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1-31悲剧的起点

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人生,真的不是简单的幸与不幸那么简单,而是一列由某个因素导引着身不由己的具有某种宿命的有轨列车。至如今,人至中年,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已经有了更深入的验证与体认。

昨天刚到娘家,岳母和妻子说了一件事,她到晚上睡觉前跟我说起,真的是感慨颇多,妻子说想去安慰一下三姑,本来年前半个月左右,妻子就说过,自从前几年三姑和她离开独自到别的地方去打工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而三姑也因为儿子的事情,一直心怀愧疚不好意思联系这边的亲人,于是,妻子在这个时候本想联系一下她的,但是因为那么久的断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联系。没有想到现在,她家有出了这样悲哀的事情,于是,妻子想到三姑她心里肯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尤其是,女儿还蹭有过抑郁症,而三姑独自一人不婚也主要是为了这个儿子,可是,不但没有教育好,而且后面还发生一系列的伤心头痛的很多事情,而近又英年早逝,在这种情况,更不知怎样说,心中颇为为难。

晚上,我们刚吃完晚餐,岳母和妻子在聊天,由于他们的方言,我听不懂,所以具体聊了是什么,我一无所知。后来,妻子和我说,三姑的那个儿子(大约是26、7岁了)过年前几天走了,说是在宿舍自杀的。家里已经有人过去带了回来葬礼,还不敢让他的爷爷奶奶知道,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孙子,老人家那么老了,怕知道这事后心里承受不了。我听了这个事情也非常震惊,当时不知道手什么好。

其实,对于妻子的这个三姑,我也很熟悉,在妻子的五个姑姑中,妻子和她这个姑姑关系是最好的。而且,在深圳的几年来,我们也经常在一起常接触,人很好。

听妻子说,这个姑姑是嫁到他们那里还要进去一些的一个更山区的地方,我和妻子也曾经骑车去找过,但最终没有找到。听说那个地方是在一个山坡上的山村,生活比较贫困,交通也更为不便。据妻子说,那个姑丈是很高大帅气的,后来三姑的丈夫是因为在过年的时候,在放鞭炮时,被鞭炮炸伤了手指头,鞭炮的硝进入了血液里,一开始以为是一点点发炎,就是到镇上打了消炎针而已,后来就没有怎么去管它。可是,后来,越来越严重,直到危机到生命,到县城医院去,说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就这样,一次放鞭炮事件就要了一个人的生命。而一个虽然贫困但完整幸福的家庭,也就从此残缺不全,当时,这个儿子也才不到五岁,更不幸的是,三姑还身怀有孕,马上就快要生了的。

据妻子说,丈夫走后,因为三姑身怀三甲,她也不愿意改嫁。她婆婆还劝说她和她的小叔子重新组成家庭,可是三姑就是不同意。原因据说是,三姑看到她的小叔子好吃懒做,没有什么本事不说,还没有感正经事,成天就这混混那呆呆的混日子过。于是就是坚持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婆婆的建议。其实,我觉得,她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想独自一人抚养好这个儿子长大成人,在她的心里,这个儿子是丈夫走后,三姑她独自一人不婚不嫁的最主要的动力,也是为了完成丈夫未尽的任务,为了对得起英年早逝的丈夫未了的心愿。

可是,随着儿子的逐渐长大成人,三姑在外拼死拼活地打工挣钱,也没有半点怨言,为了就是给两个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然而,也因为这样,忽略了这个儿子的教育,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孩子,父爱的缺失,是一个致命的因素,在叛逆的背景下,缺少了父亲角色的爱与人生的正确与必要的引导,既没有了人生中遇到困难与挫折后的那种坚强有力的后盾,也没有了男人高大勇敢父爱的家庭完整版的爱,身为一个男性的人格和个性就难以形成。也正因为这样,母爱岁浓,但并不能代替父爱,所以,三姑身为母亲,在孩子青春期叛逆的那个特殊的时刻,这个男性特有的父爱的漏洞中无法满足,时刻感到教育的困难,孩子也开始走向了歧路。

男孩子的那种走向独立自主的过程,表面勇敢但缺乏辨识力,欠缺成年人父母尤其是父爱的正确引导。于是结交了社会上一些不好的人,在交往中,也自然染上了不少的坏习惯,在现在社会中这种物欲横流的时期,男性的盲目自信,尤其是自以为能独当一面的自负,成年后的儿子,心中想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来改变家庭的贫苦和困窘境地,尤其是看到母亲的半生以来为了自己和妹妹,受尽了人间的各种苦难与艰辛,到如今自己初为成人,应该担起家庭重担,想为母亲减轻负担,更想让母亲和妹妹过上真正让人艳羡的幸福美好的生活。于是,受狐朋狗友的引导下,在某次投资中,不惜向自己亲戚借了十几万块钱,后来,这次投资被亏得血本全无,而此次亲戚们的那些血汗钱,也是他们在打工中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后来亲戚们知道他亏过精光后,纷纷来讨债,这个时候,刚出社会不久的他,那什么还呢?于是亲戚们有转向了三姑来要钱还债,三姑尽自己打工省下的积蓄还了一部分,那不过是一个小窟窿而已。后来,他儿子就只能远远地躲起来了,在也不敢回家,因为一回到老家,就得面对自己的亲戚,也缺失无脸见人。这样,三姑也和他儿子不仅距离远了,心也逐渐疏远了。

后来,据说,为了还债,打工有挣钱慢,而且还很苦,年轻人是很不愿意这条正道来挣钱的。于是,在母亲的疏远,父亲有早已离开人世多年后的他,就走向了有偷有抢的歧路,在后啦就被抓去做了牢,后来出来的几年,在进去打工。到这个时候,他也已经长大,心更成熟,也更懂事了,想到几年前由于自己的幼稚无知被骗而欠下的亲戚那些巨大的债款,母亲多年在亲戚眼中的难看的为人,在家乡头都抬不起来,心中愧疚悔恨,可是,由于打工自己都难以养活,还债更是又无能为力。于是,心中越想越大压力,这样就真正走进一个死胡同。而且,在人人回家过年,母亲也对自己不在过问,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举目无亲。就这样,走到了人生的一个死胡同里,在也没有走出来了。

听妻子说,是在宿舍一个室友发现的,推来们进去,发现人已经走了。

这件事,听了不仅是悲哀、感伤,更是震惊,一个27、8岁的人,就这样孤独悲哀地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我想,这样的悲剧,在他父亲离开人世的那个悲剧中,就已经在开始了。人生的幸福或悲剧,从来不是你看到的那个点开始的,很可能在某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地方就早已开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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