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的姑娘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爱情有了渴望,但我至今还记得第一个让我心动的那个女孩。


六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个女孩,留着一头短发,脸小,眼睛也小,皮肤白净,走路的时候有种趾高气昂的感觉。

端午节前她送我一个香包,那时候总觉得她比其他女孩都要美,有一次她生病在家静养,班上很多人都去看她,我也去了,还带了一本作文全集给她看。康复回校后,她写了一封感谢信,里面还特意提到我给她的作文书,那时候我觉得她喜欢我。

初中以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至今我还记得她家的大门是哪一个,只是再也没有进去过,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当时年幼,没有和她认真说过话,关于她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只记得她父母离婚,奶奶爷爷在照顾她。


高中的时候,同班有一个女生,短发、小眼睛、爱笑,字写得好看,“雷”字的写法还是从她那里学到的。当时学校管的严,不允许谈恋爱,后来莫名其妙被班主任发现了端倪(我深刻怀疑是有人举报)。无奈当时我俩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班主任或许是不想影像我们的学习成绩,特意委托一名女老师和我谈话,我当然没有承认了。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家里人知道了我们俩的事,估计是给她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有一次假期结束返校后她就开始故意躲着我,慢慢的也就淡了,想想我们才刚开始拉手就结束了,终究还是有些遗憾。

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在同学饭局上见过她一面,那时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俩没再说过话。


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我被分到了另外一个班,遇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平胸短发姑娘,一脸呆萌的样子,说话特别温柔,在她面前压根就发不起来火。由于一起上英语补习班,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她,然而我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更没有做过任何亲密的举动,或许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慢慢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

记得有一次周末我去她屋子里借笔记(其实是找借口见她)。和她同屋的另外一个姑娘躲进卧室里睡觉,我们俩在外面书桌边坐着,不记得当时聊了些什么。同屋那姑娘睡醒后发现我们俩还在那坐着,一脸诧异地问:你们俩就在这坐了一下午啊!“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我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她去我隔壁学校找她的死党,我们只匆匆见了一面,也不记得聊过什么了。


大学一年级的时候,隔壁班有一个大眼睛的姑娘,短发,个子也挺高的,皮肤时好时坏,说话声音有点像男生。第一次见她就感觉她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当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死缠烂打地把她胡弄到手了, 第一学期末还得到了一条她亲手织的围巾。

有了她的存在,整个大学生活,我过的不再单调,有过很美好的回忆,也有三天两头吵架的时候,特别是每逢佳节必吵架,我也是很奇怪。更让我奇怪的是,每次期末考复习的时候,都是我在给她讲解题目,可考完试都是她拿一等奖学金,而我只能拿三等奖学金,有一年还落了空。这个问题困扰了我整整四年。

三年级研究生复习备考的时候,也是我们吵得最凶的时候,记得最厉害的一次,她直接在大街上扇了我一巴掌,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电视上演的那个扇巴掌的剧情是什么感觉。很多次都觉得两个人不合适,可不知为何却总是不肯放手,现在想来,或许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不想输。

毕业的那段时间过的异常匆忙,她急急忙忙就回家了,留了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需要我帮她处理的杂事,还特意说明她回家有急事,日后跟我细说。

六月底我离开学校,回家休息等着去上班。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想着去她家里玩耍。关于那趟旅程我现在只记得两件事:南阳的夏天很热,回家途中的车祸很不爽。

毕业后我们坚持了两年便分手了,只记得海口的空气湿,骑楼的小吃多,波罗蜜甜,莲雾新鲜,福州破旧,以及当我得到唯一一次可以摆脱处男身份的机会时,我不争气地怂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仔细瞧过女生,大概是上班的地方没有漂亮的吧,而且一个人的生活也安排的很好,我开始看一些大学期间该看而没有看的书,开始认真欣赏电影,开始顺着自己的喜好去搜集好听的音乐,一切都那么顺畅。

唯一一次让我对单身生活产生厌恶的时候,是在洱海边上。凌晨五点半左右,我走出大理火车站,步行至洱海边,那时候天边几乎看不到光亮,整个苍山洱海被深蓝色的夜空笼罩着,清凉的微风扫过我略显疲倦的脸,可以听到湖水拍打水草的声音,天上还能看到星星,偶尔周围会有晨练的人跑过,不时传来两声长吼。不知为何,那一刻我期盼有人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欣赏眼前的一切。


很久之后,我遇到了一个姑娘,大眼睛,短发,会拍照片,古灵精怪。我又开始恋爱了,我们做了一切情侣可以做的事,那时候我恍然大悟,原来爱情是这样子的。然而持续了大半年,又以分手而告终。我开始考虑,是不是我谈恋爱的时间不对,后来觉得也对也不对,总之很矛盾。在这之前我遇到了一个姑娘,是一起上班的同事,然而这次真是时间不对,因为在我们互留联系方式开始聊天的前一天,我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后来我们依然在联系,然而一直没有过多表露彼此的想法。恭喜她现在已为人妇,祝她快乐,希望她早点离开那个又干又冷的鬼地方,虽然这么想很不好。


生活中总有一些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站出来高傲地表达一下自己坚持单身的种种理由和好处。然而当真正喜欢的人出现的时候,又有几人能故作矜持。

我希望能遇到一个姑娘,

可以胖一点,但不能太懒;

可以暴脾气一点,但不能胡搅蛮缠;

可以不漂亮,但一定要想起她的样子就没来由的想笑;

可以不是短发,但是眼睛要有光,看到就会让人觉得很幸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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