够认出我来。我也不会认识他人,做彼此陌生的路人。
看得见过去,未必能够看得清未来。画一张蓝图,给未来的自己,看看曾经年少轻狂。未来的设想,它好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沉鱼落雁。有坦荡的胸怀,还有包容这坦荡的归宿。当我在东湖绿道上奔跑,怎么也想不到我已经融入山水间了。
也被琐事搅扰,隔三差五的回去云梦,处理未来。已经变化了太多,我乘坐高铁在东城区的火车站下车。感受着与武汉不同的空气,是熟悉的气息,好像闻到了鱼面的味道。东城区的住宅楼依旧在扩张,曲阳河两岸是林立的高楼。
有时和朋友们聚会,他们会邀我去人工湖散散步,不再是饭局喝酒。都为人父母,常提起孩子的趣事。正是芳华易逝,岁月长流。我们絮絮叨叨着琐碎,不再争论高低。那些留下的人里,有人能够一起聊着往事。
看,每一个人都是未来的奠基者。在一片农田上,掩埋生长稻穗的土地。将它们推平,碾压,又深挖出基坑。慢慢生长,一座一座的高楼如雨后春笋。可还记得,在高楼的奠基里,有稻穗的牺牲。我们何尝不记得,那是我们的稻穗。
在希望的田野上,我们有时是稻穗,有时是高楼。不论如何生长,我们都是扎根于此。有的人长成了稻穗,有的人长成了高楼。在楼顶眺望,远处是碧绿的秧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